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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酒壶分别放在了官员的桌子上,夏靖戎掀开盖子,嗅了嗅,却没有嗅到半分的酒味,酒壶里的只是一些白水而已。
夏靖戎摇了摇头,又重新把瓶盖盖上,只觉得这京城之中的宴会实在是没意思,连酒都不喝,只能喝些淡而无味的白水。
酒壶被宫女们放在桌山,酒杯却被其中一个领头的宫女整理好,全部放在旁边一个小几上。
说她是宫女,夏靖戎又觉得不像,那位姑娘并没有穿宫中宫女的服饰,也没有像宫中的宫女一样将头发盘起,反而披着一头的青丝,看他背影,就像是某户人家的小姐一般,可是如果他是某户人家的小姐,那些小宫女又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呢。
先不管这么多,只见领头的宫女从怀中拿出一个灰蒙蒙的布卷,在酒杯旁摊开,布卷里插满了粗粗细细,各不相同的银针。
夏靖戎看那些银针,只觉得浑身发毛,先前答他话的小宫女已经远远的跑开了,夏靖戎只好偏头悄声问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官员“这位…这位大人,那位姑娘是谁,你认得吗?”
“她是太医院华大夫的大徒弟华妙手,听说她的医术早已超过他的师父了,去年我母亲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她并不在太医院当差,只是有这种宴席的时候才回来,连咱们皇上,见了她都得叫一声妙姑娘呢。”
“那这又是要做什么?”
“这是在做开席前的准备。”
夏靖戎听的一头雾水“菜还没上,开什么席?”
那位官员像是突然想起来夏靖戎是刚刚回京,他嘿嘿笑了两声,神神秘秘的和夏靖戎说“王爷不要再问老臣了,到时候王爷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带着银针的宫女已经烘好了针,她朝皇帝福了福身,简单行了个礼“陛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皇帝点点头,又看向皇贵妃,特地问了皇贵妃“皇贵妃,可以开席了吗?”
皇贵妃笑着点点头“开席吧,瞧着大家的模样,好像都等不及了。”
这时候,夏靖戎却突然开口“等等!我刚刚没看清楚,她刚刚都做了什么,这和开席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朕都忘了,靖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席。妙姑娘,你给我这个傻弟弟讲讲吧,正好,朕瞧着方才你烫针的时候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之处,你也给我们讲讲吧。”
华妙手抿唇一笑,她从那卷灰扑扑的布卷里抽出一根银针,向大家解释道“其实也并没有多什么新的花样,只是前几年我偶然听到几位大人闲谈,说是觉得味道淡了,所以今年特地做了改进,这些银针是我上个月开始就浸在盐水里的,刚刚只是又过了一遍盐水而已,过水之后再将针放到炭火上烤干,现在只等陛下说开席,便可以烫针了。”
皇帝拍了拍手“妙姑娘心了,开席吧。”
夏靖戎不知道什么叫烤针也不知道什么叫烫针,这一切都是他在江州没有接触过的,他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等等!”
皇帝皱眉看了夏靖戎一眼“靖戎,不要打扰秒姑娘。”
夏靖戎被皇帝一训斥,蔫了下了,他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和他一样焦急,大家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对比下来他的确是冒失了一些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很么问题,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说不定京城中的宴会就是这样的。”夏靖戎这样安慰自己,竟也稍稍定下心来,定睛看着华妙手究竟要做些什么。
一个小姑娘搬过来一个火盆,放到华妙手的身旁,华妙手下手极快,只听嗖嗖几声,银针就成一字插在了烧的通红的炭火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小太监,他们一个按着十一的身体,一个摁着十一的手,手指成爪状捏住了十一的手腕,然后华妙手飞快的拔出一根银针,插在了十一左手的食指上。
银针扎进去的一刹那,十一发出一声惨叫,整个大殿回荡着十一凄厉的叫声,可身子和手腕却被两个太监扣着,纹丝不动。
夏靖戎别过脸,不忍心再看。
他心中似乎也如被针扎,在花园之中见到的,看似无忧无虑的十一,现在却被人这样对待,那样漂亮的一张脸,现在却全是泪痕,他一直想知道十一开口说话是什么样的,没想到第一次听到十一的声音,却是这样可怕的叫声。
皇帝和一众官员看的啧啧称奇,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妙姑娘近两年,手艺见长。”
夏靖戎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十一究竟是谁,是哪家的孩子,只是听着他惨烈又尖锐的叫声,心里便一阵阵的发抖,他尚且不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只以为是十一犯了什么错,他开口向皇帝求情“大哥,这个孩子叫的这样可怜,放过他吧。”
皇帝看着夏靖戎,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傻弟弟,疼了当然是会叫的,不叫就不正常了,你别管这些,安心看着吧,这才刚刚开始,好处你之后回明白的。”
说完之后,皇帝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大哥从来不会骗你的。”
夏靖戎还想说什么,可看着他大哥那样笃定的神色,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别过头,不再看十一。
十一叫的这样凄惨,妙姑娘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仔细观察十一的神色,看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疼痛,又毫不犹豫的把针拔了出来,十一原本渐渐停息的哭声与叫声,一下子又重新变得尖锐起来。
他们争先恐后的冲进夏靖戎的耳朵里,折磨着夏靖戎的脑与心脏,让他在愧疚与不安之中彷徨。
旁边端着酒杯的小宫女立刻快步走向前,站到妙姑娘的身边,每个酒杯之中滴一滴血,滴了三四滴之后,十一的食指尖便再也没有血滴下来了。
妙姑娘将针重新插回炭火中,扣着十一身子的太监立即心领神会,抓住十一左手,挤一挤,又挤出几滴血来,原本指尖上只是一个小小的针孔,现在却被弄的开了花,等确认这根手指的确是挤不出什么来了,妙姑娘便开始扎十一的第二根手指。
就这样将十一的十根手指头全都扎了一边之后,一整个拖盘上的酒杯之中,总算是都有了一滴血。
华妙手将所有的针起来“陛下,都好了。”
站在华妙手旁边的小宫女突然不大不小的惊呼一声“哎呀!妙姑娘的手被烫伤了。”
大殿之中寂静的空气一下子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哎呀?妙姑娘烫伤了?肯定是刚刚拿针的时候不小心被躺倒了,真可怜…”
“是呀是呀,妙姑娘这样好的大夫,手被烫伤了,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肯定很疼,妙姑娘一个弱质女流,却要遭这样的罪,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