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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直接把他夹起来跑。赵七喜滋滋地做着白日梦。
他必须一刻不停地胡思乱想,不然,疲劳和疼痛会很快冲散一切意识,让他就这样倒下,再也无法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赵七一直都没有遇见人。不过随着天色渐晚,他已经能看到山那边零星的火光。
这段距离不短,再加上细雨蒙蒙,天色黯淡,他稍稍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身后的岳听松轻轻动了一下。
“你醒啦?”赵七小声问,“好点了吗?”
岳听松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那边有棵树,咱们去那里。”赵七颤巍巍地背着他还想继续走,被岳听松在脖子后一抚,痒得抖了一下。
岳听松轻巧地滑下来,一手揽住赵七的腰,带着他几起几落,便躲入一棵大树的阴影。
“你调息好了?饿不饿?”赵七擦擦被雨水淋湿的双手,从小包袱里摸出半只兔子递给他,“有人追过来了,你吃点东西,咱们休息一下就继续走。”
岳听松摇摇头,将食物推回去,自己俯下.身捏了捏赵七的脚腕。
“没伤到骨头。”他的语气异常低沉,“但需要尽快找大夫看看。”
眼见他的脸上尽是自责与懊恼,赵七赶紧安慰道:“没事,我已经不疼了,坐一会儿就能好的。对了,还没告诉你……”
他之前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岳听松神情依旧,只是听到最后,才淡淡道:“留青伤得不重,离开赵府时还一路留下了记号,他的人大约也要到了。”
“我就说嘛,真要死了怎么还能说那么多话。”赵七得意地哼哼,“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把他的衣服也抢了来,不然就叫他白白骗了。”
岳听松看了他一会儿,摸摸他的脑袋。赵七发现他的手有些发抖,正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冷,忽然被拥进了一个紧紧的怀抱。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赵七一愣。
“我、我不知道”岳听松的声音顿住了。他的手臂是如此有力,似乎想要将赵七勒入他的骨血之中,好像这样就能同他分担过去的一切痛苦,为他抵挡所有伤害。
他有无数的话想跟赵七说,然而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
“对不起,我来迟了。”
“……小呆瓜。”赵七笑眯眯地仰头蹭蹭他的脸颊,目光潮湿而明亮,“我并没有怪你呀。”
万物静谧,唯有雨声滴答。
他们在树下安静地亲吻。不知道是因为雨水还是别的什么,这个吻湿漉漉的,带着些许咸味,但却是令人心醉神迷的甜蜜。
在这一刻,一切都消失了。世间唯一存在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只有唇间这个吻。
仿佛刚刚结束了漫长的跋涉,终于来到正确的地方。赵七一直到了气喘呼呼,还勾着岳听松的脖子不放。
“呼,你小子居然装睡,实在太不老实啦。”等稍稍平复呼吸,他就伸出手指刮刮岳听松的鼻子,促狭道,“骗人,你还有话什么好说?”
“这是因为功法的缘故。”岳听松轻轻捏住赵七的手指。那上面扎着一些细小的木刺,有些地方微微发肿,被粗糙的树皮擦伤,可怜兮兮地渗着血。岳听松帮赵七处理着这些伤口,又进一步解释道:“在调息的时候,我也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内力归拢之前,不能随便乱动。”
他没有告诉赵七,因为这次强行苏醒,自己的内伤又加重了些许。
赵七也想不到这一点,看到岳听松醒来,就以为他好得差不多了。又从包里拿出吃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岳听松这次没有拒绝。他们依偎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分享着并不丰盛的食物,都说了一些傻兮兮的话。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云朵变得淡了一些。两人互相扶持着,继续踏上未知的路途。
前方依然是看不透的黑暗。可赵七已经知道,太阳就藏在山头之下,他们只要一直前行,就能见到晨光破晓,旭日东升,带来光明万丈。
到那时,无论再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分开了。
赵七已经下定决心。
第72章
这一次,因为岳听松醒来的缘故,赵七踏实了不少,走得也比之前轻松得多。他握着岳听松的手,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小呆呀,你以前住的山,也是这个样子的吗?”赵七紧张得开始没话找话。
在说正事之前,扯些闲话似乎能让人自在一些。
看得出,对这个问题,岳听松是想好好回答一番的。但他在这方面向来有些笨嘴拙舌,最后只好异常简洁地说:“比这座要高很多。石头也多,样子都很奇特。”
赵七想象了一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
“你说你从小就在山上,那你爹娘呢?他们什么时候去看你?”赵七问。
“我出生之后,我爹就把我交给了我师父。我没见过他,也没见过我娘。”岳听松老老实实地交代,“我还有一个兄弟在皇宫里做皇帝。原本我想去找他,可现在不太想了。”
这语气简直跟“我有兄弟在镇上卖烧饼”一模一样,轻描淡写得都让赵七不好意思假作惊讶,只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不过在岳听松心里,卖烧饼的说不定跟皇帝也没什么区别。这小子的心思之诡异,赵七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
他又默默走了几步,猛然见到前方凝着一大片白晃晃的霜。抬头一看,原来是月亮出来了。
“嘿……小时候,我特别喜欢晚上跟爹爹一起看月亮。他知道好多好多有意思的故事,从小到大,我都没听过重样的。”赵七微微偏过脑袋,那些话自然而然地流泻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呆呀,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
“嗯。”岳听松拍拍他的手臂,“你说,我听着。”
赵七就说了起来:
“凤宁公主去得早,我是爹爹拉扯大的,他很疼我。先皇也因为我幼年丧母,对我诸多照拂,小时候我倒是经常去皇宫里玩的。说起来,我还打听过你,但据说你身体不好,一直在深宫养病。”
“那时候我应该已经上山了。”岳听松慢慢道,似乎有些遗憾,“咱们原本能一起长大的。”
赵七却后怕地摇摇头:“还好你上山了,不然可能就被岳峤那个疯子弄死了。我跟你说,那混蛋小时候看不出来什么,还跟我玩得最好。可十来岁就疯得厉害,整天想一些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