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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有些前重后轻,于是捡了根宾馆桌腿,在村里散步消食。
掌灯时分。
夜幕下的山村,被灯光勾勒出此起彼伏的线条,朦胧而迷人。
阿宝走走停停,渐渐……迷了路。
手机依旧没信号,习惯性地掏鬼使掏了个空。夜太静。漫天繁星与万家灯火,越发衬托出他身在异地他乡、孤家寡人的寂寞。
“呀!”
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将寂寞戳了个洞。
阿宝下意识地跑向声源。
沿途有人家从门窗里探出头来。
为引人注目,他穿上隐身服,大摇大摆地穿过那些人的视线。
因为叫声极短,只能根据声音大小来揣测距离远近。
阿宝跑到岔路口停下。
过度安静的街道像走路标的高架桥,不知道顺路往前会不会反到了后面。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终于看到村民路过,忙脱下隐身服问路。
村民回答得非常热情:“这里笔直走,笔直走,到横溪头往左拐,再走一段路,就会看到一张石板凳,右拐,再往前头走一段路,就到了。”
阿宝在地上画了个大概的方位,然后朝着方位走,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找到宾馆。
商璐璐不放心地在门口等:“肚子还撑吗?”
阿宝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
也许被阿宝的拒绝伤了心,黎奇一晚上没出现。早上吃饭的时候,匆匆打了个照面,互相也没交流啥心得心情。
阿宝被请到女方家,在村中老人的见证下,给换了庚帖的两家合八字。
虽非他所长,但被聘请的时候,常乐村人就将双方的生辰八字一并送来,他事先请吉庆派的人合过,就照本宣科地背了遍。
村人听说是“半吉”,脸顿时拉得老长,觉得请来的师傅不靠谱,大喜事也不知道给个好意头。
阿宝权当看不见,报了个吉日吉时,就拍拍屁股完工了。
惹恼雇主的后果,两人的午饭没着落。
阿宝反倒高兴,兴致勃勃地拉着商璐璐去找地道的农家乐。宾馆前台推荐了一家“郭庄老酒”,极具当地特色。
一问才知,别地方的酒菜是酒和菜,他家的酒菜是菜中有酒,如醉鸡醉虾酒糟鱼等。
陈年老酒,口感醇厚,做菜吃的确不错。
可惜阿宝与商璐璐都不好酒,反应平平,倒是对店家说的段子,大加赞赏。
“像这种一听就知道纯属虚构的鬼故事,我最喜欢了!”阿宝真心实意地夸奖,“情节生动、语言活泼,又不吓人。”
店家笑眯眯地说:“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别的客人一来就让我讲郭庄,我哪里敢讲哦!他们不怕我怕呀!”
商璐璐立刻就问:“郭庄是什么故事啊?”
店家放低声音说:“闹鬼。”
于是,店家又讲了一个他认为非常、非常、非常惊悚的鬼故事吃了全醉宴的人,就能开阴阳眼,看到郭庄里的鬼。
阿宝、商璐璐:“……”
哦,阴阳眼,见鬼了,真可怕。
都醉鬼吧。
第2章
店家见他们不信,立刻摆事实、讲道理:“郭庄原是我们村的首富家,出过很多大官,家底厚的咧!但几百年过去了,郭庄还完完整整地立在那里,为啥呀?我们村高风亮节?屁咧!实在是不敢动呀,所有想动郭庄的人,都没好下场。”
商璐璐问:“郭宛江和郭庄是什么关系?”
“郭宛江啊,就是郭庄最后一个主人。”
顺着郭庄老酒边的山道往上走,就是郭庄所在。
阿宝伸长脖子望了一眼,就准备下山。
商璐璐问:“不去看看吗?”
阿宝反问:“你见过鬼吗?”
商璐璐点头。清元派弟子入门第一晚,就会被师兄们带去看鬼。淹死鬼、吊死鬼、横死鬼……五花八门,一次看全。美其名曰:再也不怕走夜路了呢!
阿宝说:“所以咯,见鬼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不就是咸鱼下水假新鲜嘛?”
商璐璐说:“那你要回去做作业?”
阿宝差点摔跤,堪堪站稳,一脸见鬼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有作业?”
商璐璐说:“三元先生说的。他让我每过三天提醒你一次。”
阿宝的脸忽青忽白,忽黑忽红,闪闪发光。
商璐璐好心地问:“要帮忙吗?”
阿宝说:“开导我一下。”
“嗯?”
“我胸闷,我想不通!为什么总有人逼一个坦克练法师?”
“那个坦克是梦奇?”
阿宝:“……”
学生头顶三座山作业、补课和考试。
然而,比学生更悲催的是,别的学生有肄业和毕业,他因为自家恋人的另一重身份,这辈子都别想摘掉学生帽、挪开头顶山。
路过石桥,一个格子毛衣的女青年提着黑背包,迎面冲来,阿宝与商璐璐下意识地让到一边。
偏偏对方瞄准似的,直扑阿宝。
阿宝慌忙与商璐璐交换位置,躲在她背后说:“我的怀抱是刻了名字的。”
商璐璐双臂托着身体不断往下沉的女青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女青年的眼睛像突然爆裂的水管,泪流满面:“大师啊,你要替我们报仇啊!求求你们啦!”
商璐璐拉不起她,只好由着她哭。
微风送暖,溪水潺潺,岸边的嫩草小花微微摇摆,好一幅春意盎然的景色!
如果没有“呜呜呜”“嘤嘤嘤”的音效就更好了。
女青年哭得疲力竭,终于抽抽噎噎地尾。
阿宝站得腿僵,正要活动活动,就被女青年按住脚面。
“只要大师肯帮我们报仇,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女青年微微仰头,红通通的眼睛,水汪汪地瞧着。
阿宝说:“那个,财产状况交代一下。”
“……哇!”新一轮哭嚎开始了。
好不容易等她哭成了豆渣,一点儿汁水都挤不出来,阿宝与商璐璐已经盘膝坐了半个小时。
商璐璐身心俱疲:“别哭了,你想报什么仇,先说说清楚。”
女青年一字一嗝地交代来龙去脉:
她是外乡人,跟着出生当地的男友回来,准备卖地筹钱,去外地买房结婚。本以为三天能办完的事儿,耗了半个月多也没成。两人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