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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介怀,你随意,不过是我独不好这些罢了。”此人名姜楠,是京卫使司姜长辛的一个远方侄儿,因一些原因家道中落,随着母亲变卖了家产一起上京投亲,不过可能性情所致,处事严谨的姜长辛却不与他亲近。
姜楠听了韩的话,嘴角弯起奇异的弧度,脸色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挑眉笑道:“莫非二公子……”
韩手指一点,扬了扬眉,却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只道:“你懂的。”
“呵呵,呵呵呵……”原是这般,这公子倒是有趣之人,姜楠想着,或者能投其所好,改日好好谋划一番,要是攀上这位爷,也算真正的高枝儿了。
两人相视而笑,韩举杯同他遥遥一比,潇洒的仰头喝下。
韩喝过酒,扭头望向窗外,正是深秋时节,窗外一棵果树长势正好,满枝的果子又大又红,看上去极为可口。他笑了笑,目光空洞不知想起何事,室内的嘈杂声再难入耳,唯余满目秋色辉映。
“公子。”
“二公子……”
韩回过头,看到眼前之人不觉诧异。
蔡公公笑道:“二公子,王妃使唤奴婢来寻公子回府,似是有要事等公子去处理呢。”
“既是府上有事,二公子还是快快去罢,莫让王妃等得心焦。”
“贤弟快去吧。”
众人听了蔡公公的话,一个个忙劝道。
韩顿了顿,只得起身与众人作别,约好他日再聚,方带了蔡公公一起回府,路上一边走一边问道:“蔡叔可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这么急吼吼的来叫人?”韩向来万事不走心,而府上到底还有其兄韩主事,是以多年来他只负责吃喝玩乐,其他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无人叫他参详。
蔡公公温声道:“好像是大长公主要带着小少爷小小姐回来了,王妃正同大公子商议去接呢,然而大公子有要事要陪王爷出京不能去迎,便想到当初二公子和侯府的柏少爷玩儿得好,是以大公子的意思是,让二公子亲去城外相迎。”
韩一怔,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外祖母一家要回来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之前竟也从不曾听谁说起过?”
“大长公主五十岁寿辰将至,皇后娘娘亲自修书请的,所以先时连王妃那里也不知道,这一二日就要进京了才捎了信回来。”蔡公公笑道。
韩神色间莫名有些恍惚:“原是如此……一年光景,却也快啊……”
韩回府时,韩正立于廊下沉思,面沉如水,双眸若漆。
见韩进院,韩好看的眉毛瞬间拧成死结,脸色也沉沉黑了下来,明明一模一样的面庞,此刻却丝毫看不出一丁点的相同之色:“小,你多大了,每日里斗鸡遛鸟喝花酒玩女人……”
“成何体统!”韩学着韩的口吻,惟妙惟肖的接下最后一句,扬起笑脸上前哄道:“好啦兄长大人,明儿个不出去便是了,随兄长差遣,嗯哼?”
“你!”韩狠狠吐口气,眼见是拿他没法子了,“母妃有事找你,随我来。”
韩拾阶而上,变戏法般从袖中抽出一串糖葫芦来,外面的糖皮还是脆生生的,一看便是刚出炉不久:“莫生气啦,给你买的糖葫芦,诺,你最爱吃的。”
韩:“……”
韩哭笑不得看着弟弟,简直再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
韩见兄长的脸色缓了过来,这才低声分辩道:“还有,哥,斗鸡遛鸟喝酒是真,女人我可从不曾玩儿过,你这般当着下人的面诋毁兄弟声誉,叫我脸面往哪里搁?日后让人说起来就加个玩女人,殊不知还是从兄长这里给我黑出去的,何其悲哀?”
“吆……”韩不屑冷笑,黑沉沉的双眸冷冷扫过他面颊,道,“我弟弟竟还是有脸面之人呢,真是头一回听说。”
韩扬眉轻笑,伸手往韩肩背上一搭,笑道:“看你说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好弟弟,我自己脸面不要紧,兄长这一世英名可丝毫坏不得。”
韩深吸一口气,差点被他气背过去:“哼!你知道便好,可给我小心着!”
“遵命。”韩知道哥哥已懒得计较了,暗喜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兄长大人一贯的雷声大雨点小,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韩又道:“知你有心,糖葫芦什么的以后还是不要买了,早不爱吃了。”
韩一愣,手指微微颤抖了下:是了,兄长从来没有特别喜好的东西,糖葫芦还是他记忆中尘封的经年旧事了。就像他自己,斗鸡不计较输赢,买鸟不在乎贵贱,全凭一时兴致,就连喝酒,跟狐朋狗友们上好的女儿红、竹叶青一样喝,在亚父军营中,烈性的烧刀子他也能一口气喝到烂醉如泥……
恐怕当年差点死在栖霞殿的旧事,兄弟二人心底里是谁都过不去了。
没有喜好,便无弱点,就算韩再混,他也知道女人沾不得,否则将万劫不复。两人都想着心事,一路无话往堂屋里去。
七王妃秦氏华冠锦衣,面容端肃坐于正堂,虽模样生得俊美非常,然而眸中凝敛之气却让人见而肃然,如此华贵端庄之气,在兄弟二人身上倒有些影子,不过这一对双胞胎的模样,倒是更像了其父,英俊潇洒。
却说韩在韩这里糊弄过去,母妃跟前却是不大好对付,七王妃一看韩穿得花枝招展、满身酒气的模样,无名火顿时便燃了起来,怒道:“又去鬼混!给老娘滚过来!”
韩乖乖立于一侧,打眼色给兄长求救,然而韩却是面沉若水,丝毫看不见他的小动作,韩想哭的心都有了。
“母妃,前些日子在皇祖母跟前尽孝,孩儿好久没放松过了……”
“放松!”七王妃“啪”的一声重重放下手中的翠玉杯,一双黛眉轻挑,让人望而生畏:“除了吃和玩,小,你还长不长点旁的心思,眼看就要成婚了,就这般混吃等死不成?!”
大堂内气息凝重,丫头们大气都不敢出,韩见此也不得不替韩求情了,忙道:“母妃息怒,教导小也便罢了,莫气坏了身子。”
“还有你!”秦氏转眼瞪一眼大儿子,无法出的怒气又找到了源头。
韩:“……”
“日日只管宠着他胡闹,我还不知你们,捅了天大的篓子你都替他扛着,竟是宠的这般不知好歹无法无天,你这兄长是如何做的!看你父王回来,能轻饶了哪一个!”秦氏骂得口干舌燥,端起手边半凉的茶一口饮下。
韩眼明手快,讨好的上前给秦氏把水续上。
秦氏:“……”
瞬时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秦氏吊着的一口怒气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韩暗暗勾了勾唇,看样子母妃大人也骂不下去了。
秦氏无奈摆摆手,叹道:“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