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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暴露了自己是个达尔蒂玛的事实。到了后来,虽然那个人类背叛了她,可是没有关系,她用尽心力保护下来的村子还在,每一个人都在爱着她陪着她,即使大部分已经埋在了土里。
她从没有后悔过,在杀了那个准备告密的枕边人时也没有。
“不过,你可不能这么没用了。”她又抽了口烟,可是她老了,手脚不稳,一时没捏得紧细长的烟卷,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叹了口气,颇为可惜,像是抚摸孩子似的摸了摸韦伯的头发,“我老了,眼睛和耳朵都不中用了,看不了那么远,听不到那么清楚了。而你,正是壮年的时候,也该继承一些我的能力和工作了,保护好这个地方,毕竟面前也算是一个达尔蒂玛。”
话说到这顿了一下,她一字一句,郑重而严肃,“刚才那个海妖临走前告诉我,它们又来了。永夜之森边的要塞再次失守,达尔蒂玛出来了。”
那只烟在地上打了个滚,落了小半地的灰烬,风一吹,就散尽了。
而伊维斯这边,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开始准备修房子的工作了。一路走过来,村子里的人都是淳朴热情,知道新来了两个倒霉的小伙子,只能住破房子,有闲粮的就送吃的,有多余的铺盖的就送棉被,总之到了那间屋子的时候,伊维斯和佐德的四双手四只胳膊,外加大红二红的两张背,全都挂满了这些村民送的东西。
果然,那个韦伯可能只是个例外。
这间屋子可能是百年前的遗产了,当时虽然建的结实坚固,可是一百来年没住人也没修修补补,果然如那位老太太所言漏风漏雨,灰尘堆了三尺高。不过伊维斯这个人对于生活水平的要求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忽高忽低完全不是问题,所以颇为乐观地把这间房子从里到外观察了一遍,只是东边倒塌了一面墙,西边的瓦被掀了半边,要比露天好得多了。
伊维斯虽然细致整理的水平不到家,可是简单拾一下还是可以的,便很快把这间屋子拾到能够简单住人的水平,可是由于时间紧迫,只铺了一张床,两个人还是得住在一起。
屋子里黑洞洞的,只有西边露天的地方有一丝星光照进来,是唯一的光辉。
伊维斯忙了大半天,加上身上的伤没有全好,便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漫不经心地和安德里亚聊闲话,不知为何,今天的安德里亚格外沉默,不过他不在意,还是在自言自语,“你当天就发消息给那两个部下了,按照速度,就是爬也该爬到了,用搜索器找到我们两个了。”伊维斯讲到这里,皱了皱眉毛,接着说,“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得自己想办法了。”
而安德里亚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偏着头,背对着伊维斯,脸上难得泛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他在岸上待不了多久了。
第三十七章
约克和达芙妮这边的确出了事,出事的原因在于低估了利兹的力量。利兹砸开了矿场的大门,和约克一起进去了,最里头是那一头还被囚禁在这里的莫干,这是一种大体长着人类形态的达尔蒂玛。达尔蒂玛的种族论是非常混乱的,有时候它们彼此之间都不会认为是同一样生物,只是人类因为它们都来自永夜之森而强行分成了同一类。在永夜之森里,人形的达尔蒂玛永远要比兽形的活得久。
利兹是一个被遗弃的混血,连安德里亚都没搞清楚她混了什么达尔蒂玛的血,反正天生力大无穷,要靠机器的压制才能保证在人类世界的正常生活,只是过分天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她的力气太大了,根据约克的切身观察,比这次带来的最新型的机甲还要有力气。到了沉东区后,利兹只用了一拳,就解决了莫干。但是不幸的是,由于她不会控制力道,同样震碎了本来就因年代久远和达尔蒂玛折腾了小半年,地下都快掏空了,摇摇欲坠的沉东区。
约克眼看着沉东区要完,把利兹往外一揪,再往咯吱窝下面一夹,脚踩微型加速飞行器,真正以飞一般的速度逃离了这里。
至此,伊维斯想象的迅速救援梦完全破灭,达芙妮连夜征召大型搜查设备,一台台运到克尔瓦,可要搜索一整个星球,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
而在克尔瓦星球的另一边,伊维斯和安德里亚过起了平平淡淡的农闲居家生活。
安德里亚可以说是非常会照顾人了,是个居家小能手,不仅会做饭一绝,家务活还全包,衬得伊维斯像是个不事生产的alpha大爷,把房子修整完了,整天和村上的老老小小唠嗑,还算是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其实这里也不算是与世隔绝,至少各种先进的药物还是要靠外面带进来的。而通往克尔瓦的那趟飞船上的驾驶员早就和这里的人谈起了生意,每隔一个月会来这里一次,交换这里人必须的商品。
他们只能等着那一趟不知会不会来的飞船了。
伊维斯溜溜达达,回了家。安德里亚
天幕之上,月光太盛,一颗星星也瞧不见。
伊维斯侧身躺着,他心大,无论等着自己的什么样的危情险地,只要此时安稳,他总是能睡得着的。安德里亚却不太好过,他咬着唇,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的腰腹处已经长满了鳞片,而这些霸道的玩意并不满足只占领这一部分,还在缓慢地生长,向下蔓延。再这样下去,要不了过久,他就会失去这双腿,完全化作自己作为达尔蒂玛的形态。
他不能再待在岸上了。
安德里亚终于做下了决定,若是要在岸上待得更久,就该冒险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他起身撑在床沿,慢慢走到床的另一边,那里躺着伊维斯。安德里亚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伊维斯正沉沉入睡,眉眼舒展,黑色长发搭在额角,左边脸颊压出几道睡痕,瞧起来安稳而舒适。
他这样好,我想永远陪着他。
安德里亚心里一阵酸涩,忍不住伸手,指尖却停在了伊维斯嘴唇上头,硬生生地僵住了,上头像是负担了千斤的重量,怎么也不忍落下。
想了片刻,安德里亚终于回了手,缓缓低头,轻轻碰了碰伊维斯的眼睫毛,只有一下微微的痒,仿若蜻蜓点水,一瞬即灭。
太过轻柔,太过郑重,几乎不能被称作一个吻。大约能被称作“吻”的都是因为爱意迸发的不能自抑,可安德里亚是克制的。
安德里亚敛了敛被角,他觉得伊维斯熟睡了,才打开了门,转身离开。
幸好,这里离海边不远,天亮前可以跑一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