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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还会给人把脉啊……
半响后,萧敬远放开了她的手,淡道:“你身子还好,只是体虚罢了,回去好生调养就是。”
“嗯嗯,我知道的。”阿萝在这位七叔面前,真是没有摇头的份儿,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回手的她,下意识地轻轻搓了下手腕处。
不知为何,那种被他手指搭上的触感和力道,竟然仿佛有些残留,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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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是被大堂兄叶青琮带着人接回去的。
叶青琮穿一身墨青色长袍规规矩矩的,头发也是梳得一丝不苟,过来的时候,萧敬远已经不在了,他只见到骁骑营的一位参将。双方见过后,叶青综恭敬地谢过了参将后,便来客栈领阿萝回去。
阿萝此时是被客栈掌柜娘子陪着的,见了自家大堂兄,忙过去见了。
在她记忆中,这位大堂兄是个老实性子,处事谨慎到被大伯父称之为懦弱,是以并不得大伯喜爱。她自己倒是颇信任这位大堂兄的,以前有什么事,也会和大堂兄说起。
当然了,如今因大伯意欲欺凌母亲的事,她多少也对这位大堂兄起了防备之心。
叶青琮倒是没看出自己这小堂妹的防备,见了后,先看她并没有事,稍微松了口气,之后忍不住谴责道:“阿萝你这次实在是过了,老祖宗担心你得紧,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阿萝自知理亏,垂着脑袋:“大堂兄教训的是,阿萝以后再也不敢了的。”
叶青琮见她这样,倒是有些意外,总觉得她应该是嬉皮笑脸地给你来个歪理的,当下怔了怔,便也心软了,叹道:“该不会是那拐子吓怕了吧?你也别怕,这不是没事,等回去,好生给老祖宗赔个不是,认个错就是了。”
“嗯嗯,阿萝知道。”她明白回去后等着她的肯定不是好事。
叶青琮领着她,上了自家准备好的马车,这边鲁嬷嬷并丫鬟也都在了,一个个围着她嘘寒问暖,鲁嬷嬷更是搂着她险些哭了。
就这么一路被围着,总算回到家里,老祖宗早早地亲自出来接,见了她后,先是睁着泪眼,揽住她,上下仔细地看,发现完好无损没办点事儿,这才放心。
放心后,便是怒了,斥道:“你这丫头,真是个没心肝的,往日纵着你惯着你,如今却惹出这么大事来!你可知道,若是真得被拐走了,从此后,你便见不得爹娘,也见不得老祖宗了!”
阿萝跪在那里,伏首认错。
周围一行人等,纷纷来劝,让老祖宗消消气。
老祖宗骂了半响,终于消气,又吩咐人赶紧给阿萝端来茶水伺候着,这下子总算是消停下来。
当晚阿萝自然是留在老祖宗暖阁这边,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把老祖宗哄高兴了,别在为了她调皮的事儿生气。
老人家后来也是被阿萝都笑了,打着哈欠睡去了。
阿萝被鲁嬷嬷服侍着躺在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昨夜里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着实震撼不小。之前太过忙乱,根本没功夫细细品味,如今兀自躺在那里,听着外面的秋风之声,便猛地想起在破庙里的种种。
这事儿想来实在是惊险,若不是萧敬远出现及时,后果如何,她想想都忍不住打个寒战。
由此不想起萧敬远的种种,想着他这个人,最后忽然想起一事,猛地坐起来问道:“我的小红木锤子呢?”
鲁嬷嬷刚刚躺下,本来都要睡了的,听得此言,也是微诧:“什么小红木锤子?”
说着间,她也是心疼又无奈:“姑娘,闹腾了一天,你怎么不累?还是早些歇息吧,瞧瞧,你这眼都还红着,早点睡才能好得快。”
“就是之前我放在案头上的!”阿萝轻轻踢了下被子:“从赏菊宴回来后,我随手扔案头上的那个。”
鲁嬷嬷听到这个,才恍然记起:“你当时随手一扔,我只以为你不喜欢,早打发雨春放在箱子底下了。”
阿萝略带哀求地望着鲁嬷嬷:“嬷嬷,我要那个,不然我睡不着。”
鲁嬷嬷往日最疼阿萝的,哪里受得了她这般祈求的小眼神的,当下少不得起身去寻。
片刻后,终于寻得了,阿萝像得了宝贝一般,抱着那小红木锤子,喜滋滋地钻进被子里睡去了。
这一夜,阿萝做了一个梦,有点可怕。
梦中,萧敬远来到了她榻前,手里便拿着那个小红木锤子,一脸的刻板正经。
他抬起手,用小红木锤子敲了下她的脑袋,敲一下,问一句。
“你还调皮不调皮?”
“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不听话,就打!”
“还不赶紧去女学!”
“你会弹琴吗?会写诗吗?”
“昨日学的诗文会背了吗?”
“今天的字练过了吗?”
阿萝捂着闷疼的脑袋,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揉着惺忪睡眼,摸索着将小红木锤子拿到眼前,歪头仔细看了半响,最后吐吐舌头,摇头。
“哎……七叔好可怕啊!怪不得永瀚他们都怕他。”
说完这个,她随手把小红木锤子扔到了旁边案几上。
可怜的小红木锤子被无情抛弃,投掷在案几上时发出铿锵的一声。
远在萧家的萧敬远,也已经躺下,准备入睡,却就在此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
不知道怎么,他想起了白日的种种。
想起那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小姑娘,以后哪个娶了,怕是不知道多少操心。”
☆、第21章
这一早起来,阿萝先陪着老祖宗用膳,之后拜别了老祖宗,便过去母亲所在的枫趣苑。昨日回来的时候,一众人围在老祖宗,这其中自然有宁氏,阿萝当时偷偷瞅过去,只见母亲面上虽看似轻淡,但其实眸子里也透着担忧的,便颇有些心疼。
如今过来母亲房中,刚进院子便闻到熬药的香气,待看到丝捧着个药碗,她便明白了:“母亲可是哪里不好?”
丝忙道:“原也没什么,只是胎相不稳罢了,这都是安胎的。”
阿萝点头,心里想着上辈子母亲后来终究没保下这胎的事儿,便道:“丝姐姐,你忙就是了,这药我给母亲端过去。”
丝哪里敢啊,连忙道:“姑娘,你可别闹了,这是热腾腾的药碗,若是散了,白糟蹋了这药也就罢了,万一烫到姑娘,哪个担当得起。”
阿萝见此,想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当下随着丝一起进了屋。
宁氏见女儿蹦蹦跳跳地进来了,看着倒是欢快,并不像太过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