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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录尚书事可以插手尚书省诸事,管理朝政,但谢丹阳升了尚书仆射,成了尚书省的主官,卢渊行事得经过谢丹阳,想一言堂就没那么容易了。
萧桓看着夏侯虞的模样,莫名就觉得心情有些浮躁。
夏侯有道做皇帝的时候,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让卢渊任录尚书事,她也坚持了很久吧?
可到了他手里,卢渊却得偿所愿。
他觉得自己在夏侯虞面前有点无能……
萧桓皱了皱眉头,很快拂去这点不自在,垂着眼帘听着谢丹阳和夏侯虞说着话:“你舅父什么时候回建康城?上次我去荆州的时候,还和他游了凤凰山。一晃眼都四、五年了。你舅父难道还准备继续呆在荆州吗?”
建康城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她舅父去荆州任刺史完全是因为他为夏侯虞姐弟出头,被武宗皇帝所厌,去荆州避祸的。结果她舅父去了荆州之后觉得那里比建康城更有意思,不愿意回来了。
“那就要请谢大人帮着劝劝我舅父了。”夏侯虞说着,微微一笑,语气间也带着了几分调侃,道,“说起来谢大人也应该换个称呼了我们不应该称您为谢丹阳,应该称您为谢仆射了吧?!”
谢丹阳哈哈大笑,显得十分的痛快。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
萧桓的眉头又蹙了蹙。
他知道夏侯虞会说话,可他没有想到夏侯虞还有这样俏皮的时候。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不仅话很少,而且都很郑重,不像现在,谈笑风生的,给人一种很趣的感觉。
萧桓忍不住对夏侯虞道:“我打算先在建康城里呆一段时间,等这边时局稳定了再去荆州。”
如今的士人都喜欢玄学,讲究无为而治,崇尚自然放达,做官又实际推选,官吏多从世家门阀中甄选,很多人虽然有官职在身,却一辈子都没有踏入过衙门几次。
像萧桓这样想继续留在建康城的人,别人只会觉得他洒脱,不会觉得他失职。
夏侯虞道:“如此也好。你正好和舅父盘桓些时日。”
他们的婚事虽是郑芬做的主,郑芬也曾悄悄去吴中见过萧桓,可郑芬常年在荆州,之后萧桓又去了徐州,两人并没有多少的交往。
现在他们既然和卢渊站到了对立面上,萧桓理应多认识些人,扩充一些自己的交际圈子,增添些声望。以后他做事也容易一些。
谢丹阳极为赞同,笑道:“到时候让我阿兄出面,在钟山举办一次酒会。”
谢丹阳的兄长就是有官职却从来不去衙门的人,他爱好老庄,擅长清谈,著作等身,是和卢渊长子的老师荣始齐名的名士。
有谢丹阳的兄长引荐,又有郑芬和谢丹阳从中周旋,萧桓应该很快能在建康的文人圈中站稳脚跟。
谢丹阳还很好心地向萧桓介绍了不少建康城名士的癖好。
萧桓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决定尚公主,又怎么能不打听建康城的事?
有些事他可能比谢丹阳更清楚。
他此刻最关心的是夏侯虞什么时候出宫?出宫后是住进她的公主府还是住进萧家。
成亲的时候,夏侯虞为表示对萧家的看重,直接嫁到了萧府。
为此萧家还花重金将在建康城的府邸重新修缮了一遍。
可他前几天听夏侯虞的口气,她好像要搬去位于建康城外的庄园去居住。
第三十四章移棺
卢渊听了卢淮的话,不由嗤笑一声。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怕夏侯虞出来搅局答应了让夏侯有道在万乘寺停灵,转眼间,卢淮就建议和夏侯虞联手。
卢渊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他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有些回避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先得去跟西海王说一声。万一能成,得赶紧让人进京。就算是不成,新帝登基,他来朝拜也是理所当然的。”
卢淮应是,笑道:“我这就去安排!”随后出了听政殿。
卢渊一个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转身指了旁边一个当值的小内侍,道:“喊了田内侍来见我。”
那小内侍一溜烟地跑了,不一会就折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田内侍不在宫里。说是奉了长公主之命去了长公主府。”
卢渊有些意外。
他以为出了夏侯有道这件事,夏侯虞会杀了田全。
没想到她依然用他。
可见田全在夏侯虞心目中的位置。
这是件好事!
卢渊在心里琢磨着,看见谢丹阳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他朝着谢丹阳颔首。
谢家和卢家一样,都是跟着明帝南渡的北方阀门。少年时,他和谢丹阳一时瑜亮,可惜谢丹阳自视过高,行为不检,让他走到了前面。
谢丹阳笑着朝他揖了揖,走过来和他说话:“大将军何必舍近求远。不如立冯妃所生的皇七子,你看如何?”
卢渊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还是觉得不应该立武宗子嗣,天子你也看到了,已经十四岁了,说没就没了。西海王在外面长大,应该比东海王和琅王好一些。频繁更换君主,可不是件什么好事就在几天前,北凉任了顾夏为大司马。”
谢丹阳一时沉默下来。
顾夏是原吴中四姓顾家的子嗣。顾家出事的时候,他父亲正在北凉游历。顾夏是北凉文帝的谋臣,北凉能统一北方,他出谋良多。如今北凉文帝任他为大司马,顾夏又是出了名的主战派,可见北凉有意对南边用兵。
谢丹阳想了想,只得无奈地道:“那就依大将军所言!”
卢渊松了口气。
如果谢丹阳反对,未必能坏他的事,但总归还是有点麻烦的。
这样最好不过了。
他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先把西海王请进京了再说。这件事还要请丹阳帮着安排安排!”
这就是把拥立的功劳分了一半给谢家。
谢丹阳既意外又欢喜,笑道:“那我就去准备准备。”
卢渊点头,和谢丹阳分了手,回到了大殿。
武陵王等人还在那里争论不休,洪赋已不在了大殿。
卢渊轻声问身边的小内侍:“洪先生呢?”
洪赋几乎已是跳出三界之外的人了,立帝的事他理应不感兴趣才是,谁知道他却留了下来。虽然洪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却始终让人觉得很违和。
小内侍恭声道:“洪先生去了寝殿说要给天子念几页《南华经》。”
这倒像洪赋的作派。
卢渊道:“你去看看,别让老先生累着了!你机灵点,茶水点心不可怠慢。”
小内侍应诺退下。
夏侯虞和洪赋榻头榻尾地跪坐在夏侯有道旁,洪赋手捧着本《南华经》,却闭着眼睛,抑扬顿挫地诵读着。那悠长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