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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不懂了,她好想掀开红盖头再仔细看个究竟,可还是无能为力啊,谁能来解救她于这种无望的困境?
轿子起,心跟着沉了下来。
西北风刮起了厚厚的马车帘子,有寒风刮了进来,她再度听到那人急切中带着无边悔意的轻唤:“素素---”
头,炸裂般的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若素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雕龙刻凤的红漆千工木床上,屋内的布置奢华绝伦,河阳花烛,黑漆彭牙四方桌,红木嵌螺大理石扶手椅。
她伸手眼前晃了晃,盖头已经不见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大红长袍,绯红的长靴,可是若素看不清他的脸。
只觉害怕他,无比的害怕。
那人走近,屋内的奴才一应消失不见了。
“呵呵---你还不是嫁给我了?怎么?不服气?”那人的声音像润了雪一样的冰寒。
屋内烧了金丝炭,上面还罩着一层架子,架子上熏着尚未开花的腊梅。
若素觉得冷极了,周身发寒。
那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她还是看不清他到底是谁。
只闻他又道:“看着心爱的人亲手送你上花轿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猜猜看?他现在想象着你我在洞-房中,又会是怎么的反应?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阴损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敲击着若素的心扉,她抓紧了大红色杭绸被褥,想要反抗。
男人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别怕---我娶你可不是为了这张脸!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府上养尊处优的王妃,我给你至高无善的尊荣,只是---还得劳烦你继续配合,白阁老今后到底该怎么做,他应该很清楚!”
语罢,男人手一松,却也是用了力的,若素下巴疼的发紧,她皱了皱眉。
“来人!王妃身子不适,送去锦华苑好生照料着!”
很快,一帮凶神恶煞的婆子冲了进来,巧云和巧燕早就不知去向了。
若素被‘请’出洞-房,看见一个戴着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娇笑着走到男人身边,扑进他的怀里,笑道:“你也太狠心了,她不过才过门而已。”
“哈哈---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后来,若素什么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再后来,漫天的雪光突然被一片繁花似锦所替代,她身上的大红嫁衣也早就换成了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她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小径上。
她往前走,想走出去。
很快,一阵隐隐咦咦的女子**声传了过来,若素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花丛里,树荫下,她看见那身-无-寸-缕-的男人身下躺着一个面熟的女子,女子面色潮红,半眯着眼,半张着唇,一双藕臂紧紧拥着男人的脖颈,在朝着她笑。
桃花花瓣被风吹过在男人和女人的身上,黏在二人已经湿透的裸-肌上,呈现一幅旖旎的画面。
那男人也突然转过脸,同样朝着她笑。
倏然之间,春日不见了,转眼就是无边的黑暗,若素怕极了,这一刻,多希望有个人能救她。
男人提着长刀,一步步朝她靠近,他脸上带着狰狞可怕的笑:“哈哈--从今往后,这世间再也无人能控制我了,白阁老已经在地下等着你,你且去吧。”
长刀上泛着寒光。
若素一边怕极了,另一边又渴望着能早日解脱于这无止境的酸楚。
她怔怔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男人穿着帝王冕服,满眼的煞气:“告诉你吧,你心里的那人如今还在沙场,生死不明,你的命就是我送给你最大的‘赏赐’!
那长刀眨眼间刺进了若素的胸膛。
疼啊!
可这种疼,却抵不上那日上花轿时候的疼。
若素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无处可依了。
飘着,飘着,她看见了一个玄色衣袍的男人,正跪在坊前哭。
那是她的坟!
玄衣男人满手是血,衣袍凌乱,他在挖她的坟。
此时此刻,若素心头涌起一股子掩天盖地的怒意,她不受控制的喝道:“别在我坊前哭,我真怕脏了我轮回的路!”
怒意越大,她越吼。
这是有多恨啊!
可似乎玄衣男子根本就听不见啊。
白骨凄然,入目是无法直视的惨状。
男子像是断了魂,抱着一副白骨,痴痴的发着呆:“下辈子,一定不丢下你一人-----我悔了,我早就悔了---”
若素站在他背后,真想掐住他的脖子告诉他:“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再也不要!”
可是触手所及,是一片虚幻,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没有。
玄衣男子不见了,白骨孤冢也不见了,唯有一地的残叶,还有满目的凄凉。
夜幕越来越沉,若素飘啊飘,也不知飘了过久,手臂紧的有些难受。
“素素!”
“小姐,您快醒醒!”
若素再度睁开眼,温和的暖风,还有八月的花香,再远一些就是泛着月光的湖面。
她---还在水榭!
刚才只是一个梦!
若素惊醒,很快她发现手腕还在褚辰手里,惊慌失神中,她忘了她同时也在他怀里。
巧云着急道:“小姐,您方才怎么晕过去了?幸好---褚太傅喂了您一颗救心丸。”
若素有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可是有一点她很确定,那就是她能动了,而且能看清人的脸,更重要的是,她似乎能开口说话了:“我...晕了多久?”
巧云看了眼褚辰,如实道:“就一小会儿。”
若素从褚辰怀里挣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龙延香?玄衣长袍?
这---怎么和褚辰如此相似。
这是个梦,一定只是个梦!
“素素?”褚辰浓眉紧蹙,掌握成拳,想靠近一步,却也不太敢,万一又把她吓晕了可怎么办?
方才是他太心急了,不该靠的那么近,更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