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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话的文越然……即使上次碰上陌生人与自己行为暧昧,也什么都没提的文越然……
贺崇秋低着头,涩声道。
“……然然,你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第7章卡普拉格7
7.
文越然早知道,治愈贺崇秋的病不可能始终将他瞒在鼓里,可也没想到,竟然暴露得那么不合时宜。他没有回应贺崇秋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两人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直到已经开始烧烤的同事朝他们呼唤招手,两人这才讷讷地应了声,坐到了众人包围圈的最外面,两人腿挨着腿,感觉到文越然的轻颤,紧挨着文越然的贺崇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主动上前取了一串烤好的鸡翅,递给了身边的文越然。
文越然愣了愣,接过鸡翅串,“……你不吃吗?”
贺崇秋闻言,又俯身拿了一串。“我有的,你别担心。”
文越然:“……哦。”
他无声地咬着面前的鸡翅,浓厚的孜然味儿沁入口鼻,文越然一时间鼻子有些酸,他努力维持着一张开怀的‘笑脸’,决定装作一无所知,主动破冰道。“对了,崇秋,你刚刚说我知道了什么,我不太明白。”
贺崇秋看着文越然那张冷淡美人脸硬要拗开朗健气脸,扑哧一声笑出来,一开始那点郁气也消散了些,他语气不明地问。“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文越然声音低了下去,依旧面无表情地点头。
“那你之前为什么帮我。”贺崇秋附耳低声说。“然然,你最近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文越然吃完最后一口鸡翅。“你希望我发现什么?”
两人互相对望,贺崇秋看着文越然淡定的眼睛,神情一肃。“比如说,上次吃饭,我摸了另一个男人的脸……”
“……那个人是喝醉了,闹酒疯。”文越然似乎并不在意。
“比如说,上上次,我在车库里又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不清……”贺崇秋苦笑一声,尽管文越然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甚至显示出高度的信任和袒护,但贺崇秋依旧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又比如说,我有病……”
文越然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文越然摇了摇头,他怕周围人听到贺崇秋的话,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贺崇秋,只得主动去烤架旁拿了好几串烤肉,他一把塞在贺崇秋手里,语气有些恳求。
“崇秋,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很好……你很好!”
“然然,你是心理医生,就不要再骗自己,也不要骗我了。”贺崇秋伸手摸了摸文越然的脸颊,“我早就知道会有瞒不住的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如今真的被你知道了,我倒是松了口气。”
文越然颓然地举着肉串,眼见着油低落在地上,贺崇秋就着文越然的手,大口咬了一块肉。
“以后,我如果认不出你,拜托你一定要叫住我。”贺崇秋笑了笑,显得比文越然乐观很多。“我至少记得你的声音,我喜欢的人的声音,对不对?”
文越然将烤串往贺崇秋手中一塞,涩声道。
“我说了,你没有病!我也不觉得你有病……崇秋,今天只是个游戏,你压力太大了,别想太多。”
说罢,文越然径直转身,帮着其他人烤肉串去了,他看上去步履轻快,似乎不将贺崇秋的胡言乱语挂在心上,但贺崇秋却注意到他不停发颤的右手。
贺崇秋沉默地吃着手里的烤串,文越然都是给他拿的肥肉少的,无论他多生气,都能记得自己的忌口,文越然非常了解自己,可与此同时,他也很了解文越然。
看着文越然忙碌的背影,对方之前略显奇怪的行为此时似乎通通有了解释,他明明知道了很多事,也承受了很多,却怎么也不肯松口承认贺崇秋的病症。也许是为了贺崇秋微妙的自尊,也许是不敢相信贺崇秋竟然有错觉认知,也许只是自欺欺人,他自然不想将痛苦交给贺崇秋一个人,可贺崇秋又哪里会想将痛苦转嫁给文越然?
由于文越然的装傻,这场由贺崇秋发起的试探不了了之,然而贺崇秋的病症仍旧像个定时炸丨弹掩埋在两人之间,并不因为文越然的否认而消匿踪迹。
在原地站了会儿,贺崇秋还是主动走到文越然身边,拿起作料瓶子,在对方翻烤串时,适时地撒上孜然和辣椒,待到烤串一批批散发出香味,众人各领了一盘大快朵颐。吃完烧烤,咨询所的人在庞主任的带领下进行饭后散步,他们沿着森林公园的小径下坡,一群人欢声笑语,贺崇秋和文越然也像没事人似的,偶尔还会接几句话。
“大家今天表现不错,拾拾,准备回去吧!”庞主任笑眯眯地说,他招呼着众医生护士,众人一起搭上最近的一班公交车,车上人很多,几乎没有座位,贺崇秋和文越然站在公交的后门处,握着杆子,随着晃动的公交车一起摇晃。
车窗外极为喧闹,此前暂且安分的贺崇秋看着眼前的文越然,突然对着文越然的耳边说。
“然然……我明天想去看心理医生。”
文越然蹙眉,惊声。“你说什么?!”
贺崇秋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惊骇的话,“虽然你觉得我没有问题,可我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不妥,我清楚地明白,我会给你带来困扰的……去看看心理医生,也许能好转……”
“可我也是心理咨询师!”文越然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崇秋……你为什么突然……”
“然然,你之前已经为了做出了诊断,你觉得我没有病。”贺崇秋眼神似乎洞察一切,“……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愿意揭开我病症的疮疤,是出于你保护我的心情,之前我不肯主动告诉你,也是出于保护你的心情,可是现在……既然我们彼此都已经知情,又何必继续伪装成一无所知?”
“你会因为知道了这些而和我分手吗?”
文越然不停地摇头。
“那你会瞧不起我,嘲笑我,放弃我吗?”
文越然有些难受地无声摇头。
“一开始知道你得知一切,我的确有些难受。”贺崇秋的声音几乎和汽车鸣笛声重叠。“可我也瞒了你,让你伤心难过了。我可以不找别的心理医生,我也相信你不可能放任我的错觉症继续恶化下去,那你愿不愿意……救救我?”
文越然一怔,他的确没有放弃过治愈贺崇秋,既然他愿意主动敞开心扉,对心理医生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但一切顺利得有些奇怪。
文越然低低地嗯了声,他侧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行人,突然,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映入眼中,那似乎是他在张彤父亲的照片上看到过的温和男子,对方正捧着什么东西,缓缓逆行,文越然大喊一声。
“司机师傅,拜托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