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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决还没醒,晏重灿猜他至少要睡三四个时辰,轻轻拔了针,再用灵力疏导了一遍筋脉,看司决睡得更安稳了,晏重灿忍不住笑意更深。
现在晏重灿每天紧着修炼,没时间陪获月玩,如今有现成的小跟班,获月躺在他们怀里简直乐不思蜀,晏重灿便顺势把它留下,自己回山修炼了。
过了吊桥,却见葛慕云和一众小师妹在等着他。
“晏师兄!”葛慕云兴冲冲地喊他。
论师父的辈分,吕赓雅的确在宗门很是排得上号,如今大多数弟子都要喊他师兄,葛慕云也不例外。
“怎得都来这了?”晏重灿有些吃惊。
葛慕云打哈哈道:“好不容易吕天尊不在,我们才敢上来打听一下大师兄的伤势。”
“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晏重灿说完看她们还不走,又问“还有事么?”
“有有有,前段时间你教我做的胭脂特别好用,她们……都想一起来学学。”
晏重灿不禁好笑:“你没学会?”
葛慕云羞红了脸:“我……我学艺不。”
“我今儿还要修炼……”
特意拖长了尾音,看师妹们失落的脸色,又转而改口道:“只能教一种,就给你们半个时辰,搬桌凳来。”
“谢谢师兄!”
得偿所愿,众师妹立即去搬桌子搬凳子,在他面前排排坐,等他教导。
从前都是他乖乖坐在姐姐们面前听训,现在反转过来,晏重灿也乐得感受一把哥哥的架子:“这也不难,你们看……”
笑闹间半个时辰一晃而过,此时大家都抹了新的脂粉,染了新的唇色,一片桃腮杏脸,明眸皓齿,晏重灿支着下巴看着她们,心内更加思念家里人。
“真好看。”晏重灿真挚道。
看她们双颊飞红,他又顺着架子往上爬:“教也教完了,能不能帮师兄一件事?”
“当然了,全听师兄吩咐。”师妹们争先恐后表态。
“你们进门久,对宗门的人都熟悉。所以我想和你们问问,大师兄的事。”
“这……”姑娘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个胆大的先开口:“反正师兄是自己人,你想知道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晏重灿这才笑了:“那便好。第一件事,他这次到底是出的什么任务,又是被谁所伤?”
葛慕云忙道:“我知道!这也不是秘密。因为夜魄草的任务,大师兄一直心有愧疚,又得知众宗门在北方洛滨城抢夺龙宴之酒,便主动领了任务,自己去了。”
“龙宴之酒……”
师妹们七嘴八舌地给他科普:“传说上古时期,群龙相会北海,大举宴会时不慎打翻一桌灵酒,引得鱼虾争饮,而仅剩的一壶酒却不知去向。”“那酒沾染龙涎,又是仙物,乃是修真界至宝。”“是啊,听说喝上一杯,便能升一个大境界……”
眼看着越说越没谱,葛慕云赶紧道:“哪有那么玄乎,不过大补倒是真的,所以大家都抢得头破血流。”
“既是这样重要的宝物,必是大能相争,大师兄他……”
葛慕云摇首:“对我们是至宝,对大能来说却是一般了。现在世间流传的龙宴之酒多是假物,所以尽管每次都要争抢许久,但去的修士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金丹。大师兄还是能应付的。”
晏重灿点点头:“所以伤他的是?”
“据说是役灵宗的两个金丹真君,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了。大师兄是一人前去,我们所得消息着实有限。”
“明白了。”晏重灿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转而问向别的“另一件事,他的来历?”
感觉到司决体内的灵力非同寻常,且至少积压了十余年,司决不过二十出头,必定是他幼时有的。他知道这件事多半是秘密,只能从来历旁敲侧击。
葛慕云眨眨眼:“听宗主说,他是友人托孤,到宗门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是宗主和宗内十位长老一同摆阵,全力救治才活下来的。”
“友人?”
“都这么说,但又都不说是谁,师兄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啦。”
晏重灿只能作罢:“谢谢,我知道了。”
第9章第九章
暮色四合,泓玄宗灯火通明,晏重灿端着他做好的药膳越桥而去,“师兄醒了么?”
小竹抱着获月点头:“刚醒一会儿,我们正要送水过去。”
“我去吧。”将水也放到托盘上,晏重灿悄悄走进门,果然司决已然坐了起来,正闲翻着一卷书。
司决掀了掀眼皮,分明无甚表情,偏生晏重灿却感知到了一丝局促,不禁笑道:“师兄,来吃些药膳吧”
“有劳。”司决伸手去接,晏重灿忙把小桌子放到床上,还给他舀了一碗汤。
灯影温柔,山中宁静,不想让他在自己的目光中不自在,晏重灿便借了方才那本书在一旁看,不一会儿就看得入了神。
待意犹未尽地合上书,小桌上的碗碟早已空了。
“啊……抱歉,我这就拾。”晏重灿脸上一热,正要拾,就被司决轻轻按住了肩:“让他们来。”
小竹小草似是知道主人在喊自己,立即跑了进来,利落地把碗筷带去庖屋清洗。
“你现在可困?”晏重灿探了探脉,关心道。
“不。”
“那……”
司决从他手上拿过自己的书,垂下眸继续看:“请回吧。”
知道病人不能打搅,晏重灿便听他的话,悄悄出去了,小草伺机拉住他,小声问:“晏哥哥,你给主人做的什么食物?他竟全吃完了。”
将食材全细说了一遍,小草和小竹瞪大了眼睛颇感不可置信:“怎可能?这其中好几样,主人是从来不吃的,平日若做了给他吃,定会不悦。”
晏重灿也知道这两个童子厨艺比他更好,断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这点厨艺便赏脸全吃完。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思绪又偏到了司决竟然还有严重的挑食,于是愈发觉得司决这人真是相处越久越有意思。初见只觉得是谪仙乃至战神,至如今,却已像旧友。纵然他对他依然知之甚少。
纸窗映着烛火,勾勒出他的轮廓,晏重灿痴痴地看了会儿,蓦地失笑,他怕是真着魔了。
因为今天才施了针的缘故,晏重灿也不敢回山,便搬了椅子在院子里坐着,若他有什么事也好尽快进去诊治。
等夜深了,小竹小草都准备睡了时,晏重灿才敲了敲门:“师兄,我再为你再看看,顺便把香也点了。虽然你今天睡了许久,晚上却也不能不休息。”
得到应允,推门而入,晏重灿仔细地把香点好,再看了看司决的伤势,终于松了口气,尽管伤还很重,但看起来好歹没那么可怕了。
离去时晏重灿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