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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冰冷的锅碗瓢盆发了通火,开始淘米煮粥,用的热水淘米,手指头冻的很不灵活,冷水没法洗。
陆城过来帮忙,越帮越忙。
顾长安差点没忍住的跟他在厨房打起来。
另一边,柳翠芳刚刚起床,她懒洋洋的对着镜子怜惜的轻梳着头发,脸上的慵懒中,透着一丝春意。
“咦,我的发卡呢?”就在她准备束发的时候,却发现最近新买的发卡不见了。
柳翠芳把木梳往梳妆台上一丢:“肯定又是张龙那疯小子拿的。”
自从张龙疯了以后,家里的东西经常莫名丢失,前两天连家里的碗碟都被张龙给偷偷搬去了河边。
“这该死的小东西。”
柳翠芳骂出了声,因为她发现,不但台子上的发卡没了,连抽屉里的一整盒发卡都不见了,她对张龙的愤恨已经快到极限。
猛的关上抽屉,柳翠芳起身出去,准备好好的训斥一顿张龙,可当她走出房间,外面的情状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客厅的桌子上,竟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旁边的碗筷散乱的丢着,显然是张龙不但自己做了早餐,而且已经吃完了。
“呵呵……这疯子,今天是发了什么病,还会自己做早饭。”柳翠芳冷笑,这张龙做了早饭也不叫她起来,就顾着自己吃。
“张龙,我的发卡是不是你偷的?”
柳翠芳走出屋外,见张龙正背身坐在水泥台阶上,丝毫不管清晨地面的冰冷,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
“喂,张龙,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柳翠芳的语气明显提高,带着火气。
“我的发卡是你偷的吧?”
可是张龙并没有理会他,像是听不懂一般,还是在原地坐着。
柳翠芳顿时火冒三丈,这张龙竟敢不搭理自己,她快步走上前去,等她看清张龙,随即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因为她看见,那只最喜爱的粉紫色发卡,正被张龙夹在他又脏又乱的头发上面。
“张龙!”
柳翠芳咆哮着,她终于爆发了,这张龙太呕心了,她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气冲冲的走近,柳翠芳猛的伸手,一把揪过张龙的衣领,由于用力太猛,张龙的整个身躯都被她拉转了过来。
“张……”
愤怒的柳翠芳忽然语滞,因为她看见了张龙的脸,原本心中的怒火,瞬间冰冻,整个人似掉进了冰寒的谷底,就这样愣愣的抓着张龙,想要逃,却发现双腿被冰冻了一般。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街道都能听见,是柳翠芳发出的,她踉跄着跌坐在地,屁股底下多出一滩水迹,吓失禁了。
柳翠芳要找的发卡正像一根根的钉子一样,被插进张龙的脸上,血肉翻出,鲜血自发卡的尖端滴落。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发卡,布满了张龙整张脸,就像红色的仙人掌似的,他的五官早已扭曲不清,只留下一根根的各色发卡。
柳翠芳的那一整盒发卡,一根不少的,被人插在了张龙的脸上。
张龙死了。
☆、第19章
张龙死了,死状凄惨恐怖,又很诡异惊悚,不像是人做的。
这一片的住户只是觉得有点渗人,没觉得惊恐不安,因为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跟他们无关,他们就没什么好怕的。
柳翠芳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情绪平复不下来,顾长安看到她时,她躺在床上,被子裹紧自己,嘴里神经质的念叨。
“发夹……发夹全部插进他的脸上了……一根一根插的满脸都是……呕……”
柳翠芳趴在床沿干呕,吐好几次了,胃里没什么东西,就一下一下刮着嗓子,火烧的疼。
顾长安递过去一杯水:“阿姨,张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翠芳没接,她的脸惨白,眼睛充血,嘴唇发抖。
平时她挺爱打扮,到她这把年纪还喜欢粉嫩的东西,尤其是发夹,常买常戴,这会儿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似的。
“没,没有。”
顾长安听到声音抬头:“那张龙怎么会……”
“不知道……不知道……”
柳翠芳又开始神经质的念叨,语无伦次,“张龙不是学习的料,初中跟人四处混,大大小小的祸闯了不少,有次都进了局子。”
“他爸没死之前,家里的钱就被他给全弄了去。”
说到这里,柳翠芳的惊恐褪去一些,被憎恶的情绪覆盖。
顾长安将柳翠芳的表情变化尽眼底,她怨恨已逝的丈夫,认为那些钱应该有她的份,凭什么都留给他儿子?还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顾长安问道:“张龙不是卖鞋了吗?”
“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学好了,进了一大批鞋堆的满屋子都是,他就跟那些鞋睡在一起,整个人有些癫狂,好像守的是金山银山。”
柳翠芳抹把脸,嘴角挂着冷笑,“卖的钱去哪儿了我跟他爸都不知道,反正就听他吹,说自己一天卖多少鞋。”
话落,她大概是想起了早上的一幕,脸上的嘲讽顿时消失无影,徒留恐惧跟恶心。
顾长安用安抚的语气说:“阿姨,有警方介入,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有眉目。”
“不可能的。”柳翠芳喃喃,“那明显就不是人干的,是鬼,一定是鬼,满脸都是发夹,皮肉都翻出来了……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肯定是鬼,小,小顾,把门关上,窗户也关上,都关上,快快啊!”
她嘶哑的喊,神情发疯。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张龙的死带给继母的不是悲伤,是恐怖。
关好门窗,顾长安回到床边,压低声音说:“阿姨,我听老一辈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那东西,张龙他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
原以为会听到恶声恶语,却没想到柳翠芳竟然摇了摇头。
“张龙那小子是混,但都没闹过人命,自从卖鞋以后就时不时的给人送鞋,大家伙都说他转性了,他疯了以后还说他可惜,希望他能好起来。”柳翠芳想起了什么,情绪变得激动,“就隔壁那丧门星,不知道使的什么妖术勾了他的魂,他老给她送鞋。”
顾长安的眼睛微眯,转瞬后恢复如常:“我来这里好就几天了,还没见过右边那家有人出来过。”
柳翠芳说:“那丧门星脸上有块红色胎记,那胎记很大,霸占了她的大半边脸,你不见好,省得做噩梦。”
顾长安有点意外,不是说能勾魂吗?还以为是个绝色美人。
“正因为她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才说是用了妖术。”柳翠芳语气嫌恶的说,“正常男的谁不是看到就躲开?”
她煞白着脸:“小顾,我不知道你跟张龙是怎么认识的,你,你自己当心着点,别也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