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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海外三山,而她二人就恰巧在爆炸中心,一下子就被那股浩大冲击吹出遥遥数千里,若不是舍脂有先见之明,替她们捆上紫绶云光带,她们现在只怕早就被这股罡风生生吹垮浑身的修为了。
苏惜惜长出一口气,将脸埋在手掌之间,心中充斥着对兄长的担忧之情,苏纤纤轻声道:“也不知道舍脂姐姐在不在哥哥身边看着……”
苏惜惜闷声摇头:“现在怎么办?灵脉断裂,我们连法器都用不了几次,怎么去得了逐鹿平原?”
少女和老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们,老妇道:“两位客人要去哪里?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一驾牛车……”
两人啼笑皆非,赶忙道:“不用了婆婆,你能留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苏惜惜环顾四周,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她看着面前的老妇和少女,诧异问道:“对了,婆婆,你们刚才说,你们是当康一族?”
“是啊,”苏纤纤也反应过来,“当康一族不是吉兽吗?你们怎么住在如此破旧的屋舍内?”
当康大穰,声转义近,盖岁将丰稔,兹兽先出以鸣瑞。这本应是象征天下丰的吉兽,怎么也会落得如此地步?
老妇叹了口气,少女的笑容一时间也有些勉强,但还是强打神,对苏纤纤和苏惜惜道:“好叫两位客人知道,我们原本也是无忧无虑,衣食不愁的……”
老妇断断续续地说,她们也就渐渐听完了来龙去脉。
当康|生活在东山系,自身虽为丰穰吉兆,却没有什么修行的天赋,所幸寻常妖兽也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因此也就在这里一代代地住了下去。他们虽然不能像其他大族一般修建宫殿,开凿护山大阵,倒也是其乐融融,自由自在。但就在几十年前,有一神人国的商队途径此处,见当康有令田地丰的能力,于是便在回国后禀告其君主,君主一声令下,浩荡大军当即出动,把个好端端的当康一族抓的抓,杀的杀,直将家园捣毁得七零八落。抓回国后,还要给他们带上奴隶铜枷,再命令他们变回原型,强制在田间耕作,而这一奴役,就是数十年。
“……直到前些日子,神人国内的军队被调走大半,然后我们又听见天上有声音,趁着奴隶动乱,我们才拆掉枷锁,赶紧逃跑的哩……”老妇悲哀地叹气,“可就算逃出来,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继续回到这里躲藏……也不知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算到头啊。”
少女安慰她道:“阿母,会好起来的,我在神人国里,早就听说各个国家的妖族奴隶都暴|乱起来了,他们的军队又失了许多,镇压都镇压不住,禁制也没有用了,现在那些该死的神人也是叫苦连天哩!”
老妇脸上带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她道:“但愿如此,但愿我们能摆脱这样的困境吧!只可惜族内少有适合修炼的人才,不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苏纤纤和苏惜惜对看一眼,心中的骄傲之情简直溢于言表,可她们又不好直说“你们听见的声音就是我哥哥的”,唯有矜持地轻咳一声,将它当做一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就在此时,距离东山山系百里之远的地方,有两道剑光拔地而起,朝当康所在的村落穿梭过
去。
大江湍急,数十个神人士兵手脚并用,将一个浑身湿透,身着将领甲衣的男人自江中拽起来,男人狼狈不堪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一边袖子空荡荡地在江水中飘扬,他怒吼一声,一把推开拽着自己的士兵:“滚!我还没废,不需要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
那江水滔滔不绝,大浪翻涌,下面也隐约起伏着无数暗色的东西,仔细一看,却尽是密密匝匝的人体,也不知是死是活,正从上游源源不绝地冲刷下来!
纹华嘴唇青紫,坐在江边不住发抖。不死国国民遍体流炎,本是极其畏惧水源的,此时被大江连续冲了一路,那些士兵不知有多少都是活活冻死在江水里。
“还不快……”他上气不接下气道,“……快点捞人!难道还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士兵们无法,只得继续下水去够,然而到底人手有限,从上游最起码淌下数百人,他们一探鼻息,还有气的就拖到岸上,没气的就撒手不管,但用尽全力,受着纹华愤怒的辱骂,也只救上来几十个,其余只能听天由命,随江水去了。
纹华哆嗦道:“就这样……这样还要去那个什么见鬼的逐鹿……死都死在外边了,还去什么逐鹿!”
一旁士兵人人军心涣散,也不说话,只是消沉地救治着昏迷不醒的同伴,一人勉力走到纹华身边:“启禀三王子殿下,实在不行,我们先找一个略有人烟的村落歇息休整一下,然后再做打算罢,弟兄们实在是又累又乏……”
纹华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等他们醒过来再说!就算现在我想走,他们不醒,我也没办法!”
此时暮色四合,天光苍茫,纹华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显出狠绝的恶意,但他随即四顾这些死的死,残的残的士兵,又忽然泄了气,恨恨用手掌锤击了一下地面,只是咬着牙,不甘地望着滚滚东流的江河。
第68章六十八.
是夜,苏纤纤坐在木桌旁,挑亮一盏火光幽幽跳跃的油灯。
“逐鹿也去不了,家也不能回,这可怎么办呢?”她一手托腮,忧愁地叹了口气。
苏惜惜坐在床榻边道:“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急也没有用啊。”
苏纤纤斜睨了她一眼,烛火燎燎,少女细长上挑的眼睛也显出妩媚狡黠的光来,她看了苏惜惜一会,忽然趁她不备,一下子扑了上去,两人顿时在床褥间滚作一团。苏纤纤一面伸手挠她的胳肢窝,一面笑骂道:“哼!你当我没长眼睛,看不出你和那个姓郎的卿卿我我……”
“胡说什么!”苏惜惜哈哈直笑,被姐姐弄得面红耳赤,“谁……哎呀!谁和他卿卿我我了!少来!”
“你没和他?嗯?”苏纤纤眯起眼睛,“定情信物都了,还说没有!”
两人在屋里又笑又闹,正打得鬓发蓬乱,不可开交之际,苏惜惜突然警觉地从凌乱被子中一头钻出来,一把按住苏纤纤的胳膊,低声道:“嘘!”
苏纤纤动作一停,她知道苏惜惜耳朵灵敏,此时见她眼中神光戒备,于是也支起身体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你听见了吗?”苏惜惜神情严肃,“有……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盔甲碰撞的声音……”
苏纤纤吃了一惊,她也急忙作侧耳倾听状,但除了窗外微微的风声,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又下床穿好鞋子,走到门前,缓缓将门推开一条缝。
细碎的震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