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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水潭,负手而立的男子。
从远处望过去,男子穿的是袍子,头戴纶巾,乍一看便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打扮,想必正面也该是赏心悦目的。
可哪里有白若素的影子?
乔若婉虽有迟疑,还是往前又走了几步,就在这时,那男子忽的转身,顷刻间,彻底将乔若婉的兴奋浇灭。
“婉儿,你?”陶治尧转身之际,再见佳人,心头感慨万千。这人明明负了他,可他还是念念不忘,终日思念。
乔若婉脚步一顿,连吐词都不清了:“你?怎么会是你?”
她突然感觉哪里出了岔子,转身就想走,可正当迈出步子,陶治尧便追了上来:“婉儿,我不是来打扰你的,你先听我把话说清楚。”
他身高挺拔,几步便追了上来,刚要伸出的手去拉住乔若婉的腕,却又放了下去。
彼时青梅和竹马,几经流年,早已各自嫁娶。
留下的只有念想和叹息。
乔若婉哪里敢逗留,恨不得抛下礼节,跑回自己院中,可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几人,令得她连怎么抬步都忘了。
“祖母!”她惊慌道。
乔老太太扶着拐杖,一手由容嬷嬷搀扶着,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她此刻神犹为肃宁!
“走这么急像什么话!”老太太看了一眼陶治尧目光复杂,当年乔若婉与他之间是说过亲的,可偏生乔若婉选择了文天佑,而弃了他。
陶治尧在陶氏族中,也算个出类拔萃的人,虽比不得文天佑的独手操天之能,其品性为人都是上佳的。
“素姐儿请了陶大夫来府上助我老婆子晨练,你来做什么?”乔老太太带着微微的怒气道。
天还未大亮,一个出阁的女子擅自来找昔日故人,明眼人也知道这明里暗里不可告人的丑事。
乔若婉万万没有想到陶治尧会是乔魏氏请来的。
她突然想起来陶治尧最善道家阴柔拳法,道家修行讲究潇洒旷达,以天地灵气为指引,这晨练的最佳时辰地点,不正是此时此地么?
难道,她这次真的走错棋了?
“大表姐也认识陶大夫?”若素小手提着裙摆,悠悠的走了过来,双丫髻上的艳红小娟花衬得她肌肤赛雪,女孩儿说话时,眼睛也是笑的。
狡黠且纯真!
乔若婉木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副场景如此诡异的似曾相识,她脸铁青,七月的闷热也无法阻挡周身真切感知到的寒意。
未及她开口,乔老太太不悦道:“你还不快回去!”
乔若婉至今肚子没有任何反应,又与文天佑聚少离多,这样下去大归恐是她唯一的结局。如此,她更不能和往日旧情扯上任何关系了。
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乔若婉僵硬的应道:“孙女知道了。”她头也不回的,提步就走。
陶治尧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既是不舍又是愉悦。
她竟然会来看自己!
原来,割舍不下的并非他一人!
“祖母,大表姐好生奇怪,怎滴见了陶大夫紧张兮兮的?”若素灵动的大眼里流着微波,全然一副还无公害的模样。
“你还小,有些事不需要知道!”乔老太太溺宠的瞪了若素一眼,这才和陶治尧打了声招呼。
乔老太太由容嬷嬷伺候着,在水榭边晨练了一会,若素要去回春堂学医,便先回了西厢院用早膳。
行至景园一角,那红灿灿的杏花压垂了枝桠,花芯还长了可爱的红果儿。
若素仰面望着晨光初起的苍穹,微微一笑:乔若婉,被人冤枉的滋味好受么?那年你害我名声狼藉,我今日不过只还了冰山一角,你我之间的前尘往事来日方长!
乔家嫡长女归省期间,去水榭密会旧情人一事,一时间在仆人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
乔府上下众说纷纭。
有人暗中低喃道:“难怪大小姐终日住在娘家,定是与文大人同床异梦,原来是念及旧情,心系竹马!”
被文天佑超然风姿所折服的丫鬟婆子则愤愤道:“陶家远亲哪里比得上文世子?大小姐竟也学人家**蹄子红杏出墙!”
曹氏旁支几昔之间,便从历史的年轮中彻底抹去。
文天佑在大理寺查看卷宗,历来权势背后皆是盘根错觉,皇上的意思是斩草除根,永无后患,他握着书笺的手指关节十分突显。
却也修长白皙,这样一双手不像是血染无数生灵的刽子手,倒像是风月场上*的高手。
一便衣男子健步而入,单膝跪地道:“大人,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在乔家上下设了眼线,八皇子那边还未见动静。”
乔家是淑妃和八皇子的后盾,而乔家大房还有一个褚氏。
褚辰又是太子的老师!
这其中....他不得不承认,暂时还是看不透。
文天佑鹰眸微眯,隐隐溢出高深莫测的城府。
“嗯!知道了!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他吩咐道。
文天佑虽是皇上的心腹,却对皇上的用意也有不明之处,圣意绝非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揣测的。
“大人,皇上既已灭了曹氏一族,怎么还会乔家暗中监视?”那便衣锦衣卫不解道。
当今皇上身边也只剩下两个皇子,一个是太子,另一个便是朱鸿业,明面上皇上似乎更看重朱鸿业。
可文天佑对此很是怀疑。
他放下书笺,半晌未语。
“大人,还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文天佑和乔若婉之间的事,旁人鲜少有人知晓,他的属下更是不敢过问指挥使大人的后宅之事。
“说!”文天佑对着烛火擦拭着他的绣春刀,神态冷漠,冰片上反射的寒光衬得他千年冰雕一般的死寂沉沉的俊颜。
谁又知道,他也曾展颜大笑过,也曾百炼钢城绕指柔过。
“白家姑娘陷害夫人与......”便衣锦衣卫将若素如何用计污蔑乔若婉的名声一事,一一禀报,心道这白家姑娘真是活腻了,上回的事还没吸取教训,这次又间接的让指挥使大人戴了一顶这么显眼的绿帽子。她是真的对余生产生厌烦了!所以来求死了?
可出乎便衣锦衣卫的预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