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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日历那里将后天画上红圈,他们又坐在一起看了会儿纪录片,到十点左右,两人纷纷前去洗漱,贺崇秋脖子上挂着毛巾,站在洗浴室的镜子前刷牙,刚吐掉满嘴泡泡,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揽住自己的腰。
贺崇秋没有半点意外,他像只温和的金毛,主动朝背后刷牙的文越然咧咧嘴。
“唔……你真……聪明!怎么……噗……知道是我……”
文越然鼓着泡泡说。
两人一起并肩站在镜子前,满口牙膏泡沫,贺崇秋吐掉最后一口清水,他看着镜子里虽然模糊却无比清晰的恋人,突然感慨道。“然然,只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好。”
“嗯?”
文越然侧过脸看了看贺崇秋,对方似乎开玩笑道。“毕竟,只有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用思考,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啊,哈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太想和你过二人世界了,自从我们毕业工作之后,我就很想念当初一起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真的是形影不离……”
贺崇秋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多说,可文越然却突然觉得手脚发冷,以往听着毫无异状的调侃内容突然充满深意,尽管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不动声色、保持冷静地放下杯子,跟着笑起来,眼神却格外认真。
“……我也真的很喜欢和崇秋一起。”
贺崇秋露出被顺毛的笑容,暖洋洋的,一如他这个性格温暖的人。“那后天我们可不能整天团建,晚上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去吃饭,那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下厨,怎么样?”
文越然用力咬紧了嘴里的牙刷,冷淡的脸上意外有些柔和。
“那当然好啊……”
他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想寻根溯源,将贺崇秋带出错觉泥沼,重复光明。
可是,那困扰贺崇秋的心结,究竟是什么呢?
第4章卡普拉格4
4.
做好规划的次日,文越然就去心理咨询所给贺崇秋多讨要了一个团建名额,听到这个消息的主任显然有些意外。
“文医生,我记得……之前你不是才说有重要事情需要请假吗?”
胖乎乎的主任吹胡子瞪眼睛,他快速翻动着手里的节假安排本,不开心地将文越然的名字划掉。
文越然缓和眉眼。“可我们俩商量了下,还是团建好,我记着这个月来了不少新医生,大家也该一起见面熟悉一下,才能一团和气。”
胖主任听到这番套路眉头皱得更紧,他摆摆手,撇着嘴说。
“得了,虽然不明白你们小情侣怎么想的,但是要来就把他直接带过来吧。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我们新来的可有不少单身医生,小伙子小姑娘们人都俊得很,你们俩可别打扰大家‘内部消化’,到时候别说团建互处了,都去看你们俩撒狗粮了,还做什么活动啊,互相踢狗粮盆,一起唱单身快乐更团结。”
文越然难得扑哧笑出声。
“主任,您这是在哪儿学的些网络语,要是您夫人听到了肯定又得埋怨您天天盯着手机对眼睛不好,您啊,还是少看点微信公众号,咱们毕竟是医生,虽然是心理学方向的,也得稍稍注意养生,对了……上次您在所里的讨论组里发的那个什么‘这是个有趣的♂游戏,请点开视频’的分享,多少人以为您盗号了啊!”
“诶诶……文医生!!你少说两句。”胖主任捂住面前的请假本,气呼呼地掏出旁边考勤本,作势要给文越然画正字,可是对方依旧满脸笑眯眯,胖主任有些‘恼羞成怒’,他将手中的笔丢在桌上,嘟嚷道。“那明明就是个段子视频,就是标题太噱头了,对太噱头了……你就没必要和老婆子告状了,她在医院财务处每天操心的也不少。”
文越然长长的“哦”了一声。
“诶,我说文医生,你怎么还在我办公室,不少病人等着心理咨询呢!”见文越然依旧站着,胖主任催促着。
文越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顺手移动了下办公室花瓶里被压住的花,又脚步缓慢地转悠了两圈,这才姗姗离开。
见文越然果真走远,胖主任这才松了口气,他掀起桌上厚厚的本子,最下面正藏着一个手机,胖主任乐津津地刷了会儿微博,又给公众号点了赞,突然发现微信一响,备注为‘亲亲老婆’的微信突然发了消息。
庞文怀!你又半夜两点刷微信!【血刀子】我看到你朋友圈分享了,别想着屏蔽我,不然……【血刀子】
胖主任吓得一身虚汗,他秒回了一个跪鼠标的胖子,一只腿跪在左键,另一腿跪在右键,文字泡里是吾皇万岁,看上去可怜巴巴,所幸主任夫人也只是吓吓他,弄得好气又好笑,责备了几句,勒令少玩手机,三令五申之后,胖主任才了一顿揪耳朵。
明明吓得将手机重新塞回一堆本册中,然而,不过须臾,胖主任又‘义愤填膺’地伸手指把手机一半刨出来,他一脸正直地将刚刚老婆发的表情包添加到新表情里,一边滑动屏幕,一边转发给立flag的文越然。
“唔……都怪文医生,乱说话,乱说话!”
文越然下楼后,不少医生护士已经得知了贺崇秋要一起去团建活动的消息,众人善意地起哄,文越然也没生气,只是笑笑,从前台男护士手中接过今天预约病人的资料,他翻开扉页,顺手打开咨询室的门。
咨询室里正端坐着今日预约的第一位病人,对方是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化着致的妆容,一看就是个女强人。女士一左一右两边坐着年迈的亲属,似乎是她的父母,两人看到文越然进来,下意识起身躬身问好,显然都是教养良好的人,而那女士冷着脸,撇开脸,显得极其抗拒。
做心理咨询的人群,固然有真心想要分担压力、秘密、痛苦,想要得到帮助的人;与此相似,也有很多深埋痛苦、戒备外界的人,他们只想舔舐伤口,并不希望被当做异类看待,也不想让陌生人侵入他们心构筑的方寸世界。
文越然坐在三人对面,他展开面前的资料,简单扫了一眼,为了让病人减轻紧张压迫感,他露出和缓的笑容。
“张女士您好,我是此次负责您心理咨询的文越然。”
张女士脸色难看,她固执地低着头,身边的父母不禁流下眼泪,轻轻摇了摇女儿的手臂,张女士抿着唇,似乎受不住濒老的父母如此哀求,冷漠地朝文越然嗯了声。
文越然倒没有觉得被轻慢,他尽量不刺激到张女士的情绪,没有过多的询问病症,反而和她说起咨询所外那片花田,风吹花摇;说起了附近马路边一起散步的宠物猫,其中一只总喜欢踩另一只的尾巴;说起了新开的猪排店,酱汁一沾,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