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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什么啊,”岑司祁很无语,“你的脸怎么又这么红啊?”
“没有,”沈之禾目光闪烁,嚅嗫道,还是太热了……”
“真没事?”
“没……”
岑司祁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宋严明笑道:“沈同学似乎不太爱说话啊?”
“他就是这样的,在刚认识的人面前有些害羞而已,熟了就好了。”
岑司祁帮着解释,沈之禾咬了一下唇,从纸条的缝隙间偷偷看向宋严明,很快又垂下了视线,小声道:“我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希望学长别介意。”
“没事没事,小岑说的对,熟了就好了,我们多接触就熟了。”宋严明笑着安慰他。
“嗯。”沈之禾点了点头,轻轻笑了起来。
十点钟的时候岑司祁简单洗漱后便躺到了床上,床铺随着列车的行进不停地晃动,他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抱着手机刷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不知不觉间便点开了短信图标。
短信列表里只有一个“霍先生”,会用短信和他联系的人只有霍隆庭,从一年多前开始,每一条岑司祁都没有删过,即使内容全都大同小异。
他呆呆看着手机屏幕,回想起他和霍隆庭的第一次,那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早在那之前三个月,他就与霍隆庭达成了交易,只是霍隆庭一直没有碰他,直到他成年。
那个晚上,他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送给了霍隆庭,身体很痛,心里却很满足。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一丝一毫地不愿意。
手机屏幕忽然就亮了,岑司祁愣了愣,看到“霍先生”三个字心跳猛地加快了,是霍隆庭发来了短信,问他:“到哪里了?”
五分钟之前车子才刚刚到站,岑司祁回想着广播里报的车站名,回给了霍隆庭。
霍隆庭的第二条短信很快又发了进来:“在火车上早点睡,注意安全。”
“我知道,霍先生你也早点休息。”
“本来打算今晚去你那里,你不在我不早点休息还能怎么办?”
岑司祁弯起了嘴角,难得的霍隆庭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他想了想,回道:“那等我回去再赔给你吧。”
“怎么赔?”
“随便霍先生想怎样都行。”即使只是打字,在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岑司祁也忍不住耳根发烫。
“好,那我等着。”
和霍隆庭一来一回的聊着天,岑司祁渐渐有了睡意,最后与他道过晚安后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霍隆庭按掉手机,无奈笑了一声,身边被叫来陪他喝酒的人笑问他:“小叔这是在跟哪个小情人聊天呢,笑的这么开心?”
霍隆庭扬了扬眉,笑而不语。
对方凑近他:“是上次那个小男孩吧?小叔你难不成跟他来真的,真动心了啊?”
霍隆庭嘴角的笑微微凝滞,顿了一顿,他道:“他不合适。”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喜欢不就行了。”
“也没有那么喜欢,”霍隆庭摇了摇头,“你对家里养的小猫小狗就算再喜欢,会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吗?”
“这不对吧?小叔你对这些猫啊狗啊的过敏,这个比喻没有任何意义,再说人和猫和狗能比吗?”
霍隆庭笑了笑,没有再说。
十一点时火车上的灯熄了,在床铺上躺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睡着的沈之禾翻了个身,看向对面的铺位,那里还是空着的,宋严明一直坐在走道上看书。
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之后去洗漱完的宋严明走了进来,在睡熟了的岑司祁身边微微弯下了腰,短暂的犹豫之后抬起手,手指轻轻摩挲上了他的面庞。
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灯光映亮了宋严明的半边侧脸,沈之禾清楚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专注和细碎的亮光。那一瞬间他用力咬住了唇低下头,宋严明已经站直了身,爬上了中铺去。
许久之后沈之禾才抬起头,愣愣看向对面床铺的背影,渐渐模糊了眼睛。
第十六章
早晨七点,列车停靠在了岑司祁他们三人这一行的目的地,徽省南部某县级市的小站,下车之后宋严明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租了一辆当地人的黑车,谈好价钱,上车出发。
原本以为需要自己来说价的岑司祁半句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宋严明已经与人谈好了价钱,操着一口听不出任何问题的本地话,似乎比他这个老家就在这附近的当地人还要熟练一些。
岑司祁好奇问他:“你怎么会这里的方言?”
宋严明笑了笑:“来支教的时候在这里前后待了三个月,跟当地人学的。”
岑司祁默然,不愧是学神,短短三个月就能把当地方言学会个八九成,他们一般人还确实做不到。
司机大叔很健谈,从他们上了车起就不停跟他们聊起了当地的山水风光风土人情,听到他们三个是京城名牌大学来的高材生更是高兴,又说起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抱怨着小孩难教不爱学习怕考不上大学以后跟他一样开黑车拉客。
宋严明一路都在与司机大叔闲聊,岑司祁偶尔也会插几句嘴,只有沈之禾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一向就不爱说话,另两个人便也没放在心上。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当初宋严明支教过的山村。先一步得到消息的村长带着好些个村民一起来迎接了他们,这里人淳朴热情,虽然生活条件不怎么样,却过得很安逸,宋严明被一群孩子围着叫老师,他笑眯眯地摸摸这个揉揉那个,把带来的文具和零食拿出来给这些孩子们分。
岑司祁看着忍不住与沈之禾感叹:“宋学长人真的很好啊,你看这些村民和孩子们都这么欢迎他。”
沈之禾轻轻“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在岑司祁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的时候,他却忽然问道:“你觉得学长很好吗?”
岑司祁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下意识地看向沈之禾,沈之禾避开了他的视线,岑司祁不解道:“难道你觉得他不好?”
“没有,学长人很好……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他。”
沈之禾说完这句便没有再说,岑司祁也没有多想,他拿起手机拍起了照,宋严明说得对,这里确实山清水秀环境很好,这些村里人的生活条件虽然不好,住的房子也大多成了岌岌可危的危房,但仔细看这些房子又大多是有着几十甚至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保留着比较完整的老式徽派建筑的特征,即使是他自己的老家那边,也早在这些年轰轰烈烈的拆迁改造工程中变得面目全非,很难再看到这些一代一代留存下来的历史痕迹了。
“在这里建筑的灵魂应该包括山的灵魂、水的灵魂、花鸟草木自然万物的灵魂,以及,人的灵魂,最好的建筑理应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