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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改正。
伊维斯伸出手指,从安德里亚腰间偷溜进去,顺着凹进去的脊柱线向上滑了滑,入手是湿漉漉的触感,便问,“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这只偷偷摸摸不安分的海妖,到底去干什么了?”
“你还记得我吃的药吗?”安德里亚背过手,没怎么用力的卡住伊维斯的手腕,任由他为所欲为,“即使能幻化出双腿,直立行走,可海妖还是不能在陆地上久待的,再怎么说,还算是水生生物的一种。不过,其中有一只发现了生在在海底的那种草,海妖如果喝着这种汤药,就可以一直待在陆地上,只不过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伊维斯颇有兴致地问:“什么代价?”
安德里亚也侧躺下来,离伊维斯很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轻声说:“海妖有许多天生的能力,比如,可以听得见人类的心声,可以唱一些有特殊能力的歌,可以感应到周围的一切。喝了那种药,能力就会被压制。而如果长时间不服用药物,鱼鳞,也就是海妖的特征就会显现出来。所以,我去泡海水了,欲望得到满足,就能在岸上待得更久了。”
伊维斯早已目瞪狗呆。他的确趁着下午的时候去老太太确认了一下安德里亚的身份,可是细节的东西都没有说,那个老太太还朝他眨了眨眼,非常懂地来了一句,“这就要你靠自己来发现了。”
他没料到安德里亚的能力如此作弊,眉头一动,起了另一个注意,坏笑着问:“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
此时天际将明,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升起,橘金的光辉染透了青色的群山,照进了这栋老旧的小屋。伊维斯的脸一半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另一半映着清晨的朝晖,长眉高高挑起,发鬓乌黑,有着无穷的勃勃生机,安德里亚眼睛舍不得眨,心都软了。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不会用这种能力窥探伊维斯的内心,此时也不打算打破这个约定,轻声说:“你在心里说:我喜欢你。”
伊维斯咧开嘴一笑,揪住安德里亚的鼻子尖,“骗人的小孩要长长鼻子的,我刚才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安德里亚抿了抿唇,也不辩解,反而稍稍抬头,用嘴唇贴近伊维斯的掌心,轻轻印下一个吻。
伊维斯一怔,却没抬起手,而是批评他,“正经点,别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然后缓缓压身下去,他的影子高大宽阔,笼住了底下的安德里亚。安德里亚只觉得耳畔发热,只听得一句,“我方才明明想:‘我爱你’来着。你怎么……”
“我爱你。”安德里亚忽然偏过脸,他的动作过分急促,连伊维斯也没反应过来,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这回轮到伊维斯愣住了,他的脑子还是恍恍惚惚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目前的情景,可藏在左边胸膛下面的心脏却先一刻明了,跳动剧烈,几近窒息,甚至能听得到耳鼓膜下血液流淌过的声音。
这个人在对自己告白。
伊维斯这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歹还有个能迷惑人眼的外表,即使出身不过只是平民,可年轻英俊,还身居高位,吸引大批omega和beta前赴后继,扑倒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其中不乏信息素非常匹配度非常高omega,甚至他们不需示爱,只要微微靠近,伊维斯就会本能地感觉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那是类似爱情的感觉。
可伊维斯这个人,面上好说话,可内里的性格比牛鼻子还要倔,他认为自己活着,该掌控的一切是自己,而不是因为过分符合的信息素的吸引,而产生的莫名其妙的错觉。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爱情原来是这种滋味,信息素还没来得及横冲直撞进中枢系统发挥作用,使大脑产生感觉,心脏却早已有了感应。
他爱眼前这个人。
安德里亚忽然松开了已经握紧了的手,一把将伊维斯揽了过来,搂在怀里。又怕他不舒服,特意拿胳膊垫在他的脖子底下,翻身在上,摁住了伊维斯两只手腕。他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要歇一会喘了几口气,才不顾一切,恶狠狠地压在身下伊维斯的嘴唇上,唇舌相处,耳鬓厮磨。伊维斯忍不住阖眼,没来得及多想其它,浑身上下的五感好像只剩触觉了,那双唇原来是冰冷的,然后渐渐两个人的温度融化在了一起,只有带着潮湿的温热了。
这个吻逐渐加深,安德里亚松开了对伊维斯手腕的挟制,伊维斯也没反抗,只是搂住了安德里亚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挂在了他的身上。
良久,两个人才放开了彼此。
安德里亚轻轻用四指掩住了殷红的眼角眉梢,透过指缝,模模糊糊间,是一双极漂亮的蓝色眼瞳。
他听自己问:“不是偷亲,那是这样吻吗?”
伊维斯低声笑了笑,“确实,就是这样,可还是不够。明天我们一起去海边,让我摸一摸你的大尾巴,才算了了你今天骗我的一桩事。”
两个人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宿,此时都累了,上床卷了铺盖,滚成一团,睡在了一起。大约是因为放下了心头一件大事,体力消耗过多,安德里亚睡了很长很好的一觉,醒来时窗帘被轻轻拉起,夕阳已是橘黄了。
他站起身,推开门,伊维斯恰巧才从外面进到院子里,手上推了个木头做的玩意儿,一抬头,对安德里亚招了招手,“轮椅做好了,你过来试试。”
这个轮椅自然就是最古老最淳朴的那一种,不可能像安德里亚原来的那一款还自带异次元空间和光幕,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代步。
“你什么时候做的?”安德里亚怔了怔,“我又不是不能走。”
伊维斯正在调试轮子,“怕你和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似的,像是走在玻璃碎片上,我心疼。”
“哪有那么夸张?”安德里亚忍不住弯了唇角,坐上去试着转了几圈,非常平稳,又问,“你是自己做的吗?”
“是我亲手做的,从某种程度上,”伊维斯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树是我砍得。不过设计图和细活是村头一个叫□□伦的年轻人做的。他还挺有本事,就是缠着我讲外面的设计是怎么样的。而且,他还旁触类通,自学成才,修好了一台机甲。”
安德里亚这才起了些兴趣,他已经全心全意认为这辆轮椅就是伊维斯亲手做的了。
伊维斯将袖口向上翻折了几道,接着解释,“我看了那台机甲,大概是达尔蒂玛出现前的水平了,不过当时的技术就不错,被击落在土里埋了很多年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爱伦从土里把那么个大玩意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