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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己的手机,对着蓝牙耳机不快不慢地轻声说了两句日语。
除了那声“お前”,霍英凭借仅有的一点点印象,听得出是在说“你”,其他一头雾水。
时郁枫则听得有点不对劲,虽然邱十里声音很轻。手机到新消息,他退出相机扫一眼,两行日文,联系人署名是个“邱”字。
前面的邱十里已经摘下了蓝牙耳机,寻常地握着拉杆。
时郁枫也没多看那消息,立马就退了出去。毕竟早已习惯一本接一本地啃日文漫画,家里也经常和日本人做生意,这行日文他还是一眼就看得懂的。其内容是:
“你把小英带出来,想必你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要提醒的是,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具体情况我下午找机会和你单独说。离了岛什么都变了,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第22章仲夏日之梦(2)
后来才知道,霍英在甲板上看到的“大莲花”实际叫做“火焰塔”,是巴库地标性建筑,而他们就住在塔上的尔蒙酒店,所谓“里海”套房,站在窗前能够看到驳有小船的海湾,也能看到烈日下的赛道,沿途绕过海滨的诸多古迹。
“我就在隔壁,”邱十里敲了敲门框,关门前补充了一句,“有事叫我,我能听见。”
门锁上挂着的“请勿打扰”牌子被他的力气震得晃了几遭,霍英看着愣了愣,又看向正在默默拆行李的时郁枫,问:“他真能听见?这墙也不薄啊。”
“老时昏迷的时候,他觉得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如果及时听到倒计时就不会来不及拆弹,老时也不会在中枪后有第二次伤害,”时郁枫抬起眼,平淡地解释道,“后来他在耳朵里装了东西,好像也做了一些其他改造,各方面身体机能都有提高。”
霍英眼睛瞪得更圆了,他一直觉得邱十里那种小身板,还有那种爱操心的热络心肠,就适合在学校当个班长支书,实在不适合那种卖命买命的高风险工作,邱十里总是顾忌得太多。可他没想到,邱十里居然为了这个工作能做到这种地步,光是往耳朵里装什么高科技就够恐怖的了,或者说……工作只是种具象化,其实是为了那个人?
他挨到时郁枫身边,和他一块往外拿东西,小声道:“那刚才他岂不是也听到了,咱还是都小点声吧,别戳人痛处。”
时郁枫有点惊讶,那双“顺风耳”,是邱十里自己经常拿来开玩笑的,他威胁时郁枫不要背地里说他和他大哥坏话,威胁他不许在训练的时候爆粗,还威胁时湛阳不要倒掉每天的中药小心被他听到,完全没有“痛处”的意味。可此刻,时郁枫对上霍英认真的眼神,还是点点头,“刚才那种程度还是听不清的,楼上楼下杂声太多。他说有事叫他也是喊的那种。”
那还好点,否则越想越觉得这堵墙像不存在,俩正在谈恋爱的活人,在同一个房间,还要对着演默剧,未太凄惨。霍英松了口气,翻出数据线和转换头,蹲在床头给刮胡刀充电,“老邱的确不容易,就跟漫画里那种突然开发了超能力的英雄似的,信息过量,听什么都排山倒海,根本睡不着,这样还不疯的都是强人。”
“他会戴耳塞的,尤其老时不在的时候。”时郁枫在霍英身边站定,也蹲下,往床头柜上放了些杂物。
霍英盯住他手里那点东西,一瓶未拆封润滑液,一沓至少十个保险套,咬了咬嘴唇问,“这种程度,他听得见吗?”
时郁枫含笑看着霍英,“试试看?我们可以做完去采访他。”
“……还是算了!”霍英跳起来,用一种又羞又气的,宛如在问“你是变态么”的神情狠瞪时郁枫,时郁枫倒是显得很无辜,起身揉揉霍英的脸蛋,烧水泡他的埃塞俄比亚咖啡去了。
当天下午的记者会进行得不算顺利。
地点就在酒店的会议大厅,一圈长枪短炮守在会池的扇形边缘,围得水泄不通,对身穿印有法拉利队标和壳牌石油等赞助商标志t恤的时郁枫咔咔咔拍个不停。扇形内部则是坐得满员的各色记者,有人举着话筒,有人伺机想抢走别人的话筒。
开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这两个月时郁枫赛季中消失是去做了什么,比如他的几个绯闻女友又和其他车手传出了绯闻他怎么看,甚至有人问他近期是否有恢复原本火红发色的打算。这种明显在拖时间的提问,一看就是邱十里找来的托儿,时郁枫却并没有如同预想中打着哈哈顺水推舟,能扯多远扯多远,他反而回答得简短,甚至反问有没有不那么无聊的问题,气得他身边坐着的邱十里频频在桌下踹他。
时郁枫则照旧认真看着台下,不卑不亢地等着下一个问题。
“时先生,您会感到有压力吗?”
“这就是我的工作,竞争,对抗,还有回答你们的好奇心,”时郁枫说着流利的英语,“我看起来像是有压力的样子吗?”
另一个记者站起来,“去年您作为赛场上最年轻的车手,对这个问题也是这样回答,可是去年您就出现了在摩纳哥赛道临时退赛的情况,在第三十二圈驶入维修站弃车而走,最终少一场积分止步于第五。有传言称,您是因为压力无法坚持比赛。”
邱十里抢先道:“你自己也说那是传言。”
那记者穷追不舍,“在那场比赛之前您一直保持第二的成绩,押您首次参加一级方程式比赛就夺冠的也不在少数,请问时先生,您突然退出是否是因为压力?众所周知,您的偶像是和您同队,也同样有过临时退赛情况的霍先生,也就是在摩纳哥站之后,他从这个行业消失请问这中间有没有关联?”
时郁枫快速地看了台下某处一眼,那是戴着墨镜口罩的霍英,他点点头,平声道:“有关。因为我知道他就是在这条赛道上,刹车片被人做了手脚,差一点就死了,他对我说过他边加速边飙泪想谁要害自己的经历。”
场下一片哗然。
时郁枫笑了,垂着眼睫,“当然,那场比赛他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坚持了下来,我没有。我比他差很多。还剩六分钟,有其他问题吗?”
一个围着头巾的阿拉伯记者站起来,“那么,您认为自己这一赛季有望拿到霍先生曾经卫冕的冠军吗?”
“要拿冠军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用全身心相信自己是冠军,并要有付出一切的决心,”时郁枫又淡淡地笑了笑,余光看着藏在乌压压人群中的,霍英的黄色镜片和白色口罩,“这是去年我没有做到的。今年我有更充足的理由必须去做到,我看到有人曾经把这件事做得完美无缺。我会尽全力,现在也在势头上,感觉好极了。”
“时先生,您的队友,法拉利车队的杜邦先生,两个月前和您产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