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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抚上黄煜斐的脸颊,让那些在四周大水中越发显得珍贵的泪滴,顺着指缝流泻。他感受这久违的温度,轻声道:“还是第一次看我哥哭呢,白天找不着我,以为我又跑了吗,我不跑了,哥,你看着我,我就在这儿,我等你回来呢。”
黄煜斐一动不动了十多秒,放下遮眼的手臂,一双眼睛却还是不受控似的流泪。他说:“那封信我读过了,小橘写字真的很好看。”
李枳拿拇指刮掉那人下睫毛上沾的泪滴,皱眉笑道:“好羞耻,千万别跟我复述”
“牛轧糖味道非常棒,最喜欢生姜味,”黄煜斐挂着泪,笑着,那样好看,“我数过,一共是三十块,我就计划两天吃一块。有一天我还突发奇想蘸酱油试了试,后悔好久。也在抄经本上画过它,一个小小的方块,小橘知道神笔马良吗?”
“嗯,那画过我吗?”
“画过呀,可是画不像,”黄煜斐偏了偏头,“没有第二个小橘了。”
哇,那一刻,李枳在心中发出一声惊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听见心跳得很快,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搂着黄煜斐的脖子猛亲了。那人嘴里有股苦味,气息很乱,正同样狂乱地回吻着他。贯耳的是雨声,伴有末日般的阵阵惊雷。
可李枳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整个人飘到天上,只有一副唇舌留着,凝着他的五感七情六欲。
随后是浇灌全身的凉意,以及伞面撞到石板路上的声音,接着,他就被紧紧箍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他感觉出来,黄煜斐瘦了,瘦了很多,他酸着眼,勾着黄煜斐往屋里退,喘得有些勉强,可谁也别想让他松开。
正到院中槐树下时,有道闪电劈过,院中如同白昼。李枳看见树影打在眼前人近在咫尺的面容上,也聚焦进那人在闪电中骤缩的瞳孔,像被灌了魔力的猫眼一样。
那一瞬间,李枳认为,即便此刻天打雷劈,刀山火海,世界末日,都完全无所谓了。
进到李枳的卧室之后,两人又压在墙上亲了好一会儿,这才舍得暂且分开。李枳擦了擦红肿嘴角的涎液,抬眼望见黄煜斐红着眼眶,也在和他做同样的事,又看见湿透的纯黑t恤在那人身上勾勒出的劲韧线条,不好意思似的,垂睫微笑。
黄煜斐也笑,覆了一层水壳的笑眼里,全是李枳。他问:“带劲吗?”
“太带劲儿了,”李枳红着脸,在衣柜前蹲下,“我猜,你那堆衣服已经提前被余翔弄到公寓里去了吧,一会儿只能凑合换我的了。”
“不要提他。”
“啊?”李枳转过脸庞。
“不要提任何人,只有我和你,”黄煜斐定定地说,“我太想你了,小橘。”
“我也是,”李枳把一叠换洗衣服在床上摆好,站起来,脑门抵住黄煜斐还在滴着雨水的下巴,“不提任何人了,也不提这场雨,只有咱俩。”
“小橘怨我吗?”黄煜斐的声音贴着他震动,“我又消失,还不解释,这么长的时间。”
“怨过,现在不了。你能够全须全尾地回到我身边,我就满足,还怨个毛线。我一直觉得用当前好的时间去纠结过去担忧未来都是在浪。”李枳抱紧身前的人,用全身力气,“而且我后来还知道,某人不联系我,是在偷偷吃苦做好事呢。”
话音未落,屋外漆黑天空上,又劈下几个惊雷。李枳发觉黄煜斐又沉默了,呼吸沉重,扑在他额头上,身体竟然在微微发着抖。他把干衣服捞起来,搭在左边手臂上,右手去捉住那人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对上,轻轻地摩挲,再相扣在一起。
“打雷也不怕,”他抬脸冲黄煜斐笑,“我们在一块呢。哥,你刚才打伞一个人走过来,也很勇敢。要是我去接你就更好了。”
“谢谢你。”黄煜斐身上紧绷着,显然在努力调匀气息。
“去洗澡吧,北京空气不好,雨水脏,”李枳举起那只与自己紧握的手,用尚还微肿的嘴唇轻轻地碰,“看,我一到家就把我emo魂都摘了,就想着等哥回来,我们一起洗。”
他发觉黄煜斐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又开始挂泪了,又或许那只是雨水。
直到锁好浴室的门,黄煜斐都乖乖任李枳拉着,执拗着垂着头,遮掩泪意,活像个不肯在母亲面前承认哭过的别扭高中生。然而,当李枳松开他的手,开好热水器时,却被他摁着肩膀一下子压到墙上,后脑勺都撞得生疼。
李枳懵懵的,黄煜斐似乎也不甚清醒。他的手插进李枳的衣摆,搭在后腰上,凉凉的,往下滑。他甚至还在哭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但神情是冷的,突然问:“这段时间,有用过后面吗?”
李枳一怔。
黄煜斐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指尖已经在股缝间磨了好几个来回,甚至抓揉着一边的臀肉往边上掰,李枳能感觉到一种暴露感,好像那人的指关节马上就要按上穴口,也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嵌在自己肉里,是一种弹性的、痒而疼的掐。
他仍问着:“有没有过别人的东西,放到这里面?”终于碰上了,褶皱被干涩地拨弄,“这里好柔软。”
李枳捧住他的脸,认真道:“没别人,我讨厌哥以外的人碰我,谁都不行。但有我的手。我想着你弄的。”
他太直率,黄煜斐指间侵犯的动作忽地一停。
李枳却往墙上倒着,把那只使坏的手压在墙上,紧贴着身体,继续道:“真够可以的,一定要说出来吗,那我就说清楚一点,我无论怎样都没办法不想着哥,一想你,光弄前面,就没法满足。我也惊了,睡一次就忘不掉,我已经是这种人了。”
黄煜斐愣了一下,笑得有些羞赧。眼泪流上酒窝,他不再狠按着李枳,而是用那只手捉住脸颊一侧微微发抖的,李枳的手腕,湿漉漉地摩挲着:“真的非常非常可爱啊,小橘的手。如果别人,无论是祝炎棠,还是宋千,还是什么狗东西……”
“哥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哭唧唧哭唧唧,多委屈,这就是瞎操心了吧,我真有这么不让人放心?”李枳失笑道,眉目清朗,长发湿透,一缕一缕地黏在晕着情红的瓷白脸侧,“就他们居然能还让你有危机感?我没怀疑你这几个月干了坏事,你也不该怀疑我。”
黄煜斐垂下眼睫,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丧:“对不起,我……”
“对不起啥呀,”李枳吧唧啃了他下巴一口,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得明白。我李枳是你黄煜斐一个人的,就算你不在,也不会变成别人的。因为我不是离开男人活不了,我是离开你这个男人大概会活不了。这是我一直想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你的。”
“嗯。”
“真明白了?”
“我明白了,”黄煜斐沉静下来,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