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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好局面说不定就成了败笔。衙门的一些主官常年不上朝,不理事,都督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
“我倒觉得此时对我们是个不错的时机。”
“重提伐蜀之事,恢复印大人的声誉,把当年的过失与卢渊联系上,让人传颂你在伐蜀中的战功。这样一来,卢渊北伐除非取得赫赫战功,否则在别人眼里也是应当的。若是卢淮失势……那就折他一条胳臂,让卢淮永远在家里歇着!”
夏侯虞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对卢渊的怨恨,平平淡淡的说了这番话。
萧桓睁大了眼睛望着她,难掩眼底的惊愕。
难怪她能说服武宗皇帝让自己的宠妃殉葬。
晋陵长公主,还真是巧舌如簧啊!
听得他都心动不已。
若不是心底对她的那一丝戒备,他恐怕已脱口出声表示赞同了。
不知道这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给她出的主意。
萧桓如同有意为夏侯虞找借口似的,瞥了一眼站在花树下的杜慧。
这位也是个狠角色。
历经两朝。
若不是跟着夏侯虞出宫,恐怕会还历经三朝、四朝吧?
萧桓很快回了自己的目光,压了压心底的波动,声音平缓地道:“不行!印大人和当年的那位度支尚书都已经逝世,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这样拿死人说事,未必妥当。
夏侯虞冷笑,“你从前可没有这么有底线”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她稳住了心绪,喝了口茶舒缓了心情,这才慢条斯理地道:“要是我没有记错,都督麾下有位名叫宋潜的客卿吧?我想借用几天。”
萧桓眼底锐光一闪。
宋潜是他前些日子去徐州时刚刚服的。此人虽然出身寒微,没有什么声望,却着实有经天纬地之才,而且宋潜也无意出名,愿意投靠他也是因为受了他的恩惠,宋母叮嘱他要报恩而已。
他身边的人大部分都以为宋潜只是个文笔不错的文士,他在麾下是帮他处理文书的。
夏侯虞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虞暗中嗤之以鼻。
当年萧桓北伐,这位宋国师可是出了大力气的,有段时间他甚至怂恿着萧桓自立为帝。
这位宋大国士的能力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萧桓的疑心病肯定又犯了。
可关她什么事?
谁让他怀疑她人品不端,拿死人做文章的。
印林洗刷了罪名,扬眉吐气的不也有你萧桓一个吗?
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夏侯虞直言道:“你若觉得不好,且在旁边看着。我不会把你拖下水的。这个机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都督就和卢渊慢慢地磨吧!我外祖父病逝之后谢貌接的手,卢渊也是等谢貌死后才有了如今这番局面。不过,卢渊比谢貌幸运。我外祖父年逾六旬才病逝,谢貌接手没两年就死了。”
如今卢渊才四十出头。若是卢渊像夏侯虞的外祖父郑璨那样活到六十岁,萧桓还要等十几二十年呢!
萧桓听着这话有些哭笑不得。
好像他懦弱怕事似的。
但夏侯虞的话也不无道理。
卢渊正值壮年,若是北伐胜利,他的声望更盛,若是北伐失败,也不过花他更多的力重新布局朝堂。他们却始终只能在卢渊阴影下挣扎。
他轻轻地摩挲着茶盅的边缘,面露沉思。
夏侯虞没有打扰他,而是起身走到了凉亭的栏杆前,打量着栏杆前种着的花树。
叶子是椭圆形的,叶边有的地方长着细细的锯齿,前端尖锐,一左一右对称着长在枝杆上。
不知道这是什么树?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弄明白过。
在她的眼里,所有的花树都长得差不多,只有开花的时候才分辨得出品种。
不过,吴氏很喜欢种花莳草,是个温柔的人。若是有机会,应当送几盆名贵的花草给吴氏,吴氏肯定喜欢。
夏侯虞用指头碰了碰那花树的叶片,指尖上沾上了灰尘。
她不喜欢灰尘。
她捻了捻手指,朝杜慧张望,犹豫着要不要让杜慧给条湿帕子来给她擦擦手,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方素帕。
拿帕子的手白皙如玉,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漂亮得不得了。
夏侯虞被这手吸引着静默了几息的功夫,这才抬头朝着帕子的主人笑了笑,道了声谢,接过了帕子擦着手。
萧桓回了一句“长公主客气了”,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的景象。
晨曦金色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夏侯虞的身上,给她肤光赛雪的面孔镀上了一层金边,她满脸无聊地用指尖点了点带着些许灰尘的叶片,嫌弃地皱起眉头撇了撇嘴,伸长了脖子找着杜慧的身影,又忙犹豫着捻着指头。
从前那个雍容华贵,致到头发丝的女郎突然从画中走了出来,仿佛有了生命,突然间就鲜活起来。
她原来会皱眉,会撇嘴,有讨厌的东西,也有百无聊赖的时候。
他没有多想就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同意
夏侯虞接过萧桓手中的帕子,向他道了声“多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把帕子从萧桓手中抽出来的时候,有一瞬间没能抽动。
她微微一愣,正要仔细地打量时,帕子已经脱离了萧桓的手。
一定是错觉!
夏侯虞告诉自己。
一方帕子而已,萧桓既然送她,又何需反悔?
萧桓却是一阵耳热。
他送她帕子就是了,怎么事到临头却犹豫起来夏侯虞从他手中接过帕子的时候,他居然下意识地用力捏住了帕子。
还好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不然可真的要闹笑话了。
萧桓顿时心里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地开口道:“这是桂花树。”
“你居然认识桂花树?”夏侯虞颇有些诧异,用帕子擦着手,嘴角忍不住微扬,笑道:“你不会从小就帮着阿家给花浇水吧?”
这种事夏侯虞小时候做过,只不过是把她母亲文宣皇后种了好几年的一株建兰给浇死了。从此文宣皇后就禁止她再靠近自己的花草。
萧桓笑道:“浇水倒没有做过。阿娘喜欢带着阿醒给花浇水,喜欢指使我搬花盆。”
夏侯虞闻言看了一眼萧桓。
萧桓身材修长,看上去有些清瘦,可……她却知道他衣裳下的胳膊有多结实有力。否则前世他也不可把她护在身下了。
萧桓只道夏侯虞在猜测吴氏为何要指使他搬花盆,遂笑道:“我是阿兄,这种要出力的事自然指使我了!”
这倒也是。
她就是从小护着她阿弟的。
想到这里,她想起自己等会还要给夏侯有道上香的事。
夏侯虞不禁低声道:“先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