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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说明洛河不是在逃的妖孽或者其他琼华要抓捕的人。而洛河被他抓到后也没有反抗过,表现得够配合。
于是易休将锁链全部回,走到洛河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脸,“你的镜子我很喜欢。”
表示自己很满意。
“不过我对小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易休如此说着,偏头想了想,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然后虚跨在洛河腰上,将洛河的脑袋扶正,两只手撑开他紧闭的眼睛,凑上去,要洛河看清楚他的脸。
洛河被人扒着眼皮,眨一下都做不到。模糊的意识回笼,盯着眼前凑近的易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姿势暧昧地正面相对,呼吸可闻。洛河甚至能感觉到腰上易休大腿内侧传来的温度。脑中不期然闪现某年某月某一夜,易休坐上来自己动的画面。洛河可耻地……硬了。
好在,在被发现之前,易休放开了他,起身离开。
易休看起来似乎很满意。
虽然洛河的表情古怪,眼神比之前火热了不止一点半点,但他眼里没有厌恶也没有害怕。
易休还是第一次碰到,看到他真面没有被吓到的。这让易休很欣慰,还有一点点感动。搞不好这人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深深地崇拜着他,从而忽略他长相上的缺陷。
这个小弟,就下了吧。
易休如此想着,嘴角微勾。
抬手解开洛河的衣服,检查他腹部的伤口。他早发现洛河身上有伤,之前不确定是敌是友,自然不会贴心帮他检查。如今确定要下这个令人满意的小弟,自然要对他好一点。
然而,易休解开洛河衣服的动作,显然让洛河误会了什么。漂亮的身体躲了躲,洁白细腻的肌肤染上红潮。洛河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简直要带着身上扒他衣服的人一起燃烧殆尽。
这样的眼神,不能不让易休注意。
而且不知为何,当易休手指划过洛河裸、露出来的肌肤的时候,当他看着那具轻颤的肉、体,便感觉嗓子发干,脸也有些发烫。他明明啥也没想,啥也没做无比纯洁,他只是想帮洛河检查身体!
连忙将洛河的衣服盖上,易休转过头咳了咳,警告了一声,“不许那样看我。”
说完掩饰性地起身,手足无措了一秒钟。整了整心态,才打开房中衣柜,取了补充灵力、治愈伤口还有止痛的丹药制剂。他修杀道,用不了治愈型法术,只能用丹药帮洛河。
重新拉开洛河的衣服,把沁血的绷带解开,胡乱倒了药粉上去,又匆忙贴了大块的止血棉。最后把一把丹药全部塞进洛河嘴里,喂了一杯水给他送服。
整个过程,易休都侧着头,没看洛河一眼。他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并极力安抚莫名狂跳的心脏。
真是见了鬼了,他怎么会被一个才见面的男人的身体吸引?!!难道他其实真的是喜欢男人的?不不不,修杀道谁也不能喜欢。易休如此想着,闭了闭眼,运起清心诀,清除心中杂念。
“呼……”
平复心跳以后,易休长呼出一口气。
拿脚踢了踢洛河,扔了几块灵石过去当做镜子的买资,打发道,“你可以走了。”
洛河歇了片刻,又吃下灵药,身体恢复了一些。撑地起身,默默将衣服穿戴整齐。身体还是有些燥热,连腹部的伤痛都无法阻止的燥热。
“我走了。”
洛河背对着易休,没有回头。怕自己忍不住,冲动地将易休扑倒。
却不知他这句话哪里刺痛了易休,令易休突然出手。锁链缠上他的双脚,差点把他绊倒。
“怎么了?”
洛河故作平常,回头无辜地问道。
易休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里一阵刺痛,思绪未及厘清,身体已经行动。想要……将那个新的小弟留下,锁起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
易休低头,锁链缓缓滑过手心,回袖中。
洛河轻笑,“我叫……洛……罗溪。”
“罗溪。”
易休重复了一遍。
“你可以走了。”
洛河离开时,已近子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黑夜中,易休久久没有回神。
“罗溪……”
易休轻念那个名字。
心中莫名烦躁,突然觉得下这个小弟是个错误的决定。
从怀里摸出被捂热的小镜子,易休面色稍霁。忆起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摇了摇头。不过一个寻求庇护的普通人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如此想着,净面洗手,躺上柔软的床铺。看了看计时器,还有几分钟便到子时了。于是闭上眼睛,放缓呼吸,渐渐睡去。
东十城难见星月,这里的夜晚黑暗孤寂,不似其他发达一些的城市,夜里也足够热闹。东十城灵气稀薄,修士在这里一般不会夜修,都是选择睡觉恢复体力。
当子时来临,夏夜的风突然变凉。本就稀薄的灵气,越发捉襟见肘。
曾有传说,黄湖区摘星台并白云城观星台,其实是镇压远古恶魔的封印。恶魔被封印于时空夹缝之中,永不得返回凡世。然其强大的魔力,却会吞噬湮灭封印台周围的灵气,导致两个地方灵气枯竭。然而传说只是传说,如今已无法考证。
易休的房间,门窗紧闭。小型结界悄悄运转,隔绝出一个小小的世界。烛光早已熄灭,房间内不见一丝光亮。
突然,床上安静沉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是白日里深邃的黑,而是狰狞的猩红。那双猩红的眼睛此刻泛着慑人的血光,汹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洛河!”
低沉的声音从喉咙中迸出,带着无边的愤怒,无尽的恨意。
睡前握在手中的镜子猛地摔落在地上,无数锁链从黑暗中蹿出,前赴后继地击向镜面。
主人毫不在意锁链碰击镜子发出的声音,运行中的结界会隔绝此间所有动静,甚至会遮掩他身上疯狂的杀意。
事实上,听着那疯狂搞破坏的锁链的声音,他心里很是快意。
如此发泄了十多分钟,愤怒的心神稍缓。
黑暗中,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子的主人突然轻笑,“罗溪?哈哈……罗溪……”
缓步走到被千锤百击的镜子前,锁链勾住镜身,送到了主人面前。
光滑如旧的镜面,映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映出一个恐怖扭曲的笑。可怜的镜子,被捡起不过一秒钟,又被重新扔出。
“啪嗒”一声,镜身狠狠拍在墙上,在墙上留下明显的裂痕,足见力道之猛。
黑暗中的人影喘息着,怒气重新上涌。
记忆中的画面在脑海一遍遍重复上演。
每一个深夜,每一次醒来,都要重新品尝撕心裂肺的痛苦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