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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不该让祖母操心,等三年后殿试结束,再作考虑也不迟。”
那人不在了,他娶不娶亲又有什么意义。
乔老太太语重心长:“你是二房的嫡子,你母亲又是个不争气的,现在半疯半傻,哪里会为你操那份心,至于王凤.......就更别指望了,祖母也知道门当户对与你今后的仕途而言有多重要,白大人怕是迟早有回京的一日,以你看,素姐儿如何?”
这才是正题吧!
乔魏远邪治的唇幽幽扬起,似自嘲,似不以为意的浅笑,与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实不相符:“祖母,表妹....是个奇特的女子,也生的好看,不过孙儿不喜欢她,也从未想过娶她,祖母还是不要花这份心思了。”
乔老太太深幽的眸子一下了阴沉了下去,乔魏远要是不娶若素,难道让皇家的子嗣娶她?不行,她的娇娇外孙子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乔莫仪。
“为何?你与素姐儿有什么过节?她哪里不好了?外头那些个谣言都是不可信的,素姐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乔老太太不甘心,在她眼里,乔魏远和白若素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素到底是乔莫宁的骨肉,乔老太太这里的用意多半是让女儿的骨肉再度回归乔家,当然她当初也有为若素打算,原以为白启山仕途坎坷,可如今看来,兴许还有扶摇直上的一日。
乔老太太心下百转千回,自己此刻这番用心是不是自私了?
乔魏远站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鞠了一礼,犹是恭敬道:“祖母,此事无关表妹,是孙儿不喜欢她,更不想娶她。”
决绝的阐明了自己的想法,乔魏远便告辞道:“孙儿还有几笔账目没有清算,还望祖母体谅。”
言罢,乔魏远一如既往的走的悄无声息。
乔老太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知这个孙子性子极为刚烈,家中是无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的,连连叹着气:“真是我做错了么?”
容嬷嬷也大为惊讶:“按理说三少爷当初不愿娶素姐儿还存了原因,多半是白大人与他的仕途无益,可现在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还是器重白大人的,怎么三少爷还是油盐不进?老祖宗,老奴觉得三少爷或许真是不中意素姐儿。”
屋里檀香未尽,几丝凉气从窗棂的缝隙穿了进来。
身子骨弱的人对寒气最是敏感,乔老太太冷的一颤,目光忧郁道:“不娶也得娶!你以我的名义寄封信去岭南,就说我老太婆子挂念素姐儿,让她开春就回来。远哥儿不懂事,素姐儿还是明理的,我相信她也不愿入宫门。”
容嬷嬷担忧乔老太太的身子,让秦香伺候着服用药后才退了出去写信。
“眼下恰是年关,怕是没个把月也寄不过去。”容嬷嬷了笔叹了句。
此时,秦香正匆匆走进了下人房,双目含泪,缓缓从袖中掏了条帕子出来,嗓音哽咽:“那嬷嬷明个儿一早就该把信寄出去了。”
雨雪天,天色昏暗,屋里头点了蜡烛。烛火下,那条绣着兰花的方帕上,鲜红的血迹比以往每次咳血都要多。
容嬷嬷怔了怔,饶是见惯了,还是有些触目,像她们这样伺候了主子一辈子人老仆,主子一走,她们大抵都是赏赐了银子,从此放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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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去了后罩房,东去和东来紧随其后。
她步子顿了顿,望着天际的浮云思忖一二,转尔吩咐道:“请先生去长亭一叙吧,记住,不得对他无理。”
东来和东去应下,去了后罩房解开了忘川身上的绳索。
忘川自醒来后,既不恼,也不气,任由着几人松绑了他,又领着他朝着外头走去,刚踏出房门,刺目的阳光令的他眯了眯眼。
片刻,便可见黑瓦白墙的水榭长亭,长亭之中,纤细玲珑的身影婷婷而立,女子美目流连,顾盼生姿。
忘川面上浅笑,抬步走近:“你胆子很大。”这是他对她的初次印象,那日,在赌坊,敢挑战他忘川的赌徒少之又少,她却力挽狂澜,第一局就胜了自己。
若素微敛眸,淡淡一笑,再度抬眼时,方才还是美艳的眼波里多了一份坚定:“舅舅说你手上的兵器十分独特,杀伤力很大,你可知官兵士卒都是有家室的,他们家中也有父母妻儿。”
她直入正题,直觉告诉她,虚与委蛇的手段用在忘川身上只能是白唇舌。
忘川好像有些失望:“你非要跟我谈这些?”
若素拧眉:“......这也是我抓你来的目的。”不然,还能谈什么?
水榭边也种了墨竹,这个时节竟还苍郁的很,风一吹,沙沙作响。
忘川的手很是修长白皙,他低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整个人儒雅淡漠,用梅兰竹菊来形容他极为恰当。
这样一个人不该是不顾众生-生死的。
“呵呵....你很直接。”这是忘川对若素的第二个印象,在他的那个世界,大多数年轻人都是直接的。
二人的谈话始终没有进展,东来和东去就直立在不远处,若素正要说什么,忘川突然打断了她:“要想让我帮你...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妥协’并未让若素有半点释然,她感觉忘川提出的要求肯定是她,又或者朝廷满足不了的。
“那你说说看,你要怎样才能不助纣为逆?”若素追问道。
忘川摇头失笑:“助纣为虐?你还小,有些事根本弄不清。这个世界上没有恶人和坏人一分,所谓善恶也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说她小?
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不过,若素对忘川的见地却不置可否:“你说的没错,善恶不过是个人立场而已,可无辜的百姓又有什么错?我并非让你投靠朝廷,只是希望你能顾及百姓和无辜的性命。”
闻言,忘川像是陷入了沉思,风拂起他的长袍,倾长的身影被日光投下的光线拖得老长,有一种沧桑过后,不问世事之感。
半晌,才道:“你觉的我是个好人么?”问完,他自己都觉得无比幼稚可笑。
若素一愣,好看的唇瓣划开一抹美艳的弧度:“当然。”如此坚定,亦如她方才指责他时一样的坚定。
“素素,过来!”一个低沉略显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