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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北转过头疑惑地盯向两个鬼差,他就是想确认一下那个杀人犯有没有超度亡魂,知道了没有,他也就安心了……这案子真有趣了。
“这就走,这就走,”俩鬼差撑着脸笑了笑,也不敢回嘴,谁让他们没有那么厉害的背景呢,人家有个茅山掌门的爹,还有个鬼王加身、将来可能……想到这事鬼差及时在脑子里止住了这个想法,这是现在六槽地府里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上面那几位可是通天晓地什么都能知道,他们这些鬼差脑子里一过这事,转眼就跟被查关键字似的被上面检索出来,那不知道要当多少辈子的臭虫呢。
鬼差走后,周易北把装着尸体的冷冻柜挨个拉开看了一遍,各取了一滴眉心血滴在了空白的黄纸上。
停尸间的门被一把推开,周易北走出来,看见脸色不大好的老李蹲在门口抽烟。
老李看见他赶忙掐了烟站起来,刚刚悄悄蹲在外面看见了鬼差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他算是信了眼前这小子真不是一般人,“周师父,现在要去哪里?”
“买朱砂,”周易北便装出行,基本什么也没带,路上轻巧这会倒麻烦起来。
“不不,您在这里呆着就可以,我去买,我去买,”这种小事哪敢麻烦大师,老李把周易北安排到了接待室,自己跑去了外面买朱砂。
要用的东西老李一并带了回来。
赶走了接待室里的几个人,周易北在黄纸上画好符文,拿着打火机点燃了几张黄纸,接着口中念念有词。
符纸燃尽,他拿出来黄铜八角符按方位放好,八角符的正面是个致的八卦盘,浮灰落在盘前,符盘上指针一颤,缓缓转动了角度。
“震卦……在东北方。”
……
周易北和老李带着几个便衣一起去了符文卦象所指的地方,不想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开警车。
就是这里……周易北抬头看了一眼这栋阴森森待拆的破楼,领着人径直走进了楼洞里。
“嘀嗒……”年久失修的破楼里不知哪根水管裂了没人修,不停地往外渗着水。
周易北一步步往上走着,这楼里跟没人住似的,安静地可怕。
爬到了五楼,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半开着,里面有股腐臭味在往外飘。
周易北示意其他人守在外面自己走了过去,到门口捂住了鼻子……这味道冲鼻又催吐,没点心里准备估计会把昨天吃的都吐出来。
里面很安静,似乎没有人,他从打开的门缝里钻进去,看见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人也没什么家具,墙壁长着毛,地板发着霉,唯一的一面镜子躺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周易北扫了一眼整个屋子,看见了被一层发蓝的透明塑料布挡住的里间,他屏住呼吸慢慢走过去,掀开了缩料布,更浓郁的恶臭几乎要把人熏晕过去。
狭窄的洗手间里散乱地铺了一地带血的人皮,它们不久前被缝合在一起,而现在粗糙线头的被人扯断了,连血带肉乱糟糟地遍布在脏污之中,中间还穿插着黑色的发丝,这个地方在视觉和气息上都充斥着阴森恐怖的刺激,宛如地狱的入口,迫使人想逃走。
周易北快步走到了门外,大口呼吸着外面清淡的空气,老李看见他出来领着守在外面的几个便衣冲了进去,周易北自己站在门口没有再进去,反正进去也没有用,犯人已经跑了,他一定算到了周易北要来找他。
第15章第十五章黑发
周小道长出师不利,心情不佳,从警局出来之后,一路闲晃在大街上。
延朝市最近闹命案,深夜里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冬天的风又冷又急,树叶不停被刮下来,街景有些肃然。
昏黄路灯只能大概映出人形,周易北出神地走在路边,影子拉的很长很模糊。
“哗啦……”有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周易北皱起眉头,有人跟在后面?
是白天溜走的那个杀人犯吗?周易北脚步不着痕迹地加快了一些……是盯上我了吗?他想杀人灭口?
周易北心底一空,加快了脚步。他一快,后面也响起了明显的脚步声,比他的更快一些,也更沉一些。
走了十几秒,周易北意识到跑也没有用,后面可是个经验充沛的杀人犯,他脚步一顿,听见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回头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眼前路灯一晃照的瓦亮,他看清了人脸,急忙回腿,一个踉跄栽进了来人的怀里。
“师叔?”
“你走那么快,我差点没跟上你,”东西南低头按住了自己小师侄的脑袋,“刚才吓到了?胆子跟小姑娘似的。”
周易北抬起头,看着西南道长的脸,忽然想起来自己师叔是个夜盲,大晚上跟在自己后面可能根本看不清路,只能借着亮看着他的背影走,他抓着对方衣服的手不由紧了一些,“……师叔,你来延朝干什么?”
“你走了没人做饭,我这还饿着呢,”西南道长后面跳出一只黑猫,供着小脑袋蹭了蹭道长的皮鞋。
道长松开了搂着师侄的手,弯腰把黑猫拎起来,塞进了周易北怀里,“抱着它,能暖和点。”
“那师叔呢?”周易北接过猫时碰到了师叔微微发凉的手指,心里一疼。
东西南撇了一眼乌白,“这小混球在外面溜一天了,我嫌脏。”
周小道长抱着猫,耳根慢慢红起来,方才的心情不佳这会儿抛到了脑后。
周易北领着西南道长到了酒店,询问前台非常“不幸的”得知没有多余空房了。
警局安排的房间是vip套房,设施完善,宽敞干净。
东西南坐在沙发上,把外套搭在了一边。
周易北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端了碗馄饨回来,放在茶几上,摆好调料,擦好了筷子,“师叔,我自己去酒店厨房煮的,放一下再吃还是现在吃?”
“你先吃吧,”西南道长把趴在地毯上的乌白捡起来,走向了浴室。
周易北愣了一下,肚子合时宜地感觉到了饿。
夜色深沉,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远远的霓虹,周易北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光线,他回过头看向洗完澡换上了酒店浴袍的师叔。
西南道长坐在床边用随身带的鱼干逗着乌白。
周易北默默走向门外,东西南看向了他,“洗完澡过来和我一起睡。”
所以……不是睡沙发?周小道长这次从脖子往上红着。
周易北站在浴室里,低头看着自己过于争气的某个小朋友,黑着脸把水调成了冷的……千万不能在师叔面前丢脸!
好不容易让下面安分下来,周易北抓过浴袍打了个喷嚏。
东西南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合着眼睛,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掀开被子,一丝丝凉气涌过来。
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