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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大哥跟她的相处,看她的眼神,再也坐不住了。
悄悄回来一看,顿时叫他火冒三丈。
有渔的拐杖早丢到了一边,就一跛一跛的走到有鹿跟前,开口问道:“你真的爱上她了?”他逼问着他大哥:“你回答我,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他杵在大哥面前,非要一个答案。
有鹿身形笔直,眼神变的坚毅,缓缓却沉静的回答:“是。”
有渔后退一步,哈哈一笑,指着他,又哈哈笑了几声,叫道:“你爱上了她?你这报的哪门子仇!”他拖着腿,凑到有鹿跟前,对着他问道:“所以你放弃对她们复仇了?”
有鹿虽然早料到他会生气,但到了眼前,才发现他的怒火远远超出预期。
听他接着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彻底放过她,然后与她长相厮守,给她荣华富贵?哦,还要将她姐姐接进桃源,菩萨般供着?”
有鹿沉声道:“有渔!”他让他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心头浮躁。稳了稳心神,才开口:“这种事我也不想,但我掌控不了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从现在起,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
他知道有渔一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顿了顿,说道:“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我绝不会姑息。”
有渔却道:“那又什么用!她也得一起!”
有鹿道:“她是无辜的。”
有渔叫道:“谁不无辜!我们不无辜吗?你现在来分对错?晚了!已经晚了!”他双目发红,拳头攥的咯咯直响:“就算她原本没错,可她现在最大的错就是让你失了心智!我绝不会放过她!她不仅该受惩罚,更应该去死!”
有鹿动了真气,尽力隐忍着:“你不要胡来!”
有渔瞪着他,“如果我坚持胡来呢。怎么,你要为了她,跟你的家人反目成仇吗?”说道这里,他突然怪笑起来,边笑边摇着头:“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这么护着她,她的姐姐,那个蛇蝎女人恐怕要笑着醒来了。而我们有星,却要哭着死去了。”
吴姐哭了出来,“有渔,你别说了。”
有渔止了怪笑,却步步紧逼,几乎逼到有鹿脸上去,“你爱她?你敢去跟有星说吗,你敢去问问有星,问问她答不答应?啊!”
他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怔住了。
吴姐捂着嘴,又放下来,叫道:“有鹿。”
有鹿看着自己的手掌,再看看有渔不敢置信的双眸,一时也微微发怔。
兄弟两人都看着对方,慢慢的有渔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哽住了,一开口,就是一把哽咽的语调。他偏过脸去。
有鹿欲言又止,默了半响,最后只道:“孙叔,吴姐,你们带他下去。”
孙叔和吴姐小心的去劝有渔,他仿佛冷静了,任由他们拉着走了。
有鹿站在这间刚刚硝烟弥漫,此时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一地狼藉,久久不语。
天色微明时,有鹿回到自己的卧室。
钟红见他来了,就离开了。
她走没多久,以辛就惊醒过来。她看清了床前坐着的有鹿,先是一惊,然后警惕的看向门口。
有鹿轻声道:“他不会来。别怕。”
以辛松了一口气,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她便拉了拉被子,盖住领口。几个时辰过去,脖子上的红痕已经变成青紫,印在洁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有鹿手指动了动,问道:“疼吗?”
以辛静默片刻,轻轻摇头。
有鹿凝视她,突然微微一笑,“你从不主动提及离开,就是算准会有这么一天。”
以辛转过头,没有说话。
听有鹿又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以辛回过头来,疑惑道:“为什么?你也看见了,有渔恨不得我死。他不会接受的。”
有鹿却慢慢道:“那是我的事。”
以辛就要再说,他却先说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先离开一阵比较好。等天亮了,柏州会来接你。”
以辛问:“去哪里?”
有鹿微笑道:“你不是觉得天天待在这里闷吗?不是想拍戏吗?柏州会安排好,你跟着他就是了。”
以辛一时五味陈杂:“我并不是想拍戏……”
有鹿只道:“你现在的境况,去别的地方,也不见得比待在这里好。就去拍拍戏。不是什么大戏,权当散散心吧。”他看着她:“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去接你。”
以辛知道他说的不仅仅是有渔,就默不作声。他似乎也不愿意多说了,转而凝视着她脖子上的伤痕,说:“擦了药没有?”他看清了根本没上药,就脸色微微一沉,说:“怎么不擦。那个钟红,非要说了才能知道?”
他去拿了药,给她上药。
以辛不肯,他却好像有点不耐烦,“你自己怎么擦?别动了,弄到被子上了。早点擦完,都好休息一会儿。”
他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今晚一折腾,更是心中烦乱,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郁结和疲累。
以辛想,上次争吵,那样伤过他,换做旁人,此时哪里还会管她死活。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与动作却都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他偶一抬眸,就映照出她的模样,神情迷惘,眼神摇摆,她不禁一阵心慌。
天大亮时,苏柏州果然来了。同来的还有金薇。她在门口接了钟红手中的包,就带着以辛坐进车里。
钟红在车外道:“以辛,你到了,一定记得打个电话回来。”
以辛点点头,车子就发动了。
金薇已经从苏柏州那里得知了大概情况,她什么都没有问,见以辛满脸疲倦,就拿了一条毯子,盖住她:“你先睡会儿。等到了机场,我叫你。”
以辛问:“我们是要去哪里。”
前面的苏柏州回头说了一个地名。
以辛知道那是一片雪山,不禁讶异。
苏柏州笑道:“正好有个剧组在那里拍纪录片。你作为其中一个单元的嘉宾,参与拍摄和解说。”
金薇在一旁道:“已经拍了快一年多了,拍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播,你不用紧张,就跟着他们玩就好了。”
苏柏州笑道:“我找了一夜,才算找到这么个可以让你“玩”的剧组。虽然挺好玩,但纪录片的拍摄向来不是特别轻松,而且那里条件艰苦,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以辛没有说话,她一直看着窗外,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渐行渐远的桃源。
那里的露台上,站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犹如伫立的雕像。虽然隔得远,但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她突然有种感觉,这次的离开,说不定就是真的离开了。或许不会再回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