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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说:“嗯,你说的很对。”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宠,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里,没有人教会他付出。
养育之恩重如山,不是他不想报,而是他要的,他给不了。也许现在这样,就是老天最好的安排,他可以用以后的日子,偿还他所有的恩情。
孙副再过来看人时,梁悦的神稍好了一些,又陪着去给梁宰平做了个ct,血肿没有增大,张明远谨慎的做脑室引流,密切观察着生命体征变化。
孙副还没有开口,梁悦就先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叫荀晓东过来一趟吧。”
他们以为他逃避责任,他那时只是相信,梁宰平一定会醒过来,没必要这么早就移交大权。他是他唯一的孩子,说到那一大摊子的责任,自己又怎么会没有心理准备的。
他刚学会算双位数加减法的时候,有一天梁宰平带他去住院部顶楼吹风,他把他抱在臂弯里,告诉他,这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种思想的灌输,自他懂事以后就一直没有间断过。
只是他不想,也承受不起他的一切而已。
荀晓东这段时间,也忙得够呛,他在全力准备刑墨雷巨额受贿案的二审资料,法院方面一直压着案子,始终没有确定开庭时间,一个律师的职业敏感告诉他背后有问题。
钱自然是向流水一样出去,他可以确定这些钱不光是一家民办医院的盈利所得,梁宰平比外人想得要富有,而且他的亲自出面,到底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现在案子终于确定在十一月下旬开庭重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时间就是耐心的等待。
他只是没料到,梁宰平会再次昏迷,这个消息来的突然而惊人听闻,梁宰平似乎是专门为了医院晋级和刑墨雷的脱身而清醒似的,从一苏醒就马不停蹄,直到晋级结束为止。
可惜是这一次倒下,他再难醒。这个男人挥斥方遒前半生,所有的财富,现在都将移交给他唯一的孩子,二十三岁的梁悦。换句话说,梁悦将是恩慈的新院长,最年轻的院长,也是他的新主顾。
刑墨雷的二审开庭时,到场的人格外整齐。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陈若紧挨着毫无表情的佟西言,再旁边是护士长,然后是佟家二老以及隔壁楼的李老头。
梁悦与孙副坐在后面最角落,低声交谈着,见他出来,遥遥点了一记头。
四顾不见梁宰平,刑墨雷心里咯噔了一下,梁宰平的苏醒本来就不可思议,现在看梁悦这姿态,怕是医院已经改朝换代了。
佟西言紧紧盯着人,像是怎么都看不仔细看不够,陈若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这次肯定没事啦,你放轻松。”
可佟西言怎么轻松的下来,他看到他时,居然还笑了笑,他鼻子泛酸,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却意外看到了柳青,她穿了件韩式的黑色衬衫,高腰,因此看不清楚她的肚子,算算时间,已经快四个月了吧。
那又怎么样呢,佟西言相信那不是刑墨雷的孩子,倘若两个人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又怎么走下半生。那一定不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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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晓东的强势与尖锐,在法庭上,才真正显山露水毫无保留。
梁悦被惊得悄声问孙副:“他跟我爸爸说话也这样吗?”太强硬了,简直掰不到,以后跟他说话岂不是很劲。
孙副摇头,说:“他是律师,不是强迫症病人。”
梁悦点了点头。
辩论结束,基本胜券在握,被告人做最后陈述时,明显是背稿子,之后是合议庭评议,等待最后的判决。
梁悦打了个哈欠,看向侧前方的佟西言,他的表情已经缓了很多。这场二审,从核对证据这一关开始,就已经明显看得出来是一场表演,一审的两百万,重新取证核对以后,真正主观受贿的,只有二十万了,这怎么可能。
梁宰平的钱不是白花的,荀晓东把那些帐目名单都已经交给他时,告诉他,这些都留着,必要时你用得着。
他是被梁宰平捧在手心里养着,可这并不表示他就不知道社会现状,他是在恩慈玩大看大的,再没有比医院更好的窗口了。
没所有受贿所得,并且还有高额罚款。
佟西言在听到宣判的那一刻,悬了几十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审判,结束时,满场居然有掌声,他瘫在座位上,掩面压惊,指缝湿了。
陈若嚣张的拍着手,说:“看吧,我说没事吧!”他都卖身了,再摆不平,他真的会一封匿名信告御状去的!
他一个潇洒的跳跃,翻过栏杆,去被告席调戏老情人了。
梁悦从后面走上来,拍拍佟西言的肩膀。
佟西言抬头看,说:“谢谢。”
梁悦说:“不关我的事,跟你们老院长说去吧。”
柳青也朝这边走了过来,轻声打招呼:“院长,佟主任。”
护士长有些戒备的看着她,这小姑娘,个把月的时间,怎么变得这样沉稳了,她还记得她哭时的软弱模样呢。
梁悦根本就不知道柳青的事,从上往下看了她的姿态,开玩笑说:“几个月了?”
柳青说:“四个月。”
“啊?怎么没吃过你的喜糖啊?”
“是刑主任的孩子。”
梁悦一愣,这才感觉到孙副一直在后面拉他的袖子。
陈若跟刑墨雷以及来不及走人的佟家二老显然也都听到这段对话,一堆人瞬间没了胜诉以后的欢喜交谈声,佟西言与刑墨雷的眼神交缠着,一个在求证,一个很茫然。
佟母首先爆发,一把拉过儿子:“走!”
“妈?!”
刑墨雷赶紧过来拉人:“阿姨!”
佟母一把将他推开了,气愤的质问:“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样对我儿子好?!”
佟西言说:“妈,我相信他!”
佟母说:“你相信他什么?!”
佟西言看看柳青,再看看刑墨雷,着急等着解释。
柳青走上前了,站在刑墨雷面前,抬头看他,说:“我没想到会这样巧,那天晚上在龙泽园,您还记得吗?”
刑墨雷深深皱眉,这段时间的折腾使他的神状态和记忆除了一点小问题,他记不清楚了,但他确定他没跟她上过床,怎么会有孩子。
他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对,四个月前那天晚上在龙泽园,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