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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你老这样,我什么都不敢跟你说,我长这么大连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我幼儿园跟你说小朋友欺负我,你上去给人家一巴掌打得下巴都脱臼了,幼儿园的小朋友啊,你也下得去手?我什么都不敢跟你说,那时候小,傻,觉得羞耻得不行,就自己瞒着,晚上老做噩梦,梦见你拿了一把刀,把那几个人一个挨一个地捅死。”
“几个,还有几个!”
“你好好听我说行不行?”
郑万颓然坐了回去。
“是几个小混混,我也不记得几个了,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了。那之后我就很怕和男生有接触,看谁都觉得恶心。后来我怀孕了。你别这样了你听我说完!我谁都不敢说,下午逃了补习班,去临市给做了。好疼啊,血啊肉啊的往外刮,一辈子都忘不了。然后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回来上课,坐在教室里我就想,我这辈子都不给男人碰了。我是真怕了。爸,本来我是打算自己过一辈子,也不想找别人了,可是你老逼我啊,逼逼逼,有什么好逼的?什么叫没有家庭就没有幸福,你是有家庭了,大半辈子了,你幸福吗?凭什么男人身边才是我的归宿?是不是你女儿就那么一无是处啊?我跟你说,你没资格责怪我,你也没资格打张越阁,我找的他。”
“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吗?”
“正常?什么叫正常?爸,你别天真了,你觉得不给操的女人有人要吗?我认识张越阁好久了,他的事我都知道,我的事我也都和他说了。后来我问他,能不能陪我一起过。我想有人可以说说心里话,想有人可以照顾我,但不是想要我。他同意了,但他真不是想要我什么,他没爹没娘,没人逼他的!爸,你给人家打成这样,你给他道歉。”
“道歉,我道什么歉?你们俩合起伙来骗我糊弄我反过头来都是我的不对了?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小巧啊,你妈扔下你不管的时候,你奶都没断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给你拉扯大……”
“别给我打亲情牌!”
“小巧,你有什么磕磕绊绊,我心里要疼上万倍,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结果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说?”
“和你说了你怎样?把整个市都翻过来,把他们找出来,一个个捅死?”
“他们是该死。”
“我没法和你说……”
“现在你也大了,懂事了,为什么不和爸说呢?爸会逼着你搞对象结婚吗?”
“为什么?看看现在你给人打成这模样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爸,别看我从来对你说话没大没小的,但我打心里怕你啊……”
父女两人一同沉没了下来。
“早这样说开了不好吗……”郑万长叹一声,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他说:“我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十恶不赦,蛮不讲理,你跟爸好好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好,是我错,错的是我……”
“张越阁还白挨了一顿打。”
“白挨?他那是白挨吗?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了,他就不该出去乱搞!”
“爸……我累了我不跟你说了……”
“呸,我嘴贱。”郑万起身,走向两人。
张越阁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郑万说:“我不打你,我给你道歉。爸不该打你,爸给你道歉,啊?”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张越阁肿起来的眼睛。“待会我送你去医院。”
张越阁点点头,并不敢说话。眼前的郑万温柔得像另外一个人,温柔得像一个慈父。
“你不该伙同小巧来骗我,知道吗?我昨天都把你打成那样了,你就该告诉我,不该死撑,知道吗?”
张越阁欲言又止。
“孩子,你为什么会这样,你有什么事,可以给爸说说吗?小巧,你回避一下吧,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了。”
郑巧点点头,起身离开。他说:“我在楼上听着呢,有什么动静我就下来。”
“去吧,好好歇歇。”
郑巧起身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之后颓然瘫坐在地上,后背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另一边郑万坐到张越阁身边,问他:“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你喜欢男人。”
张越阁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男人,我从来都不喜欢男人。我只是起不来,对女人不行。”
“为什么?”
“我妈……我妈以前是个妓女,怀了我,嫁了人,没几年那人家就不要我们了,说我长得不像他。后来她改嫁,继父总是打我,那时候我还好小,我妈只要往家里带男人,他就打我,往死里打,我妈也不闻不问。后来我稍微长大了一些,他就叫我从墙壁的小洞里偷窥我妈和情人,一边侵犯我,不叫我出声,说我就是我妈送给他操,给他打,给他泄欲的小骚货。他一直打我,打完我上我,或者上完打,或者边做边打,久而久之,我见到女人也无法勃起,想到什么都无法勃起,只有被男人打,被凌辱,被男人操的时候才会有感觉。我可能小时候就被他玩儿废了,我没法正常勃起,也没法射,不能跟女人在一起,也没有男人愿意要这样的变态。我和小巧在一起,我把她当亲人,我们心里都难受,可以彼此照顾。我觉得挺幸运的,好像真的有了个家,还有了个爸……我昨天去金龙,我找的小孙,我是那里的常客。大部分时间我们只是搂在一起,彼此抚摸,什么都不做。他是个好孩子,他身上很暖。但是昨天我还找了老王,他提供特殊服务。我好久没做了,看到您,我就想到继父,突然就好想要。您昨天撞上我,我的确是去出轨的。但我和小巧说了,她知道的。我们之前就说好了。”
郑万伸手拍拍他的头,说:“我知道了。”
他把张越阁搂在怀里,轻声说:“我昨晚不该打你,也不该那么对你。我被气昏了头,然后……”
“然后是我勾引了您。”张越阁说。“如果您觉得恶心……对不起,的确是我太龌龊,我没法控制自己……”
“不恶心,不恶心,乖孩子,没事的,啊?”郑万轻轻拍他的背。
张越阁烧得神志不清,一直都一根弦儿绷着,现在那弦嘭地塌了,他整个人瘫软在岳父怀里。
郑万说:“我送你去医院,昨晚打狠了,好好检查检查,啊?”
张越阁点点头,由他搂抱着。
郑万给司机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