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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不依,她自己是大夫,最清楚自己的身体,褚辰一味的让她静养也未必是好事:“我再不多走动,到时候就生不出来了!”
“胡说!”
褚辰突然止住了她的话,剑眉紧蹙,最终还是没有依着她,只不过又拉着她在院中转了几圈:“你想走动还不简单,为夫每日陪你多走几圈。”
他牵着她的时候,若素能明显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热度,顺着四肢百骸传遍全身,以至于她在寒冬腊月里,丝毫不冷。
“褚辰,你是不是害怕我会见到刘娉婷才不让我去东院?”
怎么又扯上刘娉婷了!
褚辰苦恼,要不是许响真的看上了刘娉婷,他会将此女嫁的远远的,永远眼不净为净才好。
“她肚子的孩子的确是许响的,你随意怎么猜测。”褚辰拉着她继续慢走,只要对她有利的事,他恨不得都替她做了,只可惜生孩子这等事,他再怎么有能力也帮不了她。
褚辰脑子里冒出一阵纳罕:男子要真是能生孩子,我恐怕也会替她生了。
这种有辱身份的无稽之谈,他自然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若素突然拉住了褚辰:“那就奇怪了,刘娉婷之前明明非你不嫁,怎么中途就对许参领倾心了?”
她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褚辰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做过怎样卑劣的事情,也不会告诉她,如何设计让刘娉婷**于许响,而后不得不嫁之。
“我怎会知道?”他闷声道。
“你好像不大高兴啊。”
“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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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的这一日早晨,梧桐苑乃至整座侯府陷入一片慌乱。
褚辰提前半个月就告假了,就算新帝心中有怨也无法,外甥女生产,这等大事,他也很操心的,这不,几天前就命太医院备了上好的人参滋补等物送过来。
侯夫人在院中踱步,褚兰和小玉珠亦是焦急万分,寝房里的人每叫一声,几人也跟着心揪一阵子。
倒是乔若云面如死灰,她之所以现身梧桐苑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想当初她生产时,别说是褚纪了,就连侯夫人也没有露面,这一比较,心就更寒了。
书房的门一直是紧紧合上的,褚辰被若素轰出寝房后,一直在里面待着,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五更过后,若素慢慢有了反应,刚开始发作时,褚辰还不肯离开,可若素一点也不想让他留下,看到她最为孱弱无力的样子,还扬言:“你不出去,我生不出来!”
如此,褚辰也只能回避。
不过,这一点侯夫人倒是松了口气,哪有男子进产房的?太晦气!若素此举深得侯夫人赞赏。
巧云和林嬷嬷急的满头是汗,趁着阵痛的间隙就给若素喂参汤:“小姐,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当年乔莫宁生若素的那一幕,林嬷嬷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她端着碗的手不受控制的发颤。
相反的,若素倒是极为镇定,阵痛过后,水眸无比清明,如雨后清泉,仿佛看透了一切,所有的事渐渐在脑中呈现,她咬了咬牙,却来不及再去细想,又一波阵痛袭来。
这感觉很熟悉,她上辈子也经历过,再看看所有的人的面孔和屋内的陈设,她知道这不是一个梦。
感觉一样!
结果却不能再一样了!
半柱香后,若素体力透支,主动向林嬷嬷要了一碗参汤,喝下后,阵痛愈发强烈,很快一阵令人窒息的疼痛过后,她听见婴孩响亮的哭声,还有满屋子丫鬟婆子对着她笑,终于昏厥了过去。
院中侯夫人和褚兰几人闻声,皆松了口气,就看见书房猛然被人推开,褚辰大步的走了出来,侯夫人知道他要去寝房,忙上前拉住他:“过一会待丫鬟拾干净了,你再进去也不迟。”
就没见过这么猴急的父亲!
褚辰长臂一推,脱开了侯夫人的拉扯,头也不回的疾步上了楼。
褚兰和乔若云也是极为震惊,褚辰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这般失态过?
寝房的门被打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扑了出来,褚辰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婆子端出来的大盆血水,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几乎几息之后,褚辰就走到了榻边,林嬷嬷将刚刚包好的襁褓递到褚辰面前:“恭喜姑爷,是个带把的呢!这小模样也不知道长的像谁?”
褚辰似乎没听见,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拉着她的手,把了脉。
还在跳动!
他缓缓坐在榻边,旁人没有看出来他脸上有任何为人父的喜悦。
“主子您放心,大奶奶只是昏睡了过去,身子无碍的。”银春道。就算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知道女子生产完,大抵都是要昏睡半日才能醒来,更何况还是像大奶奶这样娇滴滴的贵夫人。
到了晌午,若素总算是醒来了,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绷紧的绝美的脸。
这人一直在盯着她。
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褚辰嗓音有些沙哑,他看起来才是更需要喝水的人。
若素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默了默,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才无力道:“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她抽出了褚辰紧握着的手,脸瞥向了一边。
褚辰看见她眼角微湿。
“素素”褚辰心头咯噔了一下,吩咐丫鬟让奶娘抱了襁褓进来。
刚出生的婴孩哪里有多好看的?可这个孩子却是眉清目秀,已经睁开眼了,只是小脸哭的红彤彤的,他那么小,褚辰一只手就能捧在手里。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小东西,又看了看若素。
可是若素却不曾与他对视。
有种疏离的陌生感。
“你们都下去吧。”若素气若游丝的说了句,抬手摸了摸婴孩的脸颊。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了褚辰,若素这时才道:“这孩子是我的,与你无关,你我已经和离,待出了月子,我就回白府。”
她的嗓音非常清淡,像说这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