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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余光瞟到loki不在乎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逃难似的冲出家门,脑子里却一直思索着loki会不会在他离开之后自慰,会不会用他那双洁白迷人的双手碰触自己的阴茎;而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会不会是自己的脸。
聋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他没撒谎,他是要找老gary谈谈店铺的事情;他想整修一下那个地方,因为镇上只有一家图书馆,一家录像厅,一家炸鸡店,同样也只有一家五金店。他的父亲死了之后他就经营它,并且从来没打算给它挪个地方。他需要笔钱,而老gary能想办法给他弄到合适的贷款。
看着平静的街道、陈旧的建筑,聋子突然有种很古怪的感觉,好像这里才是外星世界。一切看上去又远又近,又熟悉又陌生。五金店这种主意突然让他觉得渺小又可笑。
一辆警车也是小镇上唯一一的一辆警车停到了他身边。聋子停下脚步,看着车窗要下来,josh那张红彤彤的宽阔面庞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哎!小子!”josh说,体谅地把每个音的口型都做得很饱满。
聋子温和地笑了笑。自打他记事起,josh就是镇上的警局局长;当他的父母意外去世之后,他又做了几年聋子的法律监护人。他有酗酒的毛病,而且越来越重,不过好歹喝醉了之后从不打人,只是胡言乱语,或者倒头就睡。他上了年纪,有些浑浊的眼珠担忧地看着聋子。
“我早上在餐厅听luca说你回来了,她昨天看到了你的车。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谈谈。你这臭小子,失踪了两个月,如果不是因为所有人都对你知根知底,准要给你盖个嫌疑犯的名头”他摆摆头,用一种长辈的气派要求聋子上车,“上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早就该说了。”
“什么事?”聋子问。这样的简短的句子能够让除了他的爱人之外的人听懂。
josh沉默了一下,然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love的事。我知道不该再提,尘埃落定了就让他落定,反复拿那些事打扰太残忍了……但听我说,他们查出了些新的东西。虽然还不确定。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们猜凶手可能是她的亲人。”
五、
聋子勉强把自己塞进警车里,膝盖局促地拱起。而老josh没有立刻就开口说话;这是个可亲可敬的老警员,干这一行纯粹是出于子承父业的传统;他父亲是警察,所以他也是警察,除此之外,他从没想过别的活法。在这个小镇上,一切都是凝固的、循环的,职业世代不变,后代和他们的祖先面孔相似。有了这种按部就班的完整体系,镇上的人们觉得很安全,很满足,而对于每部分是否能充分发挥职责也就不甚关心;有一个警察局长已经足够好了,至于他是否真的能铲奸除恶、匡扶正义,并不在考虑范畴内。更何况,这是一个平和的小镇,最大的治安问题不过是偶尔产生于酒馆的醉汉。在love之前,老josh半辈子都没见过一具意外死亡的尸体。
他沉默不语,聋子明白他是在给自己消化讯息、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好像他真的能在十分钟内成功节哀顺变。汽车沿着小镇的主干道慢悠悠地溜达;在聋子眼里,整个世界都带着一种灰尘蒸腾的灰黄色;他感觉很奇怪,有些焦灼,有些烦躁,但并不特别悲伤。他的悲伤在两个月的离经叛道和荒唐的湖边垂钓里疯狂挥发,现在反倒显不出太大的后劲尤其是在loki闯入他的生活之后,毫无理由地,他变得越来越平静,总是下意识地忘记自己的鳏夫身份。他总有种错觉,好像他的失去不过是短暂的失去,而他的得到会是永恒的得到。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他的心神却不听劝告,仿佛是某种古怪的创后应激反应。
警车从刚刷过新漆的、颜色醒目的邮箱旁滑过。聋子想起love总是会寄信;她不打电话,更远离网络,却很有规律地向外界写信,一封一封投到这个邮箱里。聋子不要求看她的信,也克制住不去过问她的那个神秘笔友是谁;他有种推断,一旦他对她无所不知,一定会有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聋子是个缺乏信仰的男人,但有时候却迷信得很没道理。在她的某些事上,他真正做到了又聋又哑。
josh把警车停在一间小餐厅外面。现在过了早饭时间,餐厅里空无一人,鳏居的老板hartswood正在兢兢业业地擦着为数不多的餐桌。他抬起头,看到了他们,只点点头致意。他们在靠窗的沙发座上坐下,josh要了一杯淡啤酒,而聋子什么都没要。hartswood放下东西就识趣地走开了,远远坐在银台后面动作缓慢地整理票下注的表格,仿佛对他们的谈话毫不关心。但聋子明白,他的识趣和老实多半是因为josh早就把所有的细节都公之于众了。在小镇上,既能享受到家庭式的亲和,也得忍受家庭式的毫无秘密。
josh抿了一口啤酒。没人在意他在巡逻时间里饮酒,连他自己都不把这当回事。
“案件还在调查中。”他用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句子开启了谈话。
聋子点点头。在最开始的一个月,他发了疯一样纠缠老josh和市里派来的特别调查小组,他要找出这样对待love的凶手,他立刻就要答案。在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他怀着对凶手狂热的仇恨和残忍的复仇愿望辗转反侧,毫无规律地交替体会着所有可怕的情感。但他们给他的答案永远只有这一句“案件还在调查中”,好像用隔夜的肉骨头打发晃荡到门口的野狗。他们永远有那么多内部消息,机密,不能让不佩警徽的人知道。聋子对此既不理解,也不买账:她是他的妻子,他有权知道一切。他激烈地大声反驳,却没人能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又因为他的体格实在让人惧怕,所以那些外来的、摆弄着他妻子尸体的人就给他套上了袭击警察的预设他们把手摁在配枪上,冷眼看着他喉咙里嚎啕出含混不清的抗议和请求。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聋子想,他怎么会这么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一种山雨欲来的酥麻感在他愤怒的时候就游走在他的皮肤下,仿佛他下一刻就能抬手召唤风暴但终究,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能独自咀嚼着剂量加倍的痛苦。
但现在,他倒可以不动声色地再次接纳这句话了。
老josh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
“三个月是不短的一段时间。我能看出你好多了,出去走走是有好处的。当然,也没指望你和jess一样,那个混小子婆娘死了没半个月就开始到处花天酒地,活该鸡巴生疮我们都说你很爱love,那种情深是很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