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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这么觉得?”
斐迪南亚的归来一直都是一个秘密,说起来尤莱亚都觉得他应该愤怒的。
在他远赴未知领域侦查的时候,言朔几乎掀掉了他半个老底,连手下的刀都被撬走了。
“为什么不呢,”斐迪南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抬起来摩挲过对面男人的嘴唇,茶水泷着一片暧昧的色泽,“尤莱亚,你以为言朔要怎么对付我呢,我现在依然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我的计划可以推迟,反正只要那个老头一死,这一切依然是我的。”
尤莱亚想了想,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他又顿了顿,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那沈之繁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花这么多的心思,又是绑架她的妹妹,又是……”
“吃醋了吗?”
斐迪南亚轻笑了一声。
尤莱亚眼皮一颤,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沈之繁……沈之繁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斐迪南亚一只手撑着下巴,“长得也非常不错,如果他年纪再小一点的话我会喜欢的,他当年可是天真又可爱的,可惜他后来太刺人了,你懂吗?我可吃不消。”
“不过你要的不就是这样吗?”尤莱亚静静地看着他,“我找了葛利问过,当年你是故意的吧,把他送到地下机甲场,那么折腾他,还添油加醋告诉他那些事情,让他从那么天真善良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怎么忽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斐迪南亚眉目微微一敛,静静地看着他,依然有对他插手这些事情的不满。
他平时是个披条外套就可以去当神父的贵公子,可是他本身的气质和眉目实在是太凌厉了,现在只要他眉毛一扬,就带给尤莱亚一种难以形容的巨大压力。
尤莱亚闭上了嘴巴。
他一向有点畏惧于这个兄长,无论是处在弟弟还是情人这个身份。
看,明明是他一开始引出的这个话题,可是一旦他真的过问了,就又摆出这样一副脸孔。
又霸道又不讲理,实在是太过喜怒无常了。
“在埋怨我吧。”
斐迪南亚的嘴脸又是一变,仿佛一旦尤莱亚顺从下来他就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情人,他拉过尤莱亚的下巴顺势一吻。
“不要埋怨我……我爱你,宝贝儿。”
尤莱亚沉默了一下,他从来都不会拒绝他,于是他选择闭上了眼睛。
“别埋怨我,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我总是会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
斐迪南亚吻着情人安抚,心里却依然洋洋得意。
他在沈之繁那里埋下了一颗炸弹,可以引爆沈之繁这颗更大的炸弹。
一环扣一环,简直不能再完美不过。
……
葛利先生并没有亲手将沈之柔送回去,像沈之柔这样的黄毛小丫头,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斐迪南亚那么上心。
沈之柔身上“西维尔”的血统太低了,基本上从外貌就可以看出非常不符合“西维尔”的条件。
斐迪南亚殿下的花言巧语已经将这个孩子全身心都蒙蔽了,就如同他当年那样蒙蔽沈之繁一样。
旁边的心腹笑了一声:“恭喜先生,不过西维尔的味道真是迷人啊。”
葛利先生觉得这位心腹十分没出息,不过好在他比较宠信对方,于是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这样就觉得迷人了吗,刚才那个身上的血统太低了,你见过沈之繁吗,啧……可惜他是‘刀’,大人暂时不会动他的。”
心腹忍不住道:“……说起来,跟了那位大人这么久,我一直不知道……先生,恕我直言,斐迪南亚殿下已经是皇太子了,帝国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到底为什么非要……”
葛利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一晃,他跟着斐迪南亚已经很多年了。
“还能有什么,正如同我们在门外听到那位殿下说的,他已经站在权利的财富的制高点了,只有‘长生不死’才是他们这种人永恒追逐的话题。”
心腹一愣。
“总之,我们还是不要放肆得好,”葛利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心腹,“我们站好队,总有肉汤可以分食。”
心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沈之柔之前一直被关在斐迪南亚自己的一座酒庄里,她现在坐在车后座,一直开出酒庄一个小时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刚才的眼泪和愤怒都是不做作的,直至现在她还有些痛苦地抱着头,缓不过来。
那些被掩埋的事情的真相像是爆炸一样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等到回到自家的别墅的时候才回过来了一点神。
司机是绑她的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嘴巴里叼着根烟还带着口音,长得一点不英俊,让她的心情更难过了。
直到她被送回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依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喉咙微微动了动,正对着大门看了看。
手机已经还给她了,一天之前她还打爆了哥哥的手机,今天就正好相反了。
她一想到一进去就会面对哥哥心里就有些难过,快要碰到钥匙的手指顿了顿。
然而就在她犹豫的这么一瞬间,一双手从她的背后伸了出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这个时候沈之柔觉得自己很神奇,因为她现在心情相当麻木和难以言喻,连恐惧都不见了。
又来?还是家门口?
她的运气真的这么差吗?
(下)
然而这次并不是绑架,对方的动作其实很温柔,只是因为她刚才的紧张误以为对方的总做粗鲁。
对方只是轻轻地捂住她的嘴,似乎只是想制止她开门的动作而已。
如果是绑架的话……水平真是太低了。
她忍不住吐槽道。
沈之柔本来还想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哥哥,现在倒好了,是不是直接嚎一嗓子把哥哥叫出来比较好呢。
但是显然,下一秒她浑浑噩噩的脑子就开始动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这双手的主人再熟悉不过。
“柔柔。”
手主人的声音也非常熟悉,依然是软糯好听的少女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事过重的缘故,她竟然觉得对方的声音里也藏着千言万语的叹息。
她的动作缓慢,从刚才斐迪南亚告诉她之后,她一直都处于这个状态。
质疑自己,怀疑自己。
没有什么比自己更糟糕的了。
哥哥承担着一切,而她连父母死因的真相都不知道。
于是这一瞬间明明易佳还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易佳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任由眼泪又夺眶而出。
易佳的动作轻柔,所以沈之柔很简单地就挣脱了她的束缚蹲了下去,在自家门口,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像一只鹌鹑,哭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