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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又抽烟,都快让他认不出来了。
宋楚颐深长的吸了口,绵长的烟雾从洁白的牙齿和高挺的鼻子里溢出来。
他平时是不抽烟,可每当有病人在他手里死掉的时候,他都会难受的抽一根纾解压抑的情绪。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低低的语气里有不耐烦。
长晴眼圈一酸,后悔,或许自己是不该来的。
可是,人怎么就那么奇怪了,才几天大家的关系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是想代替管樱谢谢你的”,长晴咬着牙根低低的小声开口。
宋楚颐微眯了眼,一会儿后,侧过眸淡淡的说:“有什么好谢的,你不是已经把我让给了管樱了吗”?
长晴突然手脚冰凉。
她傻乎乎的看着这张被烟雾笼罩的英俊冷漠脸庞,她想努力瞧出点什么,但她什么都瞧不到。
他这话什么意思呢?
她让了吗?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而已啊。
她并不想让的。
她的脸苍白的像琉璃一样,茫然又不知所措。
“我没…不是…”,她结巴。
“长晴,从那天你任由傅愈拉着你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让了”,宋楚颐一双眸暗不见底,“我不是一件货品,说让就让,你有尊重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管樱救了你,正好你以为她对我还旧情难忘,为了报答她,你就把我让了,当然,你能让的这么洒脱,是我在你心里并不重要…”。
“不是这样的…”,长晴仓惶开口,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她不再多说点什么,他跟她可能就完了。
“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长晴”,宋楚颐打断她,眉头反感的皱着,“我不会和管樱复合,我今天帮她,只是因为她和她母亲是这间医院的病人,同时,我之前也认识她,知道她狼狈的家境,她在北城也没有亲人,所以才多了那么一点点格外的照顾,而且不止是对她,我对我的每个病人都很照顾,病人不仅仅是你医好他的病就够了,长晴,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
其实我们的婚姻走到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个时间离婚比较好一点,这样对我好,你应该也很高兴才对”。
离婚…。
长晴想,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来办公室的路上,她想要是宋楚颐骂她惩罚她,她都能忍受。
他要是说还是决定和管樱复合,她再不舍也会退让。
可是宋楚颐却说不会和管樱复合,要和她离婚。
他的眼神那么的认真,他看着她的表情那么陌生。
长晴脑子好像突然空白了一样。
也许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宋楚楚,我承认,我那天是不该走,我错了,可是当时管樱伤成那个样子…”,长晴通红着眼睛开口。
“是不是以后管樱哪里过的不幸福,我就要成为弥补她幸福而随时被推出去的那个人,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权利来决定我该找哪个女人”,宋楚颐冷笑,“你其实心里不也一直在后悔不应该选择自己好朋友的前任做老公的吗,你嫁给我,不过是因为当时晏家急需要钱,所以你现在不需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放心吧,就算我们离婚,我们宋家对晏家也不会撤资,更何况,就算宋家撤资了,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傅愈随时为你们晏家填补空缺”。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厌恶没忍住流了出来。
长晴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被他厌恶了。
就因为她那天和傅愈扔下他离开了医院,就被他厌恶了。
他以为她之前的那些都是为了晏家得到宋家的帮助。
他这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有,也没回家,是根本不想在一起了。
想到以后都要失去这个人了,长晴忽然觉得很恐惧。
她后悔了,后悔不应该有让的念头。
原来有些事情当你让了第一步就真的会开始会失去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站在院子里看着傅愈一家人离开。
她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能重头再来,那这一次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了这个人。
她要哭的脸上表情有那么片刻让宋楚颐微微松动,但也只有片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最擅长的不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吗。
找谁都不要找戏子。
这话是当初展明惟说的,真是太他妈有道理了。
手里的烟快燃到了尽头,他压灭在烟灰缸里,说:“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这等会儿就有家属要来了…”。
他已经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再多说了。
长晴脸白的比外面的病人还要难看。
她突然明白,以前她有撒娇、发脾气的资本,是一个男人给予的,现在男人要回他给予的东西,这些所有的招数都是多余的。
她哭他只会反感,她闹,他只会厌恶。
长晴麻木的转身,离开办公室,回到车上,她把车门锁了。
她是不是该高兴呢,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觉得对不起管樱了,再也不用想有一天她会和管樱为了一个男人撕破了脸皮。
她想笑,可却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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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观湖公馆,家里只有罗本在,以前每天这个时候会过来的王阿姨晚上也没来做饭菜了。
她拾衣服、拾鞋子,毫无章法的把东西全塞进去。
罗本好像意识到什么,“嗷嗷”的跟在她身边叫,乌黑的眼珠子急的要哭似得。
它没哭,长晴倒先哭了,抱着罗本哭的昏天暗地,“罗本…呜呜…以后我们可能再没机会见面了…你…乖乖听话点…别总惹宋楚楚…生气,不然他又不给你饭吃…”。
罗本“嗷嗷”叫的更加厉害。
……。
晚上八点多,宋楚颐疲倦的和死者的家属谈完回来,罗本飞快的跑过来咬了咬他裤脚,然后又往敞开的长晴房里跑。
从他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一个大行李箱。
他怔了怔,换完鞋走过去。
卧室里,基本上她当初带来的东西都差不多好了,房间恢复的和她当初刚来这边时差不多,粉嫩的床单和被子是他买的,北极熊也是他买的,她都没带。
宋楚颐恍惚了下,心里头竟蔓延出一丝空落的感觉。
长晴拿着一些牙刷、牙膏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站门口的身影时眼泪差点又飙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