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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头一次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自己都让他滚了还敢继续赖着?想到刚刚的那种黏腻腻的触感他脑袋就更不好了,无名火把他整个都燃烧成了灰烬,怒视着江逢然从容淡定地走向厨房的背影。
正要煮汤的江逢然这才想到,宋叶这里根本就没有食材。他又重新折回去,看见宋叶如坠冰窖的眼神愣住了。
宋叶说:“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宋叶梗着脖子,脸色因为怒火憋得通红,本来就因为醉酒而有红血丝的眼睛变得更红了,他坐在阴影里,整个人都阴沉的可怕。
江逢然突然悟到自己可能闯祸了。
他犹豫着开口:“对不起,我……”
宋叶把茶几上的玻璃杯向他砸去,破碎的玻璃渣在江逢然脚边飞溅,他听见宋叶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怒吼:“给我滚!!!”
江逢然苦恼地站在门外搓着脸,怎么办,好像搞砸了。
他想到副导演说过,追求宋叶的方式只能是温水煮青蛙,等到他自己承认喜欢他的时候,这件事就成了。
但是自己好像完全违背了这一建议,他万分的后悔,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进展就毁于一旦了。
怎么就这么经不住诱惑呢?
宋叶给陶清许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又给文菁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老天都跟他过不去了,他把手机狠狠地砸出去,赤着脚走向卫生间,拼命地开始漱口刷牙。
直到牙龈隐隐作痛了,他才把牙刷扔进了垃圾桶里。
胃有些绞痛,脑袋也痛。他去浴室用冷水冲了个凉,擦干水的时候发现自己睡衣没拿。他低咒一声,把无辜的花洒砸向墙壁,它在地上蹦弹了了两下,没了动静。
宋叶裹着湿漉漉的浴巾出来,把浴巾扔地上人光裸着躺进被子里。调整好了姿势又发现窗帘没拉上,他用力锤了下床,真是够了!
有光他就睡不着,所以他把自己闷进被子里,湿漉漉的头发枕在枕头上,就这么半梦半醒地睡过去。
江逢然有些难受,很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他打电话给副导演,副导演那边还和一群狼在哀嚎着,电话铃声没听见,直到第三遍他才注意到。
他走到外面去接听,打趣道:“怎么了?没好好利用我给你制造的美好机会?”
江逢然丧气道:“我好像搞砸了。”
副导演问:“怎么?”
江逢然说:“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吻了他,然后被他发现了。”
副导演:“……”
江逢然说:“我该怎么办?他现在把我赶出来了,而且他好像很生气。”
副导演叹道:“你的智商确定是正常人的水平吗?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能急吗?宋叶就是一个龟毛的人,你紧追他他能比你追得速度还快的退。”
江逢然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副导演说:“打好热乎乎的饭菜,等过两三个小时再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不敢去找他,就算被他打出来,你也要厚着脸皮在敌人的炮火下讨生存。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就永远别想再靠近宋叶了,他已经要把你列入底层黑名单的人物了。”
江逢然觉得十分有道理,说:“我记住了,谢谢。”
副导演说:“真是的,两个一把年纪的人,还得我指导你们怎么谈恋爱,你俩成了可少不了我的一顿饭。”
江逢然说:“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师父。”
副导演笑道:“去吧八戒,别让为师失望。”
江逢然:“……”
江逢然依他所说的办法,摸索到初二那天晚上宋叶喜欢吃得那家餐馆,其实很好找,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就零零散散的几家小餐馆矗立着。
老板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有些想不起来。
江逢然说:“老板,按照宋叶平时的口味做一份菜。”
老板这才想起来这个年轻人就是那天晚上在宋叶家里的那个,他笑着说:“成,坐会儿。”
一个多小时以后,江逢然拎着三菜一汤到达了宋叶家门口。他按着门铃,但是没有人应,他以为是宋叶生气了,所以坚持不懈地按着。
但是按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人理,他想:看来这次自己错的太离谱了。
宋叶家大门旁边就是一扇窗户,窗户没有上锁,他把饭菜先从窗口递进去,以灵巧的姿势翻了进去。
这种小区的安保很严格,想要进来都得经过重重排查,而且他家门口也安装了监控,所以根本不怕有图谋不轨的人。这也方便了江逢然。
江逢然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敲了敲卧室紧闭的门,没有人应。
江逢然说:“宋导,真的对不起,我给你买来了你平时爱吃的饭菜,就算生气也得吃饭对吧?而且中午喝了那么多酒,空腹胃会不舒服的。”
里面悄然无声,按道理说宋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应该会很气愤才对,毕竟自己是以非正常手段进来的,江逢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他打开门,便看见床上面色泛着不正常酡红的宋叶。
他抬手触向宋叶的额头,烫得惊人。
宋叶觉得自己很难受,全身乏力,他感受到了额头传来的凉意,朝着那冰凉的源头靠过去,呓语着:“好热……”
江逢然想把人横抱起来,却发现杯子里的宋叶是光裸着的,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任何想法,从他的衣橱里翻出衣服给他套上。裹好之后,迅速地给文菁打了个电话,文菁那边这下倒接通了,她声音有些嘶哑,说:“怎么了?”
江逢然急道:“你家在哪!我去你那拿车,宋叶病了!”
文菁说:“我把车开那去,马上就到!”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文菁很快就开车赶来了,江逢然把宋叶放在副驾驶,给他系好安全带,文菁问:“这是怎么了?”
江逢然说:“说来话长,等安顿好了再向你解释。”
文菁说:“行,路上慢点,安全最重要。”
江逢然看她微醺的脸颊,问:“喝酒了?”
文菁撇撇嘴,说:“快去吧,管我干什么。”
到了医院,江逢然也不顾那些把自己当猩猩来围观的群众们了,给宋叶挂了急诊,一顿折腾下来,总算是安顿好了。他坐在场边的椅子上,握着宋叶那只没有插上针头的手掌,身心都有些疲惫。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在自己面前病倒了,第一次是因为拍戏,第二次是因为自己。苍白无血色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
宋叶应该是没有那么快会醒,江逢然先去外面给文菁打了个电话。
文菁说:“安排好了?宋叶醒了吗?”
江逢然说:“还没醒,估计得吊完水才能醒,现在他的状态不是很好,还在昏睡。”
文菁说:“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