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颜吸了吸鼻子,“我定然会好好用功的,绝不让先生有机会责罚我。”
萧月白摸了摸颜那被他敲过的额头,笑吟吟地道:“那便好。”
颜不敢再扑进萧月白怀中,便与萧月白相对而坐。
萧月白敛起笑意,肃然道:“殿下,你方才道你怀疑三殿下,你为何不怀疑四殿下亦或是……”
他停顿了下:“亦或者太子殿下。”
颜眉间微蹙,压低声音道:“假若是四皇弟所为,那他来大理寺牢房见我,便是做戏与我、皇兄以及周惬看;假若是皇兄所为,他分明中了毒,还当着我的面呕血,这苦肉计使得着实不错……”
颜还要往下说,却听得一阵脚步声渐近,转而惊恐地道:“先生,我当真从未害过皇兄,眼下该如何是好?”
下一刻,便有一侍立在门口通报道:“殿下,三殿下驾到。”
颜也已到了门口,颜见得颜,面上惊恐略略褪去了些,赶忙起身迎道:“三皇弟怎地来了?”
萧月白起不得身,朝颜作揖道:“见过三皇子殿下。”
颜由颜迎到桌案前坐了,他甫一坐下,那壶用以买萧月白不许生气的庐山云雾碰巧送了上来。
颜摆了摆手屏退侍女,亲手为颜倒上一盏茶,茶水滚烫,白气自茶面升起,将颜出众的眉眼拢在了其中。
萧月白垂眼瞧着那茶盏上的描金,暗暗思忖道:阿如今犯的是谋害储君的重罪,旁人本该避之不及,甚至连韩贵妃都未曾来露过面,何以颜环、颜俩人却是接连而至?莫非是因着兄弟之情?但身在天家又何来的兄弟之情。
第19章起其十五
萧月白垂眼瞧着那茶盏上的描金,暗暗思忖道:阿如今犯的是谋害储君的重罪,旁人本该避之不及,甚至连韩贵妃都未曾来露过面,何以颜环、颜俩人却是接连而至?莫非是因着兄弟之情?但身在天家又何来的兄弟之情。
萧月白心下生疑,面上愈发柔软,唤来一侍,又朝颜道:“殿下受了些惊吓,若是胡言乱语,还望三殿下见谅,我且先退下,得打扰了两位殿下。”
方才颜听闻颜的脚步声,故意作出一副惊恐模样,直至现下那惊恐都未褪尽,是以,萧月白便顺势道颜受了惊吓。
话音还未落地,便有一侍应声而来,萧月白站起身来,由侍扶着,堪堪走出一步,便听得颜对那侍道:“萧先生受了伤,你仔细些。”
侍恭声应诺,扶着萧月白出得了门去。
颜饮了一口庐山云雾,随口夸了句“好茶”,方要将茶盏放下,却发现颜的手微微地打着颤,他怕驳了颜的面子,并不点明,只关切道:“二皇兄,你如何了?”
颜不答,垂着首为自己倒了盏茶,由于手指微颤,滚烫的茶水有大半淌到了桌上铺陈着的桌布上,这桌布为上好的缎子所制,上头绣着一程山水,刺绣之人技艺不凡,一块山石、一点涟漪皆美绝伦,连接在一处,别有开阔壮丽之感,茶水将这些山水打湿了去,又沿着缎子的纹理漫至垂在边缘的流苏,末了,顺着流苏的丝缕滴落了下去。
“滴答,滴答……”
颜登地站起身来,面上无半分失色,扬声道:“快来人将这桌布撤去。”
候在门外的侍女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快手将桌布撤去,换上一张干爽的铺上,又跪下身去擦拭地面上的水渍。
颜一面饮茶,一面窥视着颜,颜面上虽无失色,一贯目无下尘的高傲模样,但那半隐在袖口的手指却依旧颤抖不止,甚至素来直挺的背脊都有些许佝偻,分明是强作镇定,由此瞧来,颜当真如萧月白所言受了惊吓,只不知是意图毒杀颜被告发受了惊吓,亦或者是被人诬陷毒杀颜而受了惊吓,但倘若颜这般不济事,如何能有毒杀颜的能耐?
侍女将地面上的水渍全数拭了去,便退了出去,又将房门合上。
待侍女走后,颜突地一把抓住颜的手腕子,以致于颜的手猛然一斜,几乎将茶盏摔了去,下一瞬,颜却即刻将手了回去,端坐在矮凳上,面上窘态微现,勉强笑了一下,信口扯了个话题:“三皇弟近来可好?萧先生近来日日考我的学问,连昨日都未落下,实在是难缠得很。”
颜一手扶住茶盏,将茶盏安稳地放在桌面上,柔声道:“我那先生虽学问远不及萧先生,却也难缠得很,萧先生三元及第,是我朝百年以来难得的人物,二皇兄有萧先生作先生,着实是令人艳羡。”
颜胡乱地点了点头,便默然不言,只低首饮茶。
颜亦不发一言,直至颜两盏茶饮尽,方道:“二皇兄,我虽不知是谁要害大皇兄,但我笃信下毒之人绝不是你,若是有甚么我帮得上的,你大可与我直言。”
闻言,颜双目泛红,连连颔首道:“多谢。”
颜笑道:“你我血脉相连,何须言谢。”
血脉相连?颜心下嗤笑,面上满是感激之情,略微哽咽着道:“二皇弟,你且快些走罢,莫要让人瞧见了去,如今我罪责未脱,可勿要连累了你才好。”
“二皇兄……”颜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起身出去了。
颜望着那盏只饮过一口的茶,低笑一声,颜生母出生将门,甫一入宫便被封为淑仪,虽当时所承之雨露及不上赵皇后,但要将韩贵妃比进尘埃里去却是绰绰有余。凌淑仪生产当日,文帝一下朝便候在外头,连御膳都未用,足足候了三个余时辰,颜才降生,赐名为“”。颜略长一些,便由文帝点了当朝大儒为师。颜平日的吃穿用度亦远胜于自己,怕是未曾饮过这般枯涩、粗淡的庐山云雾罢。
第20章起其十六
萧月白由一侍扶着,虽可与之借力,但因双足须得全数点地才能行走的缘故,远不如被颜抱着舒服,他每行一步,都会牵动伤处,以致于双足不住地发起疼来,这疼痛蔓遍四肢百骸,剧烈地撞击着神经末梢,几近钻心,他面上却不露半分,连脚步都未有些许停顿。
他的卧房距颜的卧房算不得远,只短短的一段路,但待他安稳地坐在软榻之上时,他的额角、后背却已然生了湿意。
他摆了摆手令侍退下,拭去额角的薄汗,便舒展四肢,躺在软榻上假寐。
昨日,他抱着颜睡了一夜,由于怕惊扰了颜好眠,全然不敢有所动作,睡姿甚是端正,连翻身也无,因而一醒来,他便觉得一身骨、肉酸软难当。
现下他已生困倦,却因心中思绪翻腾,纵然躺在舒适的软榻之上都全无睡意。
突地,窗棂一动,顷刻后,便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