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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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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哥哥的确有不对……”

“得了,得了,留点明天下葬再哭,不然咱家没一个掉眼泪的,”霍英打断她的检讨,突兀地,慌乱地,“我先走了,明天墓地见吧。爸爸待会儿出来了,你带回家放一晚上。我给师傅塞过两条软中华了,应该烧得挺透。”

说罢他拽了拽时郁枫的袖子,领着他出了接待大厅。两个哥哥就在门口吞云吐雾,黑黢黢的夜里,就只有两个猩红的点。

路过时,霍英被叫住。大哥垮着嗓子问他:“哎,这就走了?”

霍英轻声道:“烟抽够了就回去陪陪大姐。”

二哥则问:“这小子谁啊。这么多年也没带个姑娘回来,奔丧突然多了个鬼佬,这一言不发的会说中文吗?”

时郁枫意识到,这是在说自己,他又琢磨了一下在殡仪馆揍人的可行性,却听霍英没什么迟疑地说:“我男朋友,普通话比你们标准。”

两个哥哥硬是没接上话。

黑暗中霍英应该是笑了一下,又道:“大晚上在这种地方说鬼佬,小心真鬼找上你们。”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霍英身后还是隐约有骂骂咧咧的声响,直到进了停车场才消失。

“英哥,你很酷。”时郁枫按动车钥匙,临时租的沃尔沃,一启动前灯就亮双闪,在这一片浓夜中雪亮得过分,就好像是唯一似的。

“我好累。”霍英摘下眼镜,把手搭在副驾驶车门上。

话音刚落,就传来手机的叮响,一连串都是霍英的。他打开来看,眯着眼,脸色被荧光映得煞白,黑领口则被映得更黑。

时郁枫觉得不对劲,他过去一看,是霍英没存的号码,气势汹汹来了快十条。

“你小子可以啊,还搞起同性恋了?”

“还敢带回来,明天敢情还要领人在坟前认亲呗!”

“在国外待野了还真没学好,平时怎么玩的?”

“那小子长得挺美啊?你这么觉得?”

“你就是疯了!”

“霍家怎么有你这么个疯子!”

轻蔑,嘲讽,赤裸裸的不堪入目,他的两个哥哥就从没看得起他过。霍英索性退出了短信界面。他一时哑口无言,连尴尬都顾不上。他已经快忘了那种窝心的感觉了,整颗心被人横竖来回地拧,可这一天,他回到所谓的家,却是一遍一遍体验了个透。

但他也不后悔,关于时郁枫的事,他绝不想说谎。逃一步都不要,绝对不要。

却见时郁枫安静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把他按进去,弯腰用力抱了他一下,“钱包应该掉在椅子上了,我五分钟回来。”

霍英愣了愣,他好像听懂了这句话,贴在时郁枫耳边,“我陪你,太黑了。”他也用力回抱住时郁枫,那人却顺势探手插入车钥匙,把照明灯调到最亮,又打开音响,老柴的钢琴曲流出来,是他们之前下车时尚未听完的。

时郁枫停止那个拥抱,“听完我就回来了。你就在这儿别动。”他这是在强要霍英的默许,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柔软,然后他就把车门关上,兀自走了。就着车窗散出的,微弱的暖光,霍英扭身看见时郁枫正在挽衬衫袖子的背影。

他僵在椅子上,他的确听懂了时郁枫刚才的话。什么钱包,钱包和护照都在霍英自己的手提包里保管,那人明明耍着赖说过“我自己会弄丢还是老婆细心”。

霍英突然感到眼酸,他麻木了一整晚的眼眶此时敏感得要命,偏偏还是没有任何眼泪,干得他生疼。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很悠扬,不紧不慢的那种优雅,环绕着霍英,让他完全听不见外面的虫鸣,更别说几百米远处殡仪馆门口的声响了。

手机时不时被他按亮一下,又迅速黑掉,时间在走,看似很慢,但也就是几分钟而已。当霍英就要按捺不住,下决心就算在自己爸爸灵堂门口参与殴打自己亲哥也必须过去看看时,车门突然开了,时郁枫风尘仆仆地坐上驾驶座,前灯乍亮,一脚油把车开了出去。

他神情还挂着烦躁,领带已经散了,衬衫扣子也开到第三个,眉骨上有道擦伤,殷红的,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也有血污和淤青,他还欲盖弥彰地把刚才挽起的衬衫袖子放下去了。可是对上霍英怔忪的眼神,他就的眉头就松下来,神采奕奕的,他跟着那曲《如歌的行板》尾段的小提琴轻声哼唱起来,绽开一个单纯的笑容。

路上他们去二十四小时药房买了云南白药,到达住所时临近两点。霍家的老别墅已经被中介挂在网上准备卖了,霍英的三位兄姐都不住在这儿,霍英自己也没有再进那房子的意思,拎着姐姐给的一串钥匙,他打开别墅边上的独栋车库,和时郁枫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门口墙上的开关一按,车库墙上装的灯管就连片亮起。这屋子比时郁枫想象中纵深要长,也要宽敞正解许多,有铺着湛蓝色床单的单人床,有写字台和电脑,还有电视和冰箱,甚至有个铁制的工作台,大小足够放一辆轿车,旁边摆着千斤顶和工具箱之类的东西。

最醒目的则是一个棺材,窄窄的,瘦瘦的,漂亮的木质纹路上刷着清漆,忽略它的诡异,设计和材料都十分美。

而且这一切都未曾蒙尘,就着亮白的光线,时郁枫也没看到太多漂浮的灰尘。

“听说我爸直到上个月还定期请人过来给我拾这地方,”霍英拉上铁皮卷帘门,斜靠在门口一辆山地单车上,“居然是真的。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他随手把西装在车座上一搭,解着领带往里走。

时郁枫把行李都在床边放下,“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

“是啊,从七岁,到十七岁。住房子里太不自由了,”霍英蹲在小冰箱边上翻看,只有几罐可乐,他盯了罐壁一两秒,突然爆发大笑,“我靠,十年前的可乐你还敢喝吗,还是冰的。”

“试试看。”时郁枫在单人床沿坐下。

霍英转脸,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他起身,也坐在床沿,拆开纸盒小心地给时郁枫上药,“知道那个棺材是干嘛的吗?”

时郁枫动了动眼睫,兴许是清水和药膏接触到擦伤太疼,“你妈妈的?”

“嗯。”霍英已经习惯时郁枫的各种直觉,贴上敷料后,他又处理起他受伤的左手,那地方昨晚也伤过,今早刚愈合,现在又成了这样。他手上极尽温柔,靠在时郁枫肩上,缓缓地滚动棉签,“当时我爸死老劲把她从美国带回来,选了两个棺材,这是没用上的那个。我以前不怎么睡床,就喜欢躺在里面。”

时郁枫不语,只是轻轻亲吻霍英的发顶。

霍英拾好那块伤处,又开始挽时郁枫的袖口,“结果十五岁就躺不下了,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妈不要我了?”

时郁枫看见床边小柜子上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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