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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都是雅娜和李宏图张罗和安排的。傅冲用余光扫了眼靠在自己肩头似乎在沉睡的雅娜,她的睫毛不时抖动几下,又好像表明她根本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想着心事。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就想到了一个词鸿门宴。
酒店就在枫情雅居小区不远,傅缨在车子刚到金山时便和父母联系好了,他们和雅娜的父母先到了李宏图订的包房。等傅冲姐弟四人进到包房,四位老人已经喝了一壶香茶,抽了半包烟下去,谈兴正浓。
“大姐,瞧瞧你这命,儿子姑娘都长得这么材料,姑爷也俊,还都是公家人,你们老两口可真是会生也会养啊!”雅娜妈一手拉着傅缨的手拍着,一边拿眼睛上下打量雅娜身边的傅冲,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傅冲妈谦虚了几句,一边和傅缨抱怨她们两口子把孩子扔到了婆婆家,没让孩子过来吃饭。
雅娜抱着傅冲的胳膊笑道:“我大外甥缺席不怪我姐和姐夫,要怪就怪这位招商功臣,你们没看到我们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市里整了个队伍,拉着横幅欢迎他们这伙招商队伍,把其他市的人看得一楞一楞的。”
傅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给你们都买了点东西,也是瞎买一气,行李都统一运到招商局了,我明天取回来再给阿姨姨父送过去。”
一直没出声的爸爸笑着说了句,“还叫什么阿姨姨父,今天咱们人全,就是商量你们俩的事,听雅娜说上次你因为公事把婚礼耽误了一程子,这回你们俩都没啥事了,赶快趁农历年还没到把事儿办了,我们四个都等着你们俩改口叫爹叫妈呢,是不是啊,亲家?”
几个老人哈哈笑着,互相附合着,傅缨看李宏图在一边一直没有作声,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傅冲,似乎在想着什么,便拍了他一下,“发什么愣呢,快去催催菜啊,李局!”
雅娜看了眼身边的傅冲,后者在听到父亲那番话后一直处在有些怔怔发懵的状态。她摇了摇他的胳膊,看他转过脸来看自己,便抬起下巴,慢悠悠地说道,“这回咱们的婚事可不许再出什么插曲了,这回啊,除非是你本人反对,别人再有什么事我都不同意了,别说是……林市长,就是林省长,我也不能给他面子!”
她的语气不高,除了傅冲其他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她的声音也还是甜甜的脆脆的,可是傅冲却在她绵软的腔调里,听出了雅娜坚硬的决心。
大家都夸李宏图这家酒店挑的不错,饭菜做的地道。傅冲也跟着附合着,尽管他从头至尾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
四位老人越谈越起兴,甚至谈起了傅冲他俩生孩子后两个老太太排班带孩子的事儿。李宏图和傅冲打听了一会儿在深、港招商的事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地把身体凑到傅冲身边小声说,“我听局里抽调到开发企业检查组的那几个人说,林市长手可狠了,把东升那几个大开发商查了个底朝天,大有不把这几家干废不停手的势头,听说这帮人现在老恨他了,你跟他……那么近,听说啥小道消息没?”
傅冲摇摇头,“没听说,也不想知道。”他当然知道林原在某些事情上的心狠手辣,也曾经看到那两个跑到香港来拉关系的开发商碰了一鼻子的灰,知道林原把他们得罪得不轻。不过他有他的原则,别说自己和林原现在是这种关系,就是两个人只是单纯的上下级,他也根本不会在别人身后随意去讲各种小道消息。
何况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双方父母刚才正式敲定的黄道吉日,他和雅娜要举行婚礼的日子。
他感觉脚底下越来越凉,以至于两条腿都有些发抖的感觉。恍惚间他竟然觉得中国古代的成语真的是太生动了,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脑子里真的只能用翻江倒海这个词儿来形容。
他一会儿想到自己和林原在香港街头拥抱在一起忘情亲吻的画面,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和雅娜在云岭山和清水河拍下的一张张婚纱照片;一时间想到林原强健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上大汗淋漓的起伏,一时间又想到自己和雅娜手牵手散步谈心的某一个夜晚。
有那么一个时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几乎要冲到了嗓了眼,两只手掌心里全都是汗水,他想站起来,想对席上的每个人清清楚楚地说一句,“我不想结婚了,我喜欢的是……男人。”
不知道是母亲一个温柔的眼神从自己脸上慈爱地扫过,还是父亲术后明显好转却依旧瘦弱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抑或是雅娜悄悄地把一个手巾把儿塞到自己手里,示意他擦擦额头的冷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个时刻,那个他冲动地想说出心里话的时刻,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在今天这个团圆美好的夜晚,过去了。
把小俩口的大事儿订了下来,四位老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傅冲爸爸术后不能饮酒,便让儿子、姑爷陪雅娜爸爸多喝几杯。傅璎担心丈夫开车是新手,不敢让他多喝,又知道弟弟酒量厉害,便让傅冲陪准岳父多喝点儿。
傅冲不好推让,也忽然间不想推让,看着玻璃杯里透明的液体,他莫名就有了想多喝点儿的欲*望。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几个女人已经闲聊了一会儿,雅娜皱了皱眉,伸手去抓傅冲手里的酒杯,“爸,你有完没完了……傅冲才出远门回来,你瞧他喝的!”她声音里明显带了一层薄怒,这怒气看似是朝着一直宠爱她的父亲发作出来,可她有些失态的动作没能骗过她自己,她有些微微发抖的手抢下傅冲手里的酒杯时,半杯酒不小心全都洒在了傅冲的腿上。
“别喝了……你这个喝法,怎么跟借酒浇愁似的,要结婚……不开心啊?”
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尖酸、不想刻薄,她想做原来的自己,做那个活泼、开朗、善解人意,从不让男友发烦的没有一丝公主病的女朋友。可是,如果自己做到了这些,男友还是会发呆,还是会发烦,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失魂落魄,自己,又怎么去做到平静地维持那些品质?那些女孩子优良的品质,难道不是应该对映着一个同样优秀同样珍爱自己的男生吗?
那么,如果你在发生……改变,我,又该怎么做?
是的,“我已经……做了很多。”在雅娜的内心深,她知道,为了这份她从来都是想相伴到白头的感情,她在努力,她在捍卫,她在不顾一切地争取,因为她知道,在自己和傅冲这怀感情的美酒中不知被谁悄悄下了药,变成了一杯让傅冲失魂,让自己落魄的……药酒。
“瞧你个死老头子,自己开心也不能灌姑爷酒啊,好了好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