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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也是难逃其疚,加之若素才刚回来几日,就将整个侯府弄得人仰马翻,她未曾执掌庶务,也是力不从心,便应了下来:“如此也好,若素能回白家住几日,说
不定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多好的人,我瞧着心里头也跟着难受。”
侯夫人摸了摸胸口,不难受也得装着难受。
在褚辰面前得装,在白灵面前还得装,在外人面前仍旧得装。
总之,她得装着极度宠爱长媳才行,如此这般,她才好去做那件事,侯夫人想起了娘家二妹家中的嫡长女,又是一阵心中犯堵,要是褚辰看上的是她该多好。
时至仲春,园中百花齐放,若素身上穿的是薄衫,自从傻了之后,人就好动起来,适才吃了一口褚辰吩咐下来的羊乳杏仁茶,就开始燥热,愣是当场褪去了身上的披帛。
她觉得这物着实累赘,不懂为何身边丫鬟要给她穿此物。
“素姐儿可是热了?母亲明个儿带你去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裁制几件新衣裳,素姐儿高兴么?”白灵又亲自给她布菜,看着她脸色虽好,但还是消瘦了些,就皱眉心疼了一番。
侯夫人看不下去了。
难不成若素在侯府还能受罪了不成?
褚家的长媳需要娘家裁制衣裳?
开什么玩笑呀!
侯夫人觉得哪怕在这个节骨眼上,侯府的面子,褚家的面子都不能丢了。
于是,咳了咳道:“幸好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前阵子特意让人从西域带了几匹上等的丝绸回来,就准备着给若素做几件夏裳用的,我一会就让人送到府上去,裁衣的师傅也预定好了,让
他明个儿就上门去,哪里还用得着亲家挺着大肚陪着若素走一趟。”
侯夫人言罢,轻轻咬了口鸭条溜海参,越瞧白灵,越是眼熟,可偏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厢,白灵倒无意和侯夫人争个高低,既然褚家还将若素放在长媳的位置上,她也是高兴的。
做土匪的日子久了,送上门的便宜,她可不会拒绝:“那我就多谢亲家了。”
二人来往寒暄一番,午膳结束后,白灵就随若素一并去了一趟小的二楼寝房,帮衬着归置东西。
女子回娘家一趟,没有半马车行囊是不像话的。
白灵入了屋子,就现寝房内的布置很有雅致的品味,镶玉的屏风,紫檀木的千工大床,就连琉璃灯上也描绘了几位致的图文,那榻上的褥子竟还是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
她眸光一滞!
银春忙解释道:“白夫人,这些都是咱们家主子吩咐的,说是娶了大奶奶这一年内,都要用喜被。”
她仿佛极力为褚辰解释着什么,银春跟在褚辰身边多年,从未见他有过任何女人,更没有待任何女人好过,可对大奶奶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至于为何前阵子为何会拿着大奶奶去和文天佑做交
换,这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反正,银春认为就算踏满全京城,也寻不到比自家主子还要痴心的男子。
白灵一时语塞,都说成亲一月不得空房,褚辰是打算一年内都不空么?
而且看样子,还是和若素一道住的,难有大户人家的夫妻不分房?
白灵不是怀疑褚辰待若素的真心,只是这几件事下来,她是寒心了,好端端的若素接二连三的出事,她不得不起疑。
她突然想起一事,现若素一直未曾说过一个字,立马忧心她是不是不会话了。
忙拉着若素的手道:“素姐儿,我是你母亲,你喊我一声可好?”
白灵看着若素清澈如清泉的眸子,鼻头酸了酸,虽说自己要当母亲了,却没有像这一刻渴望旁人唤她一声‘母亲’。
若素眨巴了几下眼,没有说话,昨天夜里,大坏蛋压着她警告了一句:“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狠狠惩罚你。”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想让墨殇陪她玩一会罢了。
后来,他当真惩罚她了,重重咬了她的唇,她哭了好一会,大坏蛋才松开。
所以,眼下,若素什么也不说,她以为这样最是安全。
未得到任何回应,白灵心酸不已,更是坚定了要将若素带回白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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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辰的马车出了宫,径直去了大理寺关押文天佑的牢狱。
文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关系网盘根错节,就单数大理寺内大小官员,也有不少是他的旧交。
褚辰会将文天佑关押在此,着实让朝中不少人大为惊叹,也不知是褚辰太过自负,还是被大权冲昏了头颅。
大理寺两位少卿大人亲自相迎,其中一人曾是八皇子朱鸿业的人,眼下能保住官职,也是运气使然。
褚辰一身绯红色云燕纹的一品朝服,姿态挺拔,气度绝佳,左臂尚且未愈,却不妨碍他正常公务。
狱卒解开了铁链,褚辰止退了身后众人,独自一人入了牢房。
身后少卿大人觉得这真是逢迎拍马的好时候,忙道:“褚大人,文贼心思诡异,请让下官陪同左右!”
另一少卿一脸鄙夷,却也不点破同僚的卑劣之处,当初他还扬言褚家迟早会覆灭。
王璞立在牢房门口,挡住了适才开口之人,冷面道:“我们大人有要事,诸位大人且留步。”
文天佑虽被关押,褚辰却下令下去,不得怠慢,吃食依旧是大将军府的标准,就连换洗衣物也不曾短缺。
他见褚辰进来,靠在椅壁上,双目闲散,爱理不理之态,下巴处长出的胡须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沧桑感。
“她真傻了?”文天佑第一话是围绕若素。
好不容易盼来的人又没了,他不甘心。
论实力,他现在抢不过褚辰。
论真情他这几日细细思量一番,仿佛也抵不过褚辰。
“她如何,都与你无干系!”褚辰抽了一把椅子坐下,这间牢狱是专为待审的权臣所设,里头的布置算是齐全。
文天佑心头的酸胀因为褚辰的到来愈强烈,他喉结滚动,半晌才淡淡吐出几字:“我并非有心让她受伤,我不过只想偿还曾今欠她的。”
这话何等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