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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的。
双方正僵持间,人群中突然分出一条路。赵七眯眼一看,竟是赵八快步走了过来。
“七哥,得罪了。”赵八朝他一抱拳,便转身挥手下令道,“进去搜!”
既然有了领头的,其他人也就都一拥而上。赵七脸色难看到极点,冷冷瞪着他们,却是一言未发。
“这事还没报给老爷知道,若让他们快些找到人,便能去不少皮肉之苦。”赵八低声道,“七哥多担待担待,我就代他们先行赔罪了。”
“哼,你倒会充好人。”赵七瞥了他一眼,心里却急得如同被放在热锅上煎炒了百八十遍,既恨留青该死,又恨自己手贱。
也不知留青这厮究竟躲在何处……
他猛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惊呼,脸色一变,疾步跑进去。床外侧的罗账已经被掀开,被褥上散着一些零碎的物件,定睛看时,却都是些造型巧的淫器。其中,一支足有儿臂粗的玉势尤为显眼,在火光照耀下,闪动着淫猥而邪恶的光泽。
沐浴着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赵七狠狠将帐子拉上,恼怒地踢了脚摆在旁边的春凳,气急败坏地大喝:“看也看了,还不快滚!”
“七哥,我不知你在……”赵八说着住了嘴,脸色讪讪的,“抱歉。”
终于,闯进来的人又一涌而出。赵七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强撑着拴上了门,两条腿抖得几乎要站不住。
“他们都走了,你出来吧。”
留青从床下一骨碌爬了出来。赵七并不意外,他看到放在外面的春凳,就已经知道这家伙躲在这里了。
“赵管事以德报怨,如此高风亮节,真是让人钦佩。”留青笑道,“而且,没想到赵管事藏竟如此之丰,让我看了都忍不住羡慕呢。”
赵七默不作声地将床上的淫具起来,全部丢进床头暗格里,牙齿咬得咯咯响。
现在已经接近丑时,岳听松随时都会出现,他没必要跟留青起冲突。
留青见他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笑了笑,自己扯下衣服包扎起伤口。赵七看到,他左肩有一道深深的剑伤赵禹成就是使剑的。
烛泪流了一滴又一滴,仿佛永远没个尽头。赵七拨了拨灯芯,手微微有些发抖。
“你不奇怪赵禹成为何要捉我?”
赵七面无表情道:“关老子屁事。”
“这事跟你关系可就大了。”留青被搭理一句,立刻兴致勃勃.起来,“他千里迢迢把我弄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画一幅画。”
赵七慢慢皱起了眉头。
“你也知道我画的是什么。他打算在你们洞房的时候,让我……”
“闭嘴!”赵七猛地拍了下桌子。
丑时已过,岳听松依然没有来。他无心听留青聒噪,原本雀跃的心一点点变得忐忑。
岳听松失约了吗?
不,他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赵七心乱如麻,又重新回忆了一遍那天的情景。
应该没错的,第一个谜语……不对!
赵七突然想到,岳听松是习武之人,听力灵敏。他忽然询问赵禹成,或许根本不是猜出了谜语的意思,而是单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仿若晴天霹雳,赵七呆坐原地。
他……他是真的走了?
血色迅速从赵七的脸上褪去,令他整个人像是一尊毫无人气的玉像。
“你的情郎似乎没有来?”留青观察着赵七脸上的表情,了然笑道,“暖香阁的妓子小倌们,久等恩客赎身而不至的时候,大半都是你这种样子。”
赵七没搭理他,只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重新拿上了自己的包袱。
既然岳听松不来找他,那他就只好受点累,去找岳听松了。
他去过的地方不多,最远一次就是从京城到了这里,一路上大半时间还在睡觉。不过他一个成年男子,又有手有脚,只要逃出去,天下哪里去不得。
赵七想,自己可以先去京城,如果京城找不到,就去问天门的人。
现在天门大约已经不在原处。但他记得小蒙说过,他们会搬去九歧山。
九歧山在哪里呢?赵七不知道,不过他可以问。
只要有一个目标,无论多远,就总有能到达的一天。
第64章
赵七摸着黑往外走。他已经绕过了两队家丁。远处隐约有些闪烁的火光,方才还很稀疏,但现在已经越发密集起来。
“他们不单是来找我的。”留青的低笑声从黑暗中传来,赵七看不到他藏在哪里,“我听见你的名字了。”
看来赵禹成已经醒了。
赵七弯着腰,借着假山的遮挡,小心翼翼地躲过远处的暗哨。夜风透过石上的空隙,发出轻微的呜咽。他突然停住脚步,敏捷地缩进两座假山的间隙,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去那里,你,跟我来这边!”
千万、千万别过来……
或许是无声的乞求得到了回应,脚步声渐渐远去,赵七悄悄松了口气。
他迅速从假山里爬出来,然而落地的时候,身子却猛地一晃。
糟糕!
右脚腕传来钻心的剧痛,赵七立即咬住自己的手指,一声不吭地忍耐着。
“我看你是走不了啦。”留青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语气中有几分幸灾乐祸,“不过,如果你肯跟我去暖香阁做客,我就把你带出去,你看怎么样?”
赵七瞪了他一眼。
他才没有那么傻,这厮一看就不怀好意,若真信了,就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留青呵呵一笑,正要开口,突然动了动耳朵,脸上慢慢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唉,这次时机不巧,在下只能先走一步。来日若有机会,赵管事可务必要赏光呀。”话音未落,他一个旱地拔葱,噌噌几下顺着假山翻到树上,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赵七暗暗骂了一句,咬着牙,试着活动下脚腕。疼痛并未好转,反而越发剧烈。但他没有时间休息了,留青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就这样,赵七一瘸一拐地拼命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打更声,他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五更时分。
那个小呆子果真没猜出来。赵七想。唉,脑袋瓜看着挺好看,居然这么不灵光。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他抬手抹掉沾在眼睫上的汗珠,耳边已经听到四面八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自己聚拢而来。
这里其实已经很接近赵府的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