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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在这个凄清寒冷的午夜,在这小小的病房之中,在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孩面前,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冬天的时候,有风过处,总是特别的冷。
傅冲在医院大门外的粥铺买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又给雅娜父母打了个电话,知道他们已经吃了早饭,正要出门,他便只买了一个人的份儿。
他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
他出来时雅娜睡得正熟,他特意委托了一个护士帮他盯着点。回到病房的楼层,那个小护士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看到他打了个招呼,“你女朋友醒了,我就出来了,哎,你女朋友真漂亮啊,生着病都像个病西施!”傅冲朝她勉强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他轻轻走到病房门口,顺着门上的小窗他看到了病床上的雅娜。她似乎正想用手上的一根皮筋把一头零乱的长发扎起来,可能是弄了几下都没有弄好,她手里的皮筋似乎缠住了脑后的一缕头发,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使劲在头上拽了两下,皮筋从头发上拽了下来,上面夹卷着不少长长的头发,她呆呆地看了看,忽然把皮筋扔到了一边,用手捂住了脸。
有泪,从女孩雪白的指缝中慢慢渗了出来。
门外的傅冲感觉有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突突的窜了上来,一直窜到自己的心口。是的,那穿透心脏和灵魂的感觉不是痛,而是凉,一股彻骨的凉。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推门进了病房,雅娜似乎知道是他回来了,她没有放开手,反而把头埋在了被子中支起的腿上。
“你走吧……也别再来了……我……会找个理由和家里说咱们为什么分手,你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和别人说的……”
“雅娜……”他喊出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在那名字后面接上什么话。
“傅冲,就这样吧……我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东西,我怕那会是我这一辈子的恶梦,我不可能……让自己接受那样的你了……你……走吧。”
“对不起……”
昨天晚上,那个被自己揍得满脸伤口的男人说了同样的三个字,对不起!可是,面对着眼前这个纯洁无辜并且深爱着自己的女孩,傅冲狠狠地质问着自己的良心,也质问着那个男人的良心,就这么一句对不起,够吗?
“傅冲,我想……我说不出没关系,因为,我……恨你!”
她还是说出了恨他,是的,她恨他!恨他活生生把一条幸福而平坦的人生之路拦腰斩断,让原本在这条道路上正在幸福狂奔的自己在一瞬间便跌下了万丈悬崖。那下落的过程是如此的迅速,甚至都没有机会去喊一声救命,便已经被死死地钉在了绝望的谷底。
可是,为什么面前这个曾经无比亲切、无比熟悉的面孔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坠入了深渊,一样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可惜,即便两个人都在痛苦的深谷中等待救赎,他和自己之间却好像隔着一座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我们都像是失足跌入深谷的孩子,那么救我们的人,会是谁?
傅冲在雅娜父母到来之前悄悄离开了医院。
他给单位打了个电话,让同事帮他请一天假。接电话的小伙笑着逗他,“冲哥真是和市长大人双宿双*飞啊,刚才刘科长说林市长今天有事不来了,哟吼,今天轻松喽!”
那个男人一脸的伤口要处理,估计几天之内都不会去上班了。傅冲想到这一点,憔悴的面孔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略有些诡异的笑容。
市医院离云开酒店不是很远,他慢慢朝酒店的方向走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化作了平静的神色。他的步子越来越快,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吸引着他。
他拎着在酒店外面买的早点上了电梯,看着楼层一点点升高,他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却在无声的下沉、凝结、成冰。
☆、第二十章 上
傅冲拎着早点走到三十六楼的房间门口,才想起自己昨晚穿着这身运动服跑了出来,除了裤子里常揣的一点钱和手机,连房卡都没有带。他咬紧了嘴唇,犹豫了片刻,伸手按下了门铃。
酒店隔音效果一般,有些配不上它准五星的身分,傅冲在门外很快便听到了屋子里那个男人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
两个男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站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静默无语。
他还穿着昨晚跑出去时穿的那身单薄的运动服,身上还带着清晨室外的一丝寒气。端正刚毅的脸一夜间似乎有点瘦了,两颊微微陷进去一点,青青的胡渣布满了两腮和下巴,显得整个人愈发的憔悴。一双黑而深的眸子里,没有了昨夜的愤怒、绝望、狂暴,留下的,是一份淡淡的冷漠、平静,还有一份林原有些看不懂的东西。
他竟然还穿着昨晚被自己打伤时穿的那套衣裤,上面有明显变干变黑的血迹,一张英俊的脸简直就像被人恶意破坏的一样,青黑的左眼,红肿的嘴角和带着血痂的右耳明显都是没有处理伤口的样子,耳朵已经肿得老高。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青黑的眼眶里似乎变成了一抹炭灰,只是那里面充盈的,却是炭火正旺时浓烈的温度。
当清晨送走黑夜,朝露浸透黎明,有谁会知道孤枕无眠的痛,辗转反侧的疼。
他接过他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早点,感觉自己接过的是一颗脆弱却又包容的心。
他重新踏进这豪华却又冰冷的房间。在这里,曾经有人摧残过自己的肉体,又带给它无尽的欢愉;在这里,有个人亵渎了自己的灵魂,却也曾伴着它共同沉沦。
两个人很快吃完了早点,林原一边喝粥一边皱着眉头,嘴角动一动还是疼得厉害。
傅冲看了他两眼,拾好东西后,把常备的药箱取了出来。“你简单擦擦脸,我给你上药。”
林原微仰着脸坐在单人沙发上,傅冲俯下身用药棉帮他涂抹药膏。他个子高了些,要稍稍屈起膝盖才能找到合适的上药角度。林原看着他别扭的姿势,伸出手揽住他的身体,“你坐我腿上不就得劲儿了。”
男生的身体在他的双臂中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抗拒。这感觉让林原不爽,他用力扳住他的后背,让他骑坐在自己强壮的大腿上。
凉凉的药膏在伤口处带来既清爽又如针刺般的痛感,他却只看到眼前这个男生零乱的胡渣和略带干涩的唇瓣。那唇瓣紧抿着,随着主人双手的动作而下意识跟着用力,这是他的习惯,林原知道。他还知道,当自己每次贯穿他的时候,他的双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