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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邺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事实证明,完颜绰是真的小看了姜邺这牛皮糖的不要脸程度,以他这个正常人的思维,根本想不到姜邺会干出什么惊掉人下巴的事情来。
“姜邺……”
完颜绰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邺一把拖过了双腿,下一秒钟,那双不安分地爪子就伸了过来,不过却没什么不规矩的举动,而是贴心地替完颜绰按摩,举止温柔,手法娴熟,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跟姜邺本身人高马大的壮实汉子形象完全不相符合。
这种极度的违和感让完颜绰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瞬间鸡皮疙瘩落了满地,想要抽回腿,却被姜邺用力按住,不让他退缩,一边旁若无人地继续给完颜绰捏腿,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绰儿……这些时日以来,你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来……我给你捏捏腿。”
大庭广众之下,完颜绰又不好意思直接跟姜邺翻脸,只能压低了声音,小声警告道:“姜邺!”
姜邺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憨厚老实地笑,一副人畜无害的单纯模样,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完颜绰现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两旁的姑娘们看得目瞪口呆,她们混迹风月场,见惯了各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过以前都是姑娘们互相争风吃醋,现在这种情况,她们也是第一次遇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下脸丢大了,完颜绰气不过,没好气地踢了姜邺一脚。
姜邺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并没有生气,装模作样地怪叫一声,继续看着完颜绰傻乐,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按摩得更加体贴温柔,搞得心里憋了一股子气的完颜绰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有劲儿无处使。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歌儿舞女们都停了下来,或面面相觑,或不知措辞地看着坐在上位的两位客人,不知该不该继续歌舞声色。
就在这时候,上了一把年纪的的老鸨敲门进来,诚惶诚恐地问道:“公子爷,可是对我们的迎春阁的姑娘不满意?”
完颜绰挑了挑眉,没有直接回答。
老鸨更是胆战心惊,问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生怕这位爷不是来寻欢,而是来闹事的:“公子爷?”
“叫暖春姑娘来?”
此言一出,老鸨和在场的姑娘们都愣了一下,暖春姑娘早就过了如花似玉的年纪,退居幕后已经好多年了,别说是来寻欢作乐的恩客,迎春阁新来的姑娘中,好多人都不知道迎春阁中有这么一号人物,能脱口而出喊出暖春姑娘的名字,证明了来人对迎春阁了解很深,就这一点,已经够让人刮目相看的了。
许久没得到回应,完颜绰有些不耐烦了,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不方便?”
“还请这位公子爷稍候片刻,小的马上就去通传。”
为了确保自己能真的见到暖春姑娘,完颜绰赶紧补充说明道:“烦请转告一声,我姓完颜,与暖春姑娘在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此番前来,并无唐突冒犯之意,不过是想见见故人,叙叙家常。”
话说到这份上,不管能不能见到暖春姑娘,完颜绰已经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诚意,上了年纪的老鸨干笑着,并不敢直接拒绝完颜绰的求见请求。
“请公子爷稍候。”说完这句话后,老鸨躬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觑的歌儿舞女。
完颜绰本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见状,也没了继续逗弄姜邺的心思,随意挥了挥手,久在风月场,姑娘们都是知情识趣的主,二话不说,乖乖退出了屋子,此时最高兴的当属姜邺了,见歌儿舞女们都退下去,这才了满肚子的飞醋,彻底放下心来。完颜绰也趁此机会回了腿,正襟危坐。
没多久,屋外响起了有条不紊的敲门声。
“进。”
懒洋洋地下令,随后推门而入的,不仅仅是风韵犹存的暖春姑娘,还有一个完颜绰熟悉得不得了的面孔,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我就说嘛,一定是世子爷,除了我们家世子爷之外,谁人还有如此胆识气魄?”
暖春姑娘笑而不语,盈盈下拜,向完颜绰行了一个礼。
姜邺看看完颜绰,又看了看推门而入的两人,搞不清楚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李典,许久不见了。”真不愧是自己选中的能人,默契感自不用说,能揣摩自己的心意到如此地步,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个李典了。
“世子爷别后安好?”李典还是老样子,即便是十年不见,再次面对完颜绰时,也丝毫没有生疏和胆怯,径直走过来,坐到了完颜绰右边下手的座位上。
这般从容不迫,位置拿捏得让人无可挑剔,完颜绰忍不住轻笑,道:“李典啊李典,父王要安排你从军入伍,你为何婉言谢绝?反而偏安于这花街柳巷之中,平白蹉跎了岁月?”
李典镇定从容地笑道:“虽说李典很愿意从军入伍,但若是没有世子爷的允许,李典又哪敢擅做主张?”
完颜绰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指着李典,赞许道:“真是知我者,李典也。”
一番话,听得坐在完颜绰身旁的姜邺一头雾水。
就在完颜绰和李典聊天聊得很开心时,暖春姑娘并不主动插话,反而退到一旁,体贴入微地帮他们二人斟酒。
三杯酒下肚,李典见完颜绰心情还不错,主动开口提议道:“世子爷人中龙凤,想要建功立业,应是不难,此番重回中都,相信定能大展拳脚。”
完颜绰并不回应,李典斟酌一番,又继续说道:“观今日之天下,大乱之势,北有蒙古,南有大宋,西有夏国,列国争霸,纷扰不休,世子爷应广纳天下人才,以为己用。”
言之有理,完颜绰一边听一边点头,大概也猜出李典的用意了:“李典有人才想要举荐?无妨,带过来见我就是。”
李典摇了摇头:“是不是人才,还得世子爷亲自见过之后才能确定。”
完颜绰不解其意,李典起身,主动走到了面向街道外的窗前,推开窗门,向着楼下的街道,说:“请世子爷移步至此。”
这么神神秘秘,搞什么鬼?完颜绰心下好奇,起身走到了窗前,顺着李典手指的方向,往下一看,一个发髻散乱,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落魄武士蹲坐在街角,面前摆放着一把没有剑鞘,破破烂烂的长剑,婉如一尊致的雕塑人像。
“这是何人?”
“听闻,此人乃是当年对宋战争中的烈属遗孤,家居丰州,此地临近两国边境,经常被内蒙古人掠夺骚扰,某次蒙古人南下侵扰时,一家老小都被俘虏,带回了蒙古草原,此人有勇有谋,后用计得到了蒙古人的信任,杀了负责监视的士卒,弄来十几匹战马,带领族中兄弟,和已经花甲之年的老母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