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一)
深秋的落凤山一直都是高爽的,在秋天充满万物熟透的香甜空气中醒来是对张兮来说再幸福不过的事。
“啊~这一觉睡的是真的舒服啊。”张兮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前天买的馒头今天应该能吃完了,吃完早饭后今天把《三和经》再看一遍,然后下午去问罗大叔有什么工可以做,今天要向《论山河》更近一步!”
张兮一边将自己的一天的行程安排好了,一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推开了卧室的门。
张兮的屋子不大,是当时他被官府的人带来落凤城后被安排在外城的一户住所,当然也不是白住,在双十年华后,需要每个月给上200文当做租金,给够5年这个屋子就是他的。可能以后要付钱,可是在张兮看来,当时的葛大叔他们已经帮了他很多很多。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能有这样一个住所已经很不错了。
张兮的住所是两个瓦屋,外面用围栏扎起来的一个小院子,其中一个瓦屋是自己睡觉看书的地方,另一个是吃饭洗澡的地方。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还有薄荷草,以及一些小葱。
张兮慢慢的走向了厨房,将水用水瓢舀进锅里,熟练的将火用茅草升了起来,把已经着火了的茅草放进了炉灶里,从身后的柴火堆里抽了几个大小合适的柴火,用膝盖将其折断,一根一根的放进炉灶里。等火势完全旺了起来以后,张兮去了院子里,择了几根葱,采了几片薄荷叶。做完这些事,他回到厨房,从橱柜里将几天前,现在几乎已经干了的两个馒头放在了桌子上,用刀将小葱切碎,馒头切片,这时候他看锅里的水已经几乎开了,就将准备好的小葱和馒头放入了锅里,并盖上了锅盖。
这时候他才顺便去舀了一瓢水漱了个口,将刚采的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同时,也将自己的洗脸布弄湿,抹了吧脸后放回了绳子上。嘴里的薄荷也嚼的差不多了,便将薄荷叶吐了,将水瓢里剩下的水用来将嘴里的薄荷残渣给带出嘴里,吐到了残渣桶里。
做完这些,张兮听到了锅里咕噜咕噜的已经开了,连忙拿碗将盐巴,辣椒面放在了碗里,用水瓢将已经煮开的水泡馍舀在了碗里。他把碗端着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东方拜了拜。‘父亲母亲,孩儿吃饭了,你们放心,我现在有衣服穿,有吃的,遇到了很好的人。只是偶尔会很想你们。’拜完,便自己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张兮回了卧室,从床头拿起来4本书。“《三和经》在哪呢,这呢。”他翻了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这四本书是《蒙学》《榆国起》《算术》《三和经》,这几本书中,蒙学与算术是张兮父亲给他买的,榆国起和三和经是自己攒了2年钱自己买的。《三和经》是前朝博仕文人董致知花费一生所写,说的是人和家和国和三者之间的联系与必然。现在对张兮来说过于深奥,但不妨碍张兮对它的兴趣。这是张兮看这本书的第五遍。
蒙学是平民百姓的认字启蒙书,在榆国不认识字可能理解,但是如果不找老师去学一下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会被别人所耻笑,而学会写,就得用上蒙学。算术是一般人不会用到,但是张兮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父亲希望他成为个账房先生,所以要求他看,也幸亏张兮对此也算有天赋,时至今日,简单的术数已经难不倒他了。对张兮来说,看书是他现在唯一的爱好了。
‘小兮,你要多多读书,读书你才能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母亲不希望你能成为达官贵人,最起码不要被世间的表象迷惑,最起码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是张兮母亲临终前对张兮的嘱托。对张兮来说,看书的时候,仿佛就能看到母亲在旁边陪着他看书。他对母亲的寄托都在读书上了。
日上三竿,张兮终于读了完了今日他为自己设定的那部分。他将整整齐齐的放好后,起身门外走。
“走咯,去问罗大叔今天有什么工可以做。”说完就将门栓上,用木枢扣了上。遍往城门口走了去。
中午的落凤城格外热闹,也许是在懒惰的人这时候也起来在街上准备觅食。落凤山上的野鸡野兔相当的多,对于猎户来说,他们能够养活自己也能养活家人,所以落凤城周边有相当多的猎户。对于这座城里的居民来说,因为这些猎户,所以城内的肉食比其他城池便宜许多,这是相当幸福的一件事。当然,对于张兮来说,多亏了这些猎户,也多亏了这座落凤山,他才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对于这座城池来说,就是落凤城的野味是整个榆国内都排的上号的。
街上的包子,炸肉饼,炸鸡块,土豆烧,地瓜烧的摊子都生意红火着。随之而来的香味也让张兮咽了咽口水。他之所以不吃的原因是,有时候他会找到一些包一餐饭的工,而不是像昨天一样找罗大叔要个箩筐去捡柴。
不一会儿,他走到了罗大叔的门前。
“罗大叔,你在吗?我今天有工吗。”张兮对着屋子里面说着。
“小兮啊?来了来了,今天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给你拖了两个时辰了,人家管事的都催了我好久了,我打算着你再不来我就得给别人了。”罗大叔一遍擦着汗,一遍对着张兮笑着。
“罗大叔,你最好了~什么工啊,我这边今天读书不是读稍微晚了一点吗,麻烦你这边啦。”张兮对着罗大叔举了一躬,笑嘻嘻的问到。
“今天内城里有一大户人家公子寿辰,开宴,请了许许多多的人,家里的长工已经不够了,需要请三天的短工,一天50文包两顿吃食,今天一天是准备,去干一些杂活,张兮你肯定可以。管事的也就和我说了这些,你到时候机灵一点。在这等会,管事的应该一会就来,不过如果哪里做错了也别怕,和大叔讲,大叔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你别有压力。”这时候一辆装货的马车来了,罗大叔一遍卸货一遍对着张兮说到。“这次小兮你做完工以后记得好好给我家罗辛说说,最近越来越不听我话了。”
张兮一边帮助马车夫卸货,一遍应和到“罗叔我知道啦,这工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啦,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此时,一个衣着不凡的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人来到了门店前“罗力,你说的人来了没有,家里的人等着用呢,你都推了两个时辰了,不行我去别处找人了。”
“呵呵,郑管事来了,来来来,这就是我说的张兮,你叫他小兮就好了。小兮,这就是我说的郑管事,你好好听他话,别给我丢脸啊。”罗力将手上的货放了下去,将手上的灰拍了拍,伸手将张兮拉到了面前,给这个郑管事介绍着。
“郑管事好,我叫张兮,麻烦您了”张兮也将身上拍了拍,对着郑管事举了一躬。
“这小伙子好,很懂礼貌,行吧,跟我走吧。那罗力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主家催的紧,改天请你喝酒。”郑管事对着罗力欠了欠身,便让张兮跟着他走。
“郑管事你这话说的,要喝酒也是我请你喝酒啊。小兮,你听郑管事吩咐啊。”“知道啦罗大叔,我去啦”
说完,张兮便跟着郑管事向着内城方向走了去。‘这次的工做完了,我离《论山河》就更近了,等做完工得多谢谢罗大叔,也得好好帮大叔说说罗辛,现在怎么变的这么不听话,到时候好好说说他’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张兮慢慢的发现路上的人少了许多,店铺的装饰越来越精致,道路上越来越平整干净,来往的马车也越来越豪华。
走着走着,走到了主人家的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位于两遍,朱红色的大门上有着两个铜门环,再往上,就有着一个巨大的牌匾,烫金边,艳红色底,用金粉制的墨水写了几个大字——「郑国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