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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十九岁就相识,至今已经八年。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寒暄本以为一切结束之时他能毫不犹豫的抽身而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虚假的笑容慢慢的变了真,说出口的谎言也真的想要去实现。
假的说多了,或许真的能成真也说不定。
坐在床边的寒暄轻柔的帮柒阳理着发,长长的眼睫垂下,浅色的瞳眸中是近乎痴狂的渴望。
他渴望柒阳能够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由自己完完全全的占有,任何人都无法窥视。
任何不确定性的因素都会被寒暄扼杀,如果不是百分百的确认,那会让寒暄十分的恐慌。
的确,人都会死,就像他的母妃。人的死期到来,谁也拦不住。
如果柒阳真的要死了,那么他也会陪着柒阳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哪怕是死了,他也要和柒阳在一起。
一个人啊……太孤单了……
灰暗的天空还是纷纷扬扬的飘下雪来,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就连气候温暖的东阳都下起了雪。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更新来啦。提个醒,本文碎片化严重,内有大量回忆杀,额……好像现在提醒了晚了。
感谢碎花裙和翠微客的地雷,么么哒(差点卖萌买习惯了,其实我是写百合的……)。
第22章第二二话:笑容
柒阳睡得着一觉还不错,大约是因为他身上过的太严实了吧。
刚刚醒过来的柒阳就看到了倚靠在床头的寒暄,寒暄的眼底有着明显的青色,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柒阳心里是想让寒暄直接冻死算了,但是最后下床之时,他还是把被子搭到了寒暄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走进了厨房。
舀起一碗米,柒阳准备自己给自己煮粥。
柒阳虽然从小就呆在皇宫里,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还是会一些简单的烹饪,比如说煮粥煮面之类的。
舀水的时候柒阳有些吃力,柒阳咬着牙,一勺水分三次倒入锅里。
在厨房辛苦了半天,柒阳终于勉强煮出了一锅粥。
虽然品相看起来不怎样,但是好歹还是能入口的。
粥煮好之后柒阳就坐在厨房里喝了碗粥,最近他的身体稍微有好些,只是还是比较容易疲惫。拢了拢衣领,柒阳将剩下的粥盖好,然后就出了小屋。
外面飘飘扬扬的还下着雪,但是都无法积累,落到地上就化作了水。
柒阳进屋找了把油纸伞就出去了,细雪纷纷,全部都落在了伞上。
小屋外面就是脂雪林的边缘,这里地处偏僻,很少有人回来。柒阳一个人走在小径上,半天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柒阳抬起头,伞上画着一直肆意绽放的血红海棠。看那狂放不羁的笔锋,柒阳就知道这伞面是寒暄亲自画的。
一年春天,细雨绵绵,‘轩函’说要自己亲自画一个伞面,还说要送给他。
等了半个月轩函才将一把伞做好,可惜轩函是第一次做伞,做得有些粗劣,柒阳拿着伞出去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伞架了。
那之后柒阳就问轩函要不要随他去西京,轩函答应了,然后两人就离开了东阳。
柒阳重新成为了皇帝,而轩函成为了朝臣。
第二把伞也再没有出现在柒阳的手上,柒阳回了眼神,继续往落渊湖的方向走去。
还好刚刚喝了粥,不然柒阳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力气走到落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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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满城皆是厚厚的雪层,文程的府内。
文程坐在烧着炭火的温暖书房内,门外传来人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文程合起了刚刚自己在看的册子。
“是。”外面的人恭敬答道,然后才推门而入。
文程看向来人,道:“何事?”
“禀告尚书,北地赵将军那边传来消息,北地民众叛乱,一场战争恐怕一触即发。而赵将军在叛乱之中左臂受伤,闹得将士们人心惶惶。”男人低着头禀告着。
文程手中的册子被捏变了形,然后他的脸上没有多少波澜,他道:“邢丞相知道了吗?”
“已然知晓。”男人答道。
“派人传密件至东阳,尽快把这件事报告给陛下!”
“是!”男人抱拳俯身,然后低着头离开了书房。
文程在密探走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喃喃道:“看来不得不和那个人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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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寒暄醒过来的时候,小屋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走到厨房,锅里面的粥被余火煨得温热,不用想也知道是柒阳留下的。
喝了碗粥,寒暄看到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
上面只是很简单的写着‘我走了’这三个字,寒暄的瞳孔皱缩,立马冲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雪,寒暄什么都没有带就冲入了雪里。
寒暄不确定柒阳是否进了脂雪林,若是真的进去了,那么他最少要花上几个时辰才能找到柒阳。
当然,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柒阳去了落渊湖。
雪越下越大,但是依旧没有在地上留下多少痕迹。
沿着脂雪林的外围,寒暄一直在寻找着柒阳。
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一直充斥着寒暄的胸膛,他无法想象,若是柒阳真的离开了他,他究竟该怎么办?
如果是逃走了,那就追回来,如果是死去了,那就跟他一起去。
所谓的只是玩玩而已,那不过是曾经的寒暄用来自欺欺人的话。实际上他要比柒阳付出的更多,也更难脱身。
还盛开着海棠花的枝条被雪压下,寒暄顾不得寒冷,直接一手掠开。
寒暄身上的热气融化了肩头的雪花,将衣衫打湿,然而寒暄却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不断的在寻找着柒阳的身影。
场景重合,八年前的他也是这样焦急的在这里寻找,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没看到那人。
身上脏了乱了也不管,一心只想着那个人。
寒暄找到柒阳的时候,柒阳正站在落渊湖畔。
在看到柒阳的一瞬间,寒暄的一颗心才沉了回去。
一如当初,他苦苦早脂雪林中寻了柒阳四个时辰,此时的他心里只想着,只要那个人还在,那么一切好像都不算什么。
尽管柒阳披着厚厚的狐裘,仍旧能看得出来,他很单薄。像是白纸上寥寥几笔画出来的人,虚幻苍白,没有生机。
撑着伞的柒阳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你来了。”
寒暄对柒阳露出一个笑容,说答道:“嗯,我来了。”
“过来吧。”说着柒阳回了眼神。
“好。”然后寒暄就走近了柒阳,脚下是厚厚的枯叶,每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