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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躲藏在暗处的山贼偷袭而造成的死伤;得了一千五百人能食十日左右的粮,却又背负了五百多张嘴。
这一趟剿匪虽是达成了既定目标,却是盈利甚微,还死伤几个忠心的部下,又见到那等凄惨之状,真让人从心里不爽,恨不能把那死得透透的赵大胯子拖来,再杀他个七八十遍!
说到底,还是训练不够,战阵经历不足。果然要像钟大仙说的那般,狠练加练,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只是自古穷文富武,想学酸文的,只要有书有人教,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聪明些也能进学。可这学武练体,不是富户,绝对供养不起,为何?
往日他也只知练武之人好吃,尤其是大鱼大肉,若是不吃好些便会亏损身体。如今得了钟大仙点拨才知,鱼和肉之类的食物里,有种种蛋白甚么质,这东西是耗血之后必须补充的,若是没有相应的“营养”入肚,那练得狠了,便有可能尿血伤肾,亏损极大。
瞅瞅山寨里搜出来的多是陈谷子烂芝麻和杂粮野菜,上好米白面和肉食却只有三五人半旬之食,厉大公子眉头挤成了核桃纹。
仲衡眼见自家公子爷盯着那些粮食和贼众,烦恼得毛发都似乎炸起,轻笑一声,摇摇头,自去将撤退和搬运事宜处置分派,看来这些剩下的山寨众人,阿弦还是会心软带上。
仲衡握紧手中“抢来的”,铁甲所制的钢宝刀,面容平静。
阿弦这等软绵的菩萨心肠,也唯有手中修罗利刃能护持,阿弦要天下太平安稳,他便杀出个太平安稳来!
厉大人纠结良久,又被上人们刷屏吵得头晕,终于下了决断,吼道:
“带走,都带走,把这破寨子”
正要让护卫们把山寨烧了以绝后患,钟大仙冒了出来:【等等!】
“怎地?”厉弦有些不解
【因为客官您花了200积分,让我勘察机关破除陷阱,这个,这个稍有了点剩余的积分,我就在周边山上扫了一圈,发现一样好东西,大概可以解决你近日或一段时期内的粮食问题。】
“等等,你……何时这般仁善了?”
【咳,这个新粮食么,积分另算,加上标注地点,介绍特性和处理方法等等,打包价一千。】
听到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话语,厉大公子终于安心了,没好气地甩出一千积分。
【多谢惠顾!】
钟恪眉花眼笑地点开一份植物介绍与地点分布图。
厉弦眼前一亮,眼帘上虚空出现了一幅极为逼真的植物三维图像,缓缓360度转动着,让他看个分明,凝视之处还会自动放大。
这是一丛灌木,细长类似手掌的叶片,枝干紫红,长而细,果子一串串的,像是六棱的小灯笼。根部却是粗长圆柱状,棕紫的根茎,约有七八根,歪歪扭扭挤在一处,尾部细长。
这东西……
不识五谷,不知稼穑的厉大公子瞅了半天,琢磨着这玩意居然也能算粮食,到底是啃果子还是吃叶子?总不能吃那丑成一坨的根吧?不过若真是吃根,那粗壮丰硕的根茎倒还真能填肚子。
【“苦木毒”,是木薯的近亲,比生长在热带地区的木薯,更耐干旱耐贫瘠、寒冷,块根富含淀粉……嗯,意思就是说,这东西不太挑地,旱的贫的土地都能种,这西北的气候勉强也适宜。主要吃根,块根里含的能让人吸的淀粉等养分,比米麦还多。】
厉弦喜上眉梢,忙问:“这么好?这东西多不多?”
【多,最近那条山沟里,满坑满谷的。】
“哼!这一帮无知山贼当真是守着宝藏喊肚饥!”厉大公子愤愤指责暴殄天物的山贼们,完全忘记了自己瞪眼不识真粮的事。
【呃,这个么,当然也是有原因的。“苦木毒”之所以有这名字,当然是因为这种植物从头到脚都有毒,尤其是新鲜块根,吃了就中毒,当然无人敢吃,无人知道这东西是好粮食。几百年后这东西就在西北、秦川绝迹,后人想吃都吃不到了。】
厉弦听得木瞪口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钟大仙的无耻。
[哈哈哈,有毒不能吃还坑1000分,主播你良心不会痛么?!]
[啧啧,可怜的小厉子啊,一坑接一坑,坑坑何时休?]
【哎哎,别急别急啊!诸位,还有阿弦,我钟恪是那等见钱眼开,不讲情义的人么?我说这东西是好粮食,别人不能食用,我们还能没办法除毒么?】
这倒是……
厉弦默然想想,钟大仙虽坑,还真没有说话不能实现的,他既然说这东西能当好粮,那便事不宜迟。
“阿衡,让他们埋锅造饭,午时吃一顿饱,下晌我带这些人去山中找粮食。”
仲衡有些诧异,这时候去狩猎?似是不太合宜,且不说能猎到几只野兽,折腾半晌,山路又坎坷,诸人大多不能行夜路,那便来不及回车队,必然要在这山上宿夜了。
“……不是狩猎。”厉弦想想,还是尽量将事情能说的都解释给仲衡听,“你也知,我学过些异人秘法,来时观这山上,却是发现了许多能做粮食,时人又不知的草木。这东西在此地长得漫山遍野,量极大,浪太可惜,我带人一起采了来,粗略算算,也总有几百石不止。”
***
几百号人难得吃了晌食,便按着公子爷的吩咐,跟着他来到近旁的山沟之中。
因为表现良好,二宝和廖老六也被解开捆缚,发了把木撅头,跟着大伙一起挖灌木,公子爷说了,这是食粮。
廖老六眯着眼,使劲看那护卫高举的树样子,瞅来瞅去,越瞅越像是“臭毒子”,这玩意不但有臭味,还毒的很,牛马吃了枝叶都要命,如何能当粮食吃?!
他急得忽地站了起来,正要喊,却听护卫正指着那株“臭毒子”的粗根,再三大喊:“这东西叫‘苦木薯’,主要食根部,有毒性,只有我家公子爷秘方去了毒才能食用,你等切不可偷食!”
为了不让众人食用时过于担心,厉弦借它近亲木薯之名,给这东西改了个听上去不太可怕的名字。
“……额滴个乖乖,原来要吃这粗根,还要去毒,这位贵人公子爷法术高深咧!”
廖老六眨巴眨巴眼,缓缓又蹲下,忽地用力刨起地来,边招呼抱着他阿姐灰罐子,蔫在一旁的二宝:“二宝,别楞怔了,让你姐安心去,公子爷给咱报仇,那赵大胯子都不知被砍几块了!
这公子爷有大本事,连这漫山遍野的‘臭毒子’都能弄成吃的,我俩好生偷着学学,有这东西填肚子,寨子里的老老小小也能吃个半饱。”
“……那是人家公子爷的秘方,能偷得到不?何况,还不定如何处置我等呢!”二宝嘀咕着,到底还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