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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弟子们的惨叫声送到了那两个死里逃生的清凉谷弟子耳中。他们被那接连的惨叫声唬得浑身发麻,箭步如飞,却依然赶不过沙子来袭的速度。
眼看他们也会被沙暴吞食,一直慢慢往前摇着轮椅的温雪尘抬起手臂,一枚闪着碧玉光泽的轮盘自他袖中飞出,一道八卦符光激射而出,将三人笼罩在内。
狂沙在外暴虐地拍打,却不得进入,很快就消了攻势,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两名弟子心有余悸地向塔身方向张望,却只能看到满地滚落的发冠和衣裳,但他们哪里还敢回去替那些死者殓?
温雪尘轮盘入袖,面色也不好看。
刚才的阵法让他虚耗过甚,他的嘴唇发了一层青,又发了一层白,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和两个清凉谷弟子一样,他同样望着塔的方向,凝神发呆。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有了陶闲和自己拖后腿,一行人自然无法御剑前行;陶闲身子骨又弱,曲驰一路都背着他,因此他们走得并不能算快。
走走停停了半日光景,徐行之与孟重光仍未说过半句话。
徐行之看得出来孟重光也给憋得够呛,好多次偷偷扭过头来看自己,被自己抓了现行后又飞快扭回去,咬着唇那叫一个委屈。
大家在一条小溪边落脚休息时,他独自一个坐得最远,一口水也不肯喝,浑身上下写满了“快来哄我”几个大字。
徐行之本想把扇子变成水壶,倒杯水来哄哄他,但一想到在场其他人都认为自己已经被拔了根骨,擅自动用灵力的话还要心解释,实在是麻烦。
没办法,他只好乖乖取了牛皮水袋去溪边汲水。
注意到徐行之的动作,孟重光再也绷不住了,一张脸写满了高兴,抱着膝头乖乖等着被哄。
周望将这一切尽眼底后,便去找周北南报告自己的发现:“舅舅,徐师兄看了孟大哥一路哎。”
周北南:“嘘,别看那两个死断袖,会长针眼的。”
周望已经通过死缠烂打,从骨女元如昼那里知道何为“断袖”了,捂着嘴笑。
然而,她脸上笑意还未散去,就听溪边传来噗通的落水声。
曲驰正伏在溪水旁侧规规矩矩地洗脸,突然听到这落水声,不等抬头便带着一脸水急急叫道:“陶闲!是陶闲落水了吗?”
距他不过半尺之遥的陶闲哭笑不得:“曲师兄,我在这儿呢。”
陆御九放下水壶:“谁掉水里了?”他环视一圈,“徐师兄呢?”
“除了他还有谁?”周北南看向刚刚徐行之驻足的地方,“……喂,徐行之,那水还没有膝盖深呢,你装什么死?”
然而除了一圈圈荡开的水纹,无人回应他的话。
在不远处的野果树边采果子的元如昼微微皱眉:“……师兄人呢?”
不等其他人察觉有异,孟重光已经冲到了溪边,四下张望一番后,叫声颤抖得变了调:“……师兄?……师兄!!”
及膝深的溪水很快恢复了安静,连涟漪都消失不见。
……可这里哪还有徐行之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重光:一个师兄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噗通一声跳下水~
师兄:……mdzz。
第24章故人重逢
徐行之睁开眼前,只觉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着实不适得很。
他记得他在溪边接水时,背后豁然多了一双手,将他推下了水去。
那水明明半点也不深,但在徐行之栽下去时,底下却像是凭空添了个漩涡,把徐行之生生卷了进去。
在那“漩涡”猛烈的撕扯下,徐行之吐了一口血,失去了知觉。
等他有力气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具毫无遮挡的、白花花的女性胴体。
徐行之的双眼仿佛置身于天府之国,辣得他赶紧闭拢双眼,想从地上爬起,身子却麻软难当,半分气力都使不上,哪怕稍抬胳膊都是一阵无力至极的酸痛。
那女子娇笑着走到徐行之身边,抚着他的下巴:“徐行之?还记得我吗?”
徐行之:“……”
不记得,谢谢,我能走了吗。
见徐行之沉默不语,女子笑道:“徐师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师兄?
这是原主的熟人?
徐行之立时记起,在审讯兽皮人时,他说自己养了一个美姬,而这个美姬不仅是自己的熟人,还知晓自己所有的“烂事儿”。
这美姬口称自己“师兄”,莫不是……
果不其然,女子在其后便自报家门道:“想不起来也不奇怪。师兄总是同元如昼师姐,同孟重光和九枝灯厮混一处,大概不会记得风陵山外门的黄山月了吧?”
……她还是原主的同门?而且很有可能是知晓十三年前旧事的人?
徐行之神稍振,想套出更多的话来:“……当年之事,你也参与了?”
女子摊开双臂:“如果不参与,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她的声音便黯淡了下来:“那时我若是选对了队站,又怎会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徐行之继续试探:“开弓没有回头箭,但对错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判明的?”
女人许久没有发声。
徐行之本以为她在沉思,孰料片刻过后,一道温软的温度便贴上了徐行之被凉意浸得微微发抖的身体:“徐行之,你想拖延时辰,到孟重光来救你,可对?”
她咬了一口徐行之的耳尖:“你想多了。此处是我自己的一处密室,具体所在,唯有我夫君和我二人知晓。”
闻言,徐行之的心猛地一沉。
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他抛出了一个筹码:“你们的封山之主现在还活着。用我来交换他,可好?”
女子似乎对此不大感兴趣,她将徐行之湿漉漉的衣裳前襟解开,纤细的指尖滑过他胸口的肌肉曲线,引得徐行之低低“嗯”了一声:“……住手。”
女子肆无忌惮地亲了一口徐行之的侧脸:“我委身于我夫君,不过是想得一处容身之地。此时封山已有新任主人,我夫君现在是死是活,还有任何意义吗?况且,他现在应该是生不如死吧,你将他还给我,也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活死人。……我说得可对?”
徐行之一时无言,只好任她在自己身上缠绵上下。
他刚才惊鸿一瞥,知道这是个长相不坏、身材曼妙的女子。若她还在正道中,必然早已求得良夫美眷,而不必像现在这样,在蛮荒中与一妖物相伴。
徐行之心中难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来。
反正是挣扎不得,他索性任她在自己身上辗转撩拨,并问道:“既然同在蛮荒中,你为何不去寻孟重光?他留了如昼,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