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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见懵懂之象：“不了。”
韩道：“我都吩咐过了，不让丫头们随意进来。”
“那好吧。”秦柏这才道。
韩哭笑不得，上前扶着秦柏慢慢坐起来，低声道：“外祖母已安排人请大夫去了，回来仔细给你看看，若是无事，大家都能放心了。你觉得如何？”
秦柏沉吟半晌，方道：“不如何。”
“我也没觉得这些日子的消肿有什么效果，还一直很痛么？”
“嗯，可能时日太短，需要多养些日子吧。”秦柏随口道。
☆、第12章
韩看着秦柏憔悴的神色，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了，他本来就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胳膊腿都还不显男子的魁伟，连脸上都无一丝赘肉，如今这样过来，更是显得清瘦，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韩暗暗叹息，只道：“如果张大夫看了还是说不出个好歹，我就写信让兄长请太医令来看，王大人妙手回春，当可信服。”
秦柏沉默了。
“怎么？”
“还是不用了。”秦柏低声道。
韩蹙眉：“你又想什么呢？”
秦柏抬头看着韩，像是在斟酌该如何分辩，半晌才道：“父亲只我一子，眼下又如此得皇上器重，若是我的事情传回长安，只怕有心人多事，表哥……多谢你心了。”
韩心下一动，双眸复杂的看向秦柏，点了点头。他轻轻揉了下秦柏的脑袋，笑道：“是表哥思虑不周，你别往心里去，表哥一定想办法，替你请最好的大夫来医治。”
秦柏笑道：“表哥才别要往心里去，我想该是时日还短，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这么快就能好起来的？那也太不正常了。表哥还是听祖母的话，先去吃些东西睡一觉吧，我看你这几日也熬瘦了，气色也差了不少，等我好起来再好好请你道谢。”
韩闻言转身走到穿衣镜前，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身材俊逸挺拔的美男子：容貌英挺肤色白皙，眉宇间英气逼人，帅得一塌糊涂！他看着自己依然俊朗的模样，眼圈下的两片黑自动被忽略了过去，笑道：“有么？还是很俊很迷人的。”说着还自己整了整衣襟。
秦柏：“……”
虽然夜已渐深，可韩和秦柏却都无睡意，一切都恍如梦中，明明上一次在这里玩闹时才是数日之前，可那时，秦柏还活蹦乱跳的。
韩起身到秦柏的藏书架子上翻看，心里头有些乱糟糟的，想着要如何寻个好大夫。身后，一双灼灼的眸子盯着他魁伟的背影。韩的个子长得早，十四五岁时就拔节般蹭蹭蹭蹿了老高。如今连脸上都蜕去了少年的稚嫩，线条硬朗、肩宽腿长，端的是一表人才。
秦柏眸中满是艳羡，不高兴的抿了抿唇：“你在找什么？”
韩回过神，随手抽了一本回到榻前：“睡不着，随便看看……这是什么？”
《孙子兵法》。
韩随手翻了翻，发现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注解，每一个字都写得方方正正，下笔工整字迹隽秀，一看就是出自秦柏之手，不由赞叹：“表弟的字写得更好了，读书还是这么认真啊。”
秦柏轻笑道：“父亲说过，带兵打仗乃生死之事，将士的性命皆集于你一身，一思一念都可能血流成河，丝毫马虎不得。”秦柏学习从来不会马虎，只要他读过的书，每一本注解都是密密麻麻，韩是知道的。
“舅父也盼你有朝一日征战疆场么？我看外祖母可没那意思。”韩道。
“是呢，对祖母来说，小柏才是最重要的。”秦柏笑笑。
韩点点头，嘴角也扬了起来：“是呢，所以舅父常年不在家，外祖母便将你养成了一个翩翩公子。”
“表哥太注重容貌了，如果当年小柏陷于火场毁了这张脸，表哥如今是不是连我这个屋子都懒得进了？”秦柏不满道。
韩的手指顿住，低着头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是的。”
秦柏：“……”
秦柏拽起身侧的圆枕，一枕头把韩砸到了榻下：“但愿姑母给你寻一丑妻，叫你日日红烛相对辗转难眠！”
韩：“……”脾气要不要这么大啊，表哥说的都是实话而已！看来，以后在小表弟跟前得多说好听的，真不真的可不能太在意。
韩站起身，随手将身上的长衫脱下来丢到一边，再次挤到了秦柏身侧。
“表弟，其实你哪儿都好……”
“就是这性情需要改改？”秦柏嗤笑道，“表哥觉得，改成我姐姐那样的如何？”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在表哥眼里只有表弟最好了，就算你姑母给表哥娶个天仙，也不能和表弟相提并论！”韩随手捏了捏秦柏的下颌。
秦柏翻个白眼，漠然道：“你的意思已经对我表达过十二次了，表哥。”
有么？
韩认真想了想，完全不记得自己表达过受不了秦柏的脾气，比起表姐来简直是天上地下，绝不可能！
“天色不早了，困么？”韩的笑容在灯影下显得特别温暖。
秦柏也不好计较了：“不困，你去给我找本书看。”
于是，兄弟二人终于重归于好，每人拿着一本书就着温暖的灯光认真阅读起来，神色各自安详，室内归于静好。
一如旧年！
……
第二日，韩一大早便离开了秦府，临走时只叮嘱宋玉守着秦柏，不要让人随意打扰便骑马而去，一直到很晚才回了府中，到底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不过韩还是没能留在扬州过春节，因为他刚回到秦府上，当夜皇帝便派了人接到了扬州。
当时韩正在和秦柏吃饭，听到消息两人都傻了眼。
秦柏无奈叹息道：“就知道皇上会想你，快去叫人给拾下吧，明儿一早上路。”
韩蹙眉：“你早就想我走了罢？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秦柏哭笑不得，道：“你看我哪里高兴了？是你待得太久了，之前出门，哪有连中秋节都不回去的？如今倒好，还想在我家过春节，我看你干脆嫁到我们秦家好了。”
韩闷闷不乐的闭了嘴，说实话他实在是不大想回去，对于那个人人向往的长安城，在韩眼中却只意味着沉闷与孤独。
“表哥？好了是我错了，其实这些日子表哥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你要真走最舍不得的就是我了。”秦柏终于发现自己说话过了头，忙小声哄道，“只不过，你家人随便弄一个出来就能把别人压死，就是再不舍我也不敢强留你啊……等明年我的腿好了，再上京看你就是，嗯？”
韩这才抬起头，有些不认识般看着秦柏认真的神色，终是无奈笑道：“罢了，也没生你气，皇祖父从来不知道做什么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