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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危急,啥也不说了,五个师弟互相看了一眼,便齐心协力,向着洛河一拥而上如果师兄暂时靠不上,抓妖孽的任务他们必须承担起来!
五人扔符咒的扔符咒,挥刀的挥刀,使暗器的也唰唰唰放着牛毛小针。即使活捉不了妖孽也要把妖孽给弄死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就在这紧张时刻,站在原地“睡觉”的易休突然动了动。虽然双眼依旧紧闭,周身气势却陡然变化,杀气凛然。
五个师弟还未真正对上洛河,便见洛河周围“腾”地升起无数黑色锁链。锁链气势汹汹,犹如地狱蹿出的嗜血恶鬼,带着不详的血腥之气。
五人连忙停手,面上或惊疑或开心,都回头去看自家突然出手的师兄。
那一刻,时间却仿佛被人按下慢进。五人的动作变慢,慢慢地越来越慢,慢到极致最后停止。
同样停止的,还有围绕在洛河身边虎视眈眈的锁链。
时间静止的世界,安静得不可思议。
牛毛细针飞在半空,距离洛河的身体不足一毫米。它们被锁链挡下一部分,那一部分飞溅开去,似滴水散花。五个师弟以怪异的姿势扭头,半闭着眼睛,表情定格在易休出手的瞬间。而不远处,易休闭着双眼,本该安详的神色,却带着几分痛苦。
“咳咳……”
咳嗽声响起,又消泯于无边的寂静。
这个静止的世界,唯一能动的人,洛河,在锁链环绕中缓缓转身。
他吃力地抬手,将细针拨去。不小心,还是在脸颊流下血痕。轻轻抹了一下,却带着手上的血液,将脸颊弄得更脏。
透过锁链缝隙,洛河准确地找到易休所在。因为失血和疼痛,眼前视线阵阵模糊。洛河摇了摇头,强撑神,将锁链拨开。
他身负星图,却被空间法阵压制。停止时间的,显然不是星图。而他身上除了星图以外,却还有修界另外两大至宝,时镜和乾坤石。
平日他连星图都不太敢用驱使星图的灵力他消耗不起,更别说时镜和乾坤石了。此次却是借了空间法阵的力量,才敢用时镜一试。
三大至宝就像三条互衔尾巴的蛇,相生相克。星图能压制时镜,时镜能掌控乾坤石,乾坤石因为是空间系至宝,对星图具有强大的约束力。
此番洛河便是用乾坤石破了空间法阵,借着法阵的力量驱使时镜静止时间。
得亏今日洛鹰提醒,一定要他随身携带时镜和乾坤石,不然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洛河并没有趁机马上逃离。
他一步一步走向易休,就像无数次的,受到吸引的磁极。他总是忍不住靠近易休,就像磁极的一半对另一半的吸引。
“咳咳……可惜你准头不好,没杀得了我。”
洛河一边走,一边说。
明明身体虚弱,还不知节省体力,执意作死。
话音刚落,时间似有漏洞。安静的,静止的画面,被撕开一个缺口。
洛河停下脚步,眨了眨眼睛。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事实证明,他没有眼花。
易休原本紧闭的眼睛,此刻已经睁开。易休原本漆黑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猩红的血海。
洛河有一瞬间觉得很恐怖易休到底有多强,竟能挣脱时间的束缚?
看着那双印出自己身影的眼睛,洛河几乎屏住了呼吸。
“易休?”
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好在易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不移,眼睛也没眨过一下。
于是脚步继续前行,不受主人意识控制,直到两人距离为零。
洛河终于紧紧环抱住易休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拥抱。
“你还得再接再厉才行。”
过了不久,洛河强迫自己放开易休,退后了一步。
“下一次再见,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再退了一步,慢慢转身。
“今天,就放过你了。”
洛河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是他的风格,不喜欢回头。所以没有看见,当他离开的时候,易休身边空间扭曲的一瞬。
好在易休还没强大到突破时空的程度。事实上,全修界范围内,也没有人能不借助法宝道具突破时空限制。洛河这也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走出客栈,走出被静止的世界。洛鹰已经赶到,迎面走来,满脸的谴责和不赞同。
“如何?早上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不是他吗?”
洛河干笑几声,抬手撕开人、皮面具。面具下,一张致的脸此刻血色全无,看着着实可怜。
洛鹰噤声,上前扶住他,用灵力简单查探了一下他的伤势。
洛河没骨头似的软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他避开了要害,我暂时死不了。”
“啧,杀神还会手下留情了?”
洛鹰干脆低身将洛河抱起,大踏步走向备好的马车。
才走到马车跟前,却听闻身后一声巨响。时镜的作用被提前打破,再无法束缚客栈中的人。无数黑色锁链争相涌出,带着愤怒的铮铮之声。
洛鹰连忙展开翅膀,吹出一声口哨宣告紧急撤离。自己则带着洛河飞速离去。
洛鹰到底是以速度快出名的异兽疾猎鹰,那些锁链哪里追得上他?
锁链的主人却不死心,踏着锁链红着眼睛,穷追不舍。
易休大概是气疯了吧。看着洛河撂下狠话之后离开,看着他投入别人怀抱虽然洛河是因为被他打伤体力不支,但在他看来,洛河跟洛鹰相视而笑,默契地说话,毫无戒备地依靠……明显有□□。
洛河扒在洛鹰肩膀往后看,看着后面追不上他们的易休,居然还故意挥了挥手,“再见,宝贝儿。”
距离越拉越开,最终终于互不相见。洛河才气喘吁吁虚弱无比地倒回去,闭着眼睛嘀咕,“他心魔根本没除干净。”
“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洛鹰忍不住吐槽。
洛河摇了摇头,不知是还在担心易休的心魔,还是听话地开始担心自己。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不一会儿便昏睡过去。
而被留下的人,还是那一个,似乎永远都是那一个。洛河不会停留,被留下的永远都是易休,世道真是不公。
猩红血色,浓得发黑。易休目光沉沉地看着洛河离去的方向,毫不掩饰滔天的杀意。
然而,再愤怒再想杀人又如何?明明有机会杀死他,不还是放过他了?
终于,干涩的眼睛慢慢垂下。带着落寞,带着可悲的寂寥,甚至带着几分委屈。
易休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上面沾着血液,血液浸入衣襟,似乎也浸入他的肌肤,浸入他的心里。
易休忍不住低头,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