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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知道……”墨崖感觉逗这个丫头,着实有趣,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面色微红总是不停地在想些什么,有种很无知的趣味,就和那只愣头愣脑的小狗一样。
“……”不用知道还用我整理草药,宫鲤也不动作,就一动不动的站着。
“是宫老让送到魏村的。”听到墨崖说是爷爷让送的,宫鲤倒是没有再废话什么,迅速的到药房里将药配齐,包成几包放到墨崖手边,一系列动作,干脆利索。
墨崖心想果然是从小就干惯了这打杂的伙计,很熟练。他就像看到了一只鹅黄色的纸鸢,翩翩起舞,轻盈起落。
“喂!道友?”不会在这个时候参禅去了吧!
墨崖回过神来,看着差点戳到鼻尖上的药包,伸手接了过来。他暗道是不是隐藏了鬼元气息,所以法力都降低了。
一边想着,便拿了草药,迅速离开。
宫鲤看着忽然消失的身影,又是一恼,走的时候都不打招呼么?太不懂礼仪,缺乏礼数。
院子里随着那墨崖的离开,恢复了生机,叽叽喳喳一片。这么一耽搁,都已经接近巳时,给那些村民拿了不少药,又要再补一些了,而且最近怪事又多,多备一些总是好的。
这么一想,回头把院子里晒干的都拾好后,便回屋里背出了自己的小背篓,带着内心狂躁的大将军上了山。
大将军在前面带路,一路东跑西颠,宫鲤也跟在后面跑。这一代很熟了,也不怕什么陷阱。
天气好极了,空气中是清新的树木香味,一会儿在树上摘几个果子,一会儿在草丛里挖药材,一人一狗颇为和谐。
不知不觉就走的挺远,背篓里满满的药材,只是天色忽然间阴沉下来。
宫鲤聚会神的挖着一株草药,倒也没有注意。她撅着屁股趴在一个红色的果实上,两眼泛绿光。
这可是她找了一年,好不容易给碰上的,名为地衣仙,晶莹剔透葡萄籽那么大,叶子捣碎可以迅速止血,果实捏碎可以解百毒,极其难得。
三年才能长这么一株,她和爷爷天天过来看一眼,就怕失了机会。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
挖这颗草药,必须谨慎,不能断了根茎。小心翼翼挖出来,装到竹杯子里,一回头才发现大将军没了踪迹。
心下纳闷,大将军从来不会离她身边。背好竹篓,站起身才发现四周静的出奇,连鸟叫都都没有,安静的出奇,而且天色阴沉,像是正在憋着一股大雨,四周聚着寒气。
她心中不由得叫苦,这老天爷还要给个红枣再抽一鞭子的啊!
难道又是墨崖在弄鬼?
也太无聊了吧?
“墨崖你再装神弄鬼,我让老和尚了你!”
林子里没有回应,四周的树和杂草在怪风里乱晃,隐隐幢幢像是藏了什么怪物在后面,宫鲤这下可慌了,这里有死亡的味道,还有生灵哭泣的声音。
轻轻咽了咽口水,靠着一旁的树干,半蹲着身打量了一下周围。
一股腥臭味穿过张牙舞爪的树木在空气中散开,人血的腥味、腐烂的土腥味,甚至还有动物皮毛被烧焦了的糊味,夹杂在一起,有种让人眼晕目眩的力道。
这个味道越来越浓,悄无声息的从四周围了过来,也就是说……某个东西离她越来越近。宫鲤,心脏跳动很快。
但是脑子却出奇的冷静,她知道那个东西在观察她,在盯着她看,只要冒然一动,很有可能会被撕裂。
她只能快速找到逃跑方向,大将军跑去哪里她已经顾不上了,目前能跑掉已经算是走了邪运。
风是从西北方向吹来,这股臭味是随风散开,说明危险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方位,没有听到脚步的声音,说明要不对方武力高强,要不……就不是人类。
宫鲤暗暗运气,调动身体,闭上眼睛,用耳朵捕捉声音。又近了,她能听到心跳声,但是非常迟缓。呼吸沉重带有杂音,忽轻忽重。
照这样看这东西是半死不活的,或许自己拼上一拼,差不多能取胜,这么想着居然真的升起了一股不怎么靠谱的信心。
耳中传来一丝声音,仔细分辨,居然是衣物撕裂的声音,难道真的是人?
手摸上腰间,那里有她保命的武器。
深呼吸了几口气……宫鲤豁然间睁开眼,并迅速向计算好的方向奔去,那里有一棵大树。同时抽出腰间白练向后甩去。
她看也不看后面,全力向前奔去,感觉到白练击中了后面的东西,噗的一声,心中一松,
白练跟在身边已经好多年,每每有危险发生,都会散发寒气示警。刚刚确实打到了身后的东西,她也听到了割开皮肉的声音,还有嘭的倒地的声音。
那一下她使了全力,想比威力不小。这么一想,她顿住了身形,依旧紧紧握着白练,靠着大树转过身。
但是很奇怪,地上除了血什么都没有,血迹滴答的方向……在她的身后。宫鲤僵直着身子,后脖子和汗毛都立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身后有气息喷在她的脖子里。
一下一下,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她屏住呼吸,耳边有股大力袭来,她猛然间一矮身子,就地一滚,并甩出白练。然后背靠着一颗大树,喘息。太恶心了,刚刚那东西湿凉的舌头舔在她的耳朵上。
宫鲤紧紧贴着大树,这样感觉整个人有些依靠。她看向对面,又惊又怒。
那个浑身狼狈,衣衫破破烂烂挂在身上的不是王胜么?他刚刚才从自家院子里出去的,刚刚还笑着和自己聊天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如不是他前胸心口还有白练留下的伤口,汩汩的冒着腐臭的味道,她一定在怀疑自己是在梦游。
而王胜身后的一颗树枝上,就站着刚刚消失的墨崖。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目光平静的看着这边。宫鲤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酸,她以为怎么说大家也是朋友了,施以援手的情分都没有么……
对面的王胜见宫鲤一直没有动静,直起腰,扯了扯嘴角,说:“小宫鲤,什么时候你的身手这么好了,对对,是南无大师教的你。”
“王叔,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些东西要出来,你能让宫叔帮我看看么?我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丫丫昨天就总是哭,说我身上有死人的味儿?”说着,自己转着圈到处嗅了嗅。
“我没有感觉出来”宫鲤头上的冷汗直冒,王胜身上的味儿她离着八百里地都能闻到,他变成这样。那丫丫呢?她还说了闻到死人的味儿……
“是吗?那就怪了怪了。我最近不舒服,找宫叔给我看看,我不太舒服,不太舒服……”
王胜的衣服被他身上不停暴涨的烂肉都撑破,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