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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见大臣,待你凯旋而归,再去给你皇爷爷请安吧。”
完颜绰点头,想了想,还是把明天准备见蒙古和夏国使者的事跟完颜洪熙说明了:“父王,孩儿这次先斩后奏,擅做主张,还请父王见谅。”
“绰儿,以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不用逐一知会我了,你自己拿捏着办就是。”
完颜洪熙这话,无疑是给了完颜绰放手去做的底气,完颜绰也不客气,马上顺杆爬,提出请求:“父王,此次出征之前,孩儿还想问朝廷要两个人。”
“谁?”
“徒单绎,还有陈亮,都是当年由父王引荐,从军入伍的。”十年前,完颜绰与完颜洪熙达成了交易,同意去落雁谷习武,换取这两个人的入伍资格,可惜不知道是怎么搞得,这两人在军中一直没能混出个名堂来,完颜绰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人在军中的被打压得厉害,才会让明珠蒙尘。
完颜洪熙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如果说,完颜绰指名的是两个战功赫赫的名将,完颜洪熙还不能擅自作主,但这两个无名小卒,借调安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当即便应允了:“还以为你会点名什么样的名将,没想到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罢了,既然是绰儿你指名要的,在你领兵出正之前,为父会把这两人安排到位。”
末了,完颜洪熙还不忘感慨一句:“这两人都是你的旧识,想必你们相处起来也会更融洽……”
完颜绰忙不迭点头,附和道:“父王所言极是,领兵打仗,士气是最重要的,如果找上朝中那些赫赫有名的将军,人家未必愿意听从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调度指挥,就算不明着忤逆反抗,私下里怕也是口服心不服,这样的军队,上下都不能一心,还怎么克敌制胜?”
这些道理,完颜绰都知晓,完颜洪熙也就不多口舌训诫了:“绰儿,此番领兵出征,不可意气用事,更不可逞匹夫之勇。”
完颜洪熙说得很委婉,其良苦用心,完颜绰心中明了。
“父王放心。”
完颜洪熙忽然伸手,揉了揉完颜绰的头,动作是平常少有的亲昵。
“父王……”
完颜洪熙猛地回了手,转过身去,语带疲惫地说道:“天色不早了,绰儿,你退下吧。”
完颜绰这才后知后觉,比起自己白天补了一个觉,现在神抖擞,完颜洪熙可是连着两天没合眼了,自己实在是粗心大意,竟然都没意识到自己缠着完颜洪熙说话,打扰了完颜洪熙休息。
“父王也早点休息,孩儿这就告退了。”
完颜洪熙状似随意地摆了摆手,背影里,透着一丝落寞和疲惫。
离开书房后,完颜绰发现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因为白日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才刚起来不久,现在神头很好,完颜绰不想回自己院子,这大半夜的,一时又没地方可去,本打算去看看楼心月,都已经走到篱笆墙外面了,可看到屋内漆黑一片,没有憧憧的灯影,完颜绰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不敢贸然打扰楼心月休息。
夜风习习,完颜绰一动不动地在篱笆墙外站了许久。
最后,还是一直跟着完颜绰的思退看不下去了,生怕世子爷这么折腾染上风寒,出声提醒道:“世子爷……”
“我知道了,回吧。”
往回走的路上,思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世子爷,您都重回中都这么久了,不去拜访一下皇长孙殿下吗?”
完颜绰闻言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自从完颜绰重回中都之后,一直刻意忽略了去拜会完颜绪的事,或许是十年不见感情有所生疏,亦或者是还在记恨当年的完颜绪不识好人心,总之,现在让完颜绰去拜会完颜绪,除了尴尬,不自在,完颜绰丝毫没有任何其它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完颜绰和皇长孙完颜绪,竟然已生疏至此了吗?
“世子爷,您别怪思退多嘴,这些年来,皇长孙殿下一直记挂着您……”
完颜绰不知道该怎么跟思退解释,只能说道:“思退,现在还不是去拜会皇长孙殿下时候。”
思退当然听得出所谓的不是时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心里觉得可惜,还想开口,被完颜绰抬手制止了:“思退,时辰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可是世子爷……”
这个话题完颜绰不想继续了,直接了当地下令道:“思退,明儿一早,还得去拜会蒙古国和西夏国的使者团,你可别忘了。”
话说到这份上,思退也明白了世子爷心意已决,满心不甘地离开了,在他看来,世子爷就是被那个万魔窟的小魔头给迷了心智,不然又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连半点往昔情分都不讲了。
完颜绰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没人说得清楚,不过姜邺那小子倒是难得知情识趣一回,没有继续对完颜绰死缠烂打,完颜绰本来还以为,回屋之后一定会看到姜邺那张贱兮兮的笑脸,没想到推开房门,却是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屋子,难让人感觉有些寂寞。
☆、蒙古使者
第二天,在李典的安排下,完颜绰在中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里,宴请蒙古和西夏两国的使者,有丝竹管弦之悦耳,还有歌儿舞女,玉盘珍馐,排场可谓是隆重盛大。
西夏国的使者一大早就来了,甚至比完颜绰到的还更早,可见其心里的底气不足,相比之下,蒙古国的使者团就很沉得住气。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儿,但是表面上,完颜绰还是摆出了一副热情好客的表情,隔着老远就朗声招呼道:“想必这位就是任大人吧,幸会,幸会。”
任德恭回头,只见一容貌俊美,气质卓绝的红衣少年正缓步走来,一袭红色描金的锦袍,服饰华贵,更衬得面如冠玉,唇若涂丹。
这位少年郎就是六王爷完颜洪熙唯一的儿子,荣王世子完颜绰吗?
任德恭暗地里打量完颜绰的同时,面上还不忘摆出市侩的微笑,热情迎上前来,拱手行礼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昨日大殿之上,有幸与荣王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又得小王爷青眼,邀请赴宴,鄙人倍感荣幸。”
“任大人客气了。”一个年级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邻国官员,一口一个鄙人,态度如此谦卑,让完颜绰又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国与国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自古英雄出少年,小王爷胆色过人,年纪轻轻便能统领大军,救我夏国于危难之中,身为夏国朝臣,鄙人在此替夏国子民谢过小王爷慷慨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