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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的话,那个人渣也不会好过。”
“……那就好。”
“太晚了,吵到他睡觉,”黄煜斐把目光从李枳身上挪开,“改天再聊?”
“成,你先走吧,我猜这家伙醒来之后肯定忍不住会找你。”宋千疲惫地笑笑,“总之,但愿他能够爱上你,黄大少爷。”
黄煜斐回头,又看了熟睡的李枳一眼,平静道:“他会的。”
那夜宋千果然一语成谶,李枳半夜不睡,客客气气地跟黄煜斐聊了半天语音,正襟危坐地在那儿一个人傻乐。宋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李枳像那样为了某个人兴奋忐忑,所以也觉得挺神奇。他隐约看见先前那个懒得和任何人交流的、自闭又自傲的李枳正在远去,不禁自问:黄煜斐真就这么有魅力,一晚上就能把人迷住?还是说李枳确实太过单纯,也太孤单了?
正如同人在漆黑隧道里走,突然看到亮光,会短暂性失明。
不过,无论如何,宋千真心希望黄煜斐就是能让李枳过得幸福一点的那个人,也希望他像自己描述的那样渴望得到李枳。他是衷心祝福。
毕竟青春期过得那么悲剧的一个小孩,性格还生得那么执拗倔强,加上查出那种不让人好好睡觉的毛病,天天合不上眼担心猝死在床上,靠着看《阿甘妙世界》一类的肥皂动画来逗自己发笑,于是笑点越来越怪。这本身就已经够可怜的了。
词条解释:
sleepapnea:睡眠呼吸暂停。全名“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是一种病因不明的睡眠呼吸疾病,临床表现有夜间呼吸暂停和白天嗜睡。严重者甚至可能出现夜间猝死。
摘编自网络
关于这个病,其实不用担心,能治,并肯定治好。
况且黄老九是那种治坏了他我要你全家陪葬的类型(。
本身就是个互相拯救的故事~黄在什么方面需要拯救也会慢慢浮出水面的~
第06章
李枳端着一杯橙汁,站在红木圆桌旁和一群端着香槟的“社交名流”一同举杯,然后看着黄煜斐弯下腰,分两次吹灭巨大蛋糕上的23根蜡烛。
现在2016年12月19日还剩下最后1小时37分。
他感觉十分的魔幻现实主义。
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中确实不太相同。
起初这趟出行就显露出了诡异的端倪黄煜斐开车时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足以让李枳心事重重。什么“摸自己”,还有什么“喜欢的人”,简直快把他呛出毛病。
实际上如果心理没贼,那就不会这么心虚,可惜他白天确实摸了自己。
李枳下午洗完澡,浑浑噩噩地套上了自己的那件黑色高领毛衣没错,他也有一件,跟黄煜斐的类似。然后他魔怔了似的站在酒店镜前,缓慢地触摸身体,一寸一寸。他在回忆昨天被虚搂,被安抚,被拥抱的地方。
摸不到的部位,他就想象一只手的温度与重量。
虽然说起来很羞耻,可他当时确实在想黄煜斐,并且起了很大的反应,牛仔裤把他勒得挺难受。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那几次短暂触碰这么在意,于是站在镜前呆了很久,琢磨要不要把这件越看越色情的衣裳换下来。
后来被吃完午饭回来的宋千撞见,他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他表面上就是在照镜子,宋千不可能看出他脑子里的诡异想法。可是再后来,被黄煜斐不经意地问住,李枳却有种扒光衣服游街的感觉。
他想:难不成黄煜斐猜到我会做那种事,这是在套我话?那也太狡猾了吧。可知道这事儿的也没有别人,难道是宋千投敌卖友跟他说了?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没道理啊?
李枳很后悔白天做了那样的傻事,导致现如今做贼心虚。可只要再多看两眼黄煜斐,看他线条流畅的手臂、骨节分明的十指,以及真丝衬衫袖口的那枚玳瑁纽扣,李枳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期待这个人的再次触碰,渴望那双手覆在脊背上带来的妥帖。
这是清醒的、与酒无关的渴望。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来认识它,接受它。
可他不敢再想太多那人过于轻松自如的态度让李枳心里的火苗忽明忽灭,就像蜡烛被洒上几滴热水,噼里啪啦地响,将熄却又不太甘心。什么叫“喜欢的人”,黄煜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话吗?也许就是一时兴起罢了。如果真的喜欢,是不可能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况且,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值得“真心喜欢”的地方?关于这点李枳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总而言之,李枳心里一团乱麻,明明出门前还想着一定可以得体自如地应对这顿晚餐,甚至好好地交个朋友,结果一看到黄煜斐,他果然就瞬间破功。
毕竟是你性幻想的对象嘛,才刚认识一天,你就惦记着被人脱光了像安慰猫狗一样地摸,李枳嘲讽自己,你真是够可以的,人家知道了指不定觉得你有多恶心呢。
这导致他后来在热火朝天的大排档枯坐,吃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周围喧哗非常,碰杯声混着厨房的沸腾叮咣声不绝于耳,李枳眼神空洞地剥着水汆基围虾,手一抖,虾壳在食指上戳了个血洞。
李枳下意识把手指含进嘴里,有些无措地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黄煜斐。
他想:妈的太丢人了,我要不直接跑吧?可是吉他还在他车里呢。
黄煜斐却放下手里夹着肠粉的筷子,伸手皱眉道:“给我看下。”
李枳咬着手指,口齿含混不清:“没事,不用看,吃虾不经常这样吗,它过一会儿”他很快就说不出话了,甚至有点五迷三道,因为黄煜斐竟站起身子,挤过邻桌拼酒的一群上班族,走来了他这边。黄煜斐还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先生?”他听见那人叫他,“弹琴的手,要好好珍惜啊。”
然后李枳就很没出息地把手指从嘴里退了出来。黄煜斐微微俯身,捧着他的手掌,轻轻按了按那根被吸得发白,却仍在汩汩冒血的食指。
李枳又一次觉得他要张嘴把它含住了。
当然又一次是错觉。
“你看,含着它是不够的。”黄煜斐淡淡道。说着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个创可贴,给李枳平平整整地贴上了。
李枳慌慌张张回手,深低着头道:“谢谢你。”
黄煜斐神色如常,拍了拍李枳的肩膀,又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招呼老板娘再上两碗杏仁茶,多加核桃糊和牛奶雪糕。
李枳突然抬头看他:“你平时都带着创可贴吗?”
黄煜斐挑出一只基围虾,边剥边说:“没有啊,只是和李先生一同出门,就总想准备周全一些。先前还觉得会不会像小学生郊游一样,准备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