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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与各家的关系。
夏侯虞虽然帮夏侯有道打理过政务,可这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特别是对夏侯有道这个少年天子,因而她通常都是在听政殿和夏侯有道见面,认识的臣子不多,但听说过的却不少。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名字和长相对上号。
可让她奇怪的是,来者多是各世有大族的青年子弟,而且一个个或装饰华美,或穿着清雅,不知情人走了进来,还以为是误闯进了谁家的酒宴。
夏侯虞并不意外,笑着和郑多议论:“他们是想得到洪赋的赏识吧?”
来的多半和郑多有交情,有些人听说夏侯虞会来雅集,还曾向他证实。他着不由笑道:“大家都知道您在这里!”
夏侯虞脑子转了转才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后不有些啼笑皆非。
这雅集是为萧桓准备的,他们多半以为这真的是为洪赋准备的,可洪赋虽然名声在外,到底比不过她这位受新君尊重的长公主在雅集上出风头,以求得到她青睐,从而晋身仕途。
他们完全弄错了方向。
可她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少等会的话题这些人都会各述己见,不会倾向卢家。
不一会儿,洪赋带着孙子洪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神采奕奕,比洪怜还要显得神。
众人纷纷起身迎他,赞扬洪赋养生有道,令人羡慕。
洪赋虽在浮罗山修道,却不是不懂人情事故的人。早年间他还曾在朝中为过官,只是不喜欢朝中琐事而已。
他笑吟吟地同众人应酬,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了席首。倒是洪怜,自始至终都板着个脸。
众人和洪赋没说上两句话,卢淮来了。
果如夏侯虞所料,众人只是和他点头致意,没谁围上去。
这让卢淮有些意外,皱了皱眉。
仆从流水般地开始捧上茶点酒水和水果。
郑芬致词,说了一大堆欢迎洪赋的话。
洪赋笑着点头,谦逊了几句。众人开始吟诗作赋以表达见到洪赋的心情。洪赋笑咪咪地听着,并不点评。
洪怜则转过脸去,不屑地冷笑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脸来。
夏侯虞顿时对他好奇起来。
这么有脾气的一个人,又是洪赋的长孙,前世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她的目光多半都落在洪怜的身上。
洪怜却像戴好了面具似的,只顾低头垂目地坐在那里喝茶,再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
夏侯虞看了,注意力慢慢回到其他人身上。
就见有个穿着姜黄色长袖衫的士子侃侃道:“当年伐蜀,不也因粮草不济而功败垂成。我倒赞成由卢泱出任度支尚书的。”
卢泱是卢渊的一个从兄。
卢淮大为赞同。
就有人道:“当初不是说印林好大喜功,弃城而逃,所以才被贬为庶民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典故不成?”
卢淮比起卢渊差远了,他不仅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有多危险,反而还主动问起。
那人多半是得郑芬的叮嘱,说是讲印林怎样战败的,选的例子却都是萧桓当初如何布兵打仗,如何力挽狂澜,如何救印林于水火之中。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只听见“哐当”一声,洪怜面前的酒水不知为何斜倒,殷红色的梅子酒洒了一地。
仆妇们忙跪着进去,手脚利索地将酒拾干净,给洪怜重新换上新的酒杯,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去扫兴,有人哈哈了两句“怕是听得太入神,一时激动了”,这件事就被揭了过去,众人依旧谈论着当初伐蜀时让人至今津津乐道的几场战役。
夏侯虞却注意到洪怜自打翻了酒杯之后,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第五十三章是非
夏侯虞见柳冰起哄,有些担心。
虽说要扬萧桓之名不能一味的说萧桓好,要做得自然一些,行引起大家的争论,再引出萧桓当年的处境,但若是这些年轻人血气方刚,从心底觉得卢渊北伐是在复失地,是在匡卫社稷,维护卢渊说话,那可就糟糕了!
说到底,还是她不信任郑芬的缘故。
若是其他人,就算有一、两个有意见相左的,正好彰显此次雅集的公平公正,问题是,这些人多半是她舅父邀请来的……
夏侯虞在心里思忖着,就听见有人说起伐蜀的事:“若不是印林,国力也不会如此的虚弱!”
她不由朝说话的人望过去。
那人三十来岁,相貌周正,神色严肃,看上去一副非常不好说话的模样。
夏侯虞认得他。
此人叫严爽。前世是有名的言官,常常挑萧桓的刺。
她舅父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夏侯虞觉得……萧桓这一世的运气有点不好。
先是被她摆了一道,接着又遇到了她舅父这个不靠谱的。
众人的目光果然都一下子落到了萧桓身上。
萧桓众目睽睽之下倒落落大方,温声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粮草供给不及时,朝廷又不允许我们就地征粮,蜀人实行坚壁清野的作法,饿死的人比战死的人还多!”
他虽然没有否认伐蜀的失败,但也没有承认伐蜀失败全是印林的责任。
众人神色各异。
严爽果如前世一样专给萧桓挑刺,他尖锐地道:“不是因为印林好大喜功,弃城而逃,伐蜀之事才功败垂成的吗?”
众人就听见“哐当”一声,洪怜面前的酒水不知为何斜倒,殷红色的梅子酒洒了一地。
仆妇们忙跪着过去,手脚利索地将酒拾干净,给洪怜重新换上新的酒杯,退了下去。
洪怜则白着脸说了声“抱歉”。
这种意外谁都有可能发生,自然没有人去追究。
卢淮眼珠子一转,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他道:“这件事,恐怕还是萧都督最有发言权。”
把这伐蜀的事扯到萧桓的身上,却不知正落入了萧桓等人的圈套。
夏侯虞不由嘴角含笑。
这个卢淮,不像是来为难萧桓的,倒像是来拆卢渊的台的。
她就见萧桓面色一沉,徐徐道:“卢刺史这话说得不错。朝廷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正式对外用兵了,偶尔有北凉胡人扰民,也都是闭门不出,等他们抢掠完了就走了。当初和印大人一起伐蜀的,不是失望之下隐匿无踪,就是年老病逝不在人世了。知道当年战况的,也的确没几个人了。”
水榭间空气一滞。
谢丹阳甚至和郑芬交换了一个眼神。
“当初伐蜀,是因蜀国大将军杀我梁州刺史,不伐蜀,不足以扬国威。”萧桓的目光慢慢地从众人身上扫过,仿若赤汞,沉甸甸的,“印大人年事已高,见梁州刺史被杀却无人出头,这才愤而伐蜀。可谁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