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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脚坚硬的外骨骸将埃里克挤到墙上,拧碎了他捏着高振动粒子刀的左手。
这是核心舱的外墙,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埃里克腰部以下已经全都被捏碎了,墙上全是他留下的血迹,他反过右手紧紧抓住对方,想要抬起头来。
“真是个讨厌鬼……”埃里克看着眼前的白墙,他知道里面可以看到一切,他笑了一下,“下次,记得在宇航船里……放点酒……”
!!!
皱腮皆足兽抛开尸体,开始捶打墙壁,核心舱的外墙已经开始变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这只巨大的皱腮皆足兽终于挤破外墙钻了进来,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它巨大的口器。
“欧文!欧文!”瘫坐在地上的安妮重复着二代机的连接密钥,“救救我……艾尔文……”
雏形机冰冷的手突然垂了下来,像是轻抚一般触碰到了她的额头。
“……虽然懦夫止步不前……但,我喜欢这世界。”
安妮想要握住这只手,但却最终失去了意识。
“嗨?你睡着了?”
“没有。”艾尔文睁开眼睛。
施利芬正在帮他按摩脚踝。
“只是按得时间比我想象的长。”
施利芬嘲笑他:“你是一个科学家,但是好像缺乏生活常识。”
“我怎么缺乏生活常识了?”
“一般来讲,如果人体僵坐超过六个小时血液循环就会出现问题,你……”施利芬回忆了一下通缉令中他越狱的时间,“至少僵坐了几十个小时。”
“不是一直在坐,我逃跑的时候那艘飞船很颠簸。”
“那是你的个人感受,对我而言,你说的颠簸都是微颤。”
密闭的房间突然起了一阵诡异的风,就好像是瓶装汽水被摇晃了一样。突如其来的地震非常猛烈,窗户和墙都发出剧烈的响声,长久不用的房间扬起了积尘,呛了施利芬一脸。
“呸!呸!”施利芬一把抱住了艾尔文的头,“地震了!!地震了!!!”
地震很猛烈,但是持续的时间很短,幸好没有任何东西砸下来,一切恢复平静后施利芬依旧惊魂未定。
“地震了!!!”
“那是你的个人感受,对我而言,只是颠簸。”艾尔文连表情都没有变。
“……”施利芬挪开手,“我说,你这讨厌的性格和你的性别有关么?”
此刻,艾尔文还躺在他投射出的阴影里alpha的个子都很高大,他这样往他身上一趴,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人。
施利芬察觉到他不经意间笑了一下。
“谢谢,抱歉,谢谢你给我按摩。”艾尔文赶紧起嘲笑的表情。
施利芬从地上爬起来,为了掩饰尴尬,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奥斯瓦尔德从不地震。”
“你从奥斯瓦尔德来?”艾尔文回忆了一下,“那是颗蓝色的星球。”
“只是一个大监狱!”施利芬把轮椅推过来,“我从学校毕业后就在那里工作。”他重新探下身抱起艾尔文,“只有极少数的人有机会进入学院联合会,他们不喜欢招alpha,这个决策和你有关系么?毕竟你对我表现得非常讨厌。”
艾尔文重新回到了他的轮椅,但他此刻没想轮椅的事,他想的是:这个人真够小气的。
“不会,学院联合会的会长就是alpha,在我还是一个研究生的时候他就是会长了。”
“那他活得可真够久的,告诉我一些学院联合会的事吧,毕竟对我这种在偏远星球驻扎的乡巴佬来说,这可是很稀奇的消息。”
“不稀奇,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学习什么?”
艾尔文想了想:“学习你所谓的常识。”
“比如说?”
“比如说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如果一个学院联合会的人来到这里,他一看到这里远离恒星却长着一堆高能耗的硅基生物,他就会想到这些卷舌草一定是靠这颗星球内部的地热资源生活的,然后他会推测出这颗地热丰富的星球应该有着频繁的地质运动,最后,我想他应该就不会在刚才的那场地震中惊慌失措了。”
施利芬被唬得眨了眨眼睛:“你直接能推测出这颗星球经常地震?”
“骗你的,”艾尔文又笑了一下,“我曾在这个天文监控站工作过很多年,这里经常地震,所以房屋的设计很坚固,常用设备都是钉在地上的,不会有危险。”
“嘁!”施利芬对这个玩笑嗤之以鼻,“作为人类英,你来这个天文检测站是为了学习什么了不得的知识么?”
“不是,”艾尔文垂下眼睛,“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但我也得空出小部分时间思考。”
地震结束了,施利芬按下旋钮打开了监控站的窗,清新的风涌进来稀释了污浊的空气,卷舌草似乎因为这场地震活跃了起来,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像风吹过麦浪,麦浪也会发出声音一样。
“监狱不是审判庭,我在奥斯瓦尔德更像个牧羊人,催促犯人起床、就寝,把他们从一个房间赶到另一个房间,给他们的卷宗签字,就像给羊耳朵打印,真是无聊的生活啊。”施利芬也笑了一下,“所以我也会偶尔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别人看我喝最低劣的酒,却看不到我在风中行走。’之类的。”
艾尔文扭头看向他,施利芬补充解释了一下:“我喜欢古地球的诗。”
“我知道,贝尔托布莱希特。”
施利芬点点头,他发觉这个人和他的同事们不一样,和他说话似乎不太尴尬。
艾尔文也看向窗外,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在学院联合会工作,然后又被学院联合会审判,我被称为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然后又被打倒成为囚徒。我被切断脊椎神经,却又开着轮椅偷走了他们的宇航船,中途我还破坏了总部系统,害得一大堆军部设备被核磁风暴破坏,你问我犯了什么罪,我想这就是我犯的罪。”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被判有罪。”
“哦,”艾尔文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我想是因为,他们也看不到我在风中行走。”
凉风在窗口打了一个呼哨,带着房间内的热流转投向远方。施利芬没有再发问,他转过身背依在窗边向艾尔文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自我介绍:“我叫格斯施利芬,很高兴认识您。”
“谢谢,认识您也是我的荣幸。”
说这话的时候,他微笑了一下,这笑容让施利芬印象深刻。
约翰尼斯泽克特对艾尔文的印象大抵也是如此。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法玛古斯塔的旧军部,当时旧军部还在筹建。他和普朗克在舰桥上讨论军部经开支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模样的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