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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是又如何?即便是站在金国的朝堂上,蒙古使者依然根本不掩饰对金国的嘲讽,冷哼一声,默认了。
完颜绪怒不可遏,一脸愤慨地说道:“我大金国兵粮足,女真男儿更是个个铁骨铮铮,悍不畏死,使者大可回去转告窝阔台汗,想开战就尽管派兵南下,我们,随时恭候。”
使者原封不动地把金国太子的话带回了大蒙古汗国。
窝阔台汗还真不客气,当下就点齐人马杀过来了。
五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同时南下攻打金国。与之前不一样,这一次,由大蒙古汗国的国主窝阔台汗亲自统领二十万大军,左路,是琪琪格公主统帅的十五万大军,右路,更是曾经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的常胜将军,总得来说,蒙古大军此次挥师南下可谓是来势汹汹,一副不灭金国誓不回还的架势。
已经嫁到蒙古国和亲的金国公主盈歌,得知了窝阔台汗决定亲自领兵,南征金国的消息,痛不欲生,不顾身旁侍女的阻拦,冲到了窝阔台汗的战马前,倔强地仰头望着窝阔台汗,面上犹自带泪,沉痛地说道:“陛下,妾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开示!”
窝阔台汗满脸不耐烦,盈歌不管,自顾自地发问道:“今金国何罪之有,致陛下无罪而攻之?”
“妇女不知大义,勿与尔事!”说这话时,窝阔台汗的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言外之意,挥师南下是满朝文武共同商议后决定的,国家大事,根本就不该是盈歌能够干涉插手的,再说下去,恐怕会惹怒窝阔台汗,性命不保。
“陛下,妾斗胆一言,还望陛下慎思之。”自从嫁到蒙古国,盈歌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声泣血,沉痛道:“自古出征,皆求师出有名,今金国无罪而攻之,可谓不仁,此乃其一;蒙金两国不久前才订立了盟约,两相罢兵,化干戈为玉帛,盟约誓书,字字俱在,陛下无故撕毁盟约,出尔反尔,亲自率领大军南下,可谓不义,此乃其二;蒙古大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令天下闻风丧胆,可金国勇士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金国还有战功彪炳的荣王世子,治军严明,领导忠孝军南征北战,未尝一败,陛下此次挥师南下,即便能攻下金国的几座城池,得不偿失,所得远不及所失,可谓不智,此乃其三。综上所述,此次出征不仁,不义,不智,陛下又是何苦来哉?”
窝阔台汗越听脸色越冷,嘲讽道:“盈歌公主还真是心系故国啊!”
盈歌不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但绝对是不愿意见两国征伐不休,百姓生灵涂炭的,故而又重重磕了一个头,道:“以上,句句出自妾身肺腑,望陛下裁察。”
窝阔台汗不以为意,冷哼出声,道:“那名扬天下的荣王世子,论年岁不过弱冠,根本就是一黄口小儿,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朕就不相信对方真有三头六臂,能挡得住朕的五十万蒙古大军?”
盈歌犹不死心,屈膝前行,一把抱住了窝阔台汗的马腿,苦苦劝道:“陛下,远来征伐,非用兵之利,越险深入,无独克之攻,为国者应以百姓为本,而百姓又以衣食为本,还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两国百姓受征战之苦……”
窝阔台汗越听越不耐烦,冲着两旁的兵士怒吼道:“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给朕拖下去!”
“陛下……”盈歌凄厉地喊出了声,泪如雨下,哽咽道:“陛下三思啊!”
窝阔台汗一意孤行,盈歌万念俱灰,自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凄惨一笑,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泪水,自顾自说道:“盈歌入蒙古国和亲,本以为能如明君出塞一般,尽绵薄之力,使蒙金两国结成秦晋之好,边陲长无兵革之事,如今,寄望成空,遗恨无穷,既然陛下执意南侵,盈歌唯有一死以报故国!”
言毕,舍生取义,一头撞死在窝阔台汗的马前。
决绝至此,令窝阔台汗呆愣当场,久久反应不过来,脑海中,依稀还记得当初着一袭火红色嫁衣入蒙古草原和亲的绝代佳人,如今,佳人已殁,心中仿佛也跟着空了一下。
许久后,窝阔台汗才开口,平静地说道:“将盈歌公主盛装入殓,厚葬……”
言毕,打马扬鞭,率领浩浩荡荡的蒙古大军扬旗出征,头也不回。
盈歌死后,她的陪嫁侍女冒着生命危险把这一消息带了出来,完颜绰得知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嘴上连声骂着:“傻姑娘!真傻!”
盈歌公主香消玉殒,对完颜绰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既心疼盈歌公主的悲惨遭遇,又为命运的无情作弄而怨恨不已。盈歌身为金国公主,金枝玉叶,本应享尽荣华富贵,安然终老,但因心怀天下,不忍见百姓生灵涂炭,为使两国百姓于战乱之苦,盈歌自愿入蒙古国和亲,以身饲虎,结果却是红颜薄命,客死异乡,老天爷何其残忍!
完颜绰心里发堵,一阵阵难受,不论怎么看,盈歌都不该为那个即将到来的蒙金战争而献祭生命,自从盈歌的送亲车队离开紫荆关之后,满都无数次后悔,为什么当时没能阻止她,直到今日,噩耗传来,完颜绰更是后悔不跌。
可惜,悔之晚矣,再是后悔自责,盈歌公主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悲痛欲绝的完颜绰满心自责,只能借酒消愁,当晚,一个人枯坐营帐中,自斟自饮,喝得酩酊大醉。
一醉解千愁,古人诚不欺我也!
完颜绰喝醉后,一个人抱着酒壶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令人根本琢磨不透。
最后还是思退见夜色已深,营帐里的世子爷也许久没了动静,这才斗胆轻手轻脚地进了营帐,一进去,扑面而来的酒气差点儿把他给熏倒,再定睛一看,营帐中杯盘狼藉,空酒壶散了一地,世子爷手里正握着一个空酒杯,倒在书案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思退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抱起了浑身烂醉如泥的世子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营帐,刚一出来,就跟焦急赶来询问情况的李典撞了个正着。
“思退,世子爷还好吧?”李典很担心,虽说世子爷一贯是放荡不羁,也曾豪放自诩,此生唯美酒与美人不可辜负,但世子爷绝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在行军打仗的途中从来都是滴酒不沾,今日竟然在军中公然饮酒,可见是真伤心了,不得不借酒消愁。
思退摇头摇头,担忧道:“世子爷是在自责当日未能拦住盈歌公主,以致有今日的惨剧发生。”
盈歌公主的事,李典也很难过,但绝对不至于像世子爷这般自责愧疚,毕竟,那是盈歌公主自己做出的选择,又与旁人何干?世子爷这是钻牛角尖了。“想当初在紫荆关,世子爷扣着盈歌公主的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