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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其实你我都知道,二人虽是亲兄弟,嘉王爷的养母李氏可是死在先帝手上的。有这层恩怨,嘉王登基后没杀咱们已是仁君了。”
“仁君?”皇后不这么觉得,她觉得皇子死得一个都不剩,女眷却毫发无伤这件事很不合理。先帝的死,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这话她不敢和徐嫔说,怕落下口舌。“自然是仁君。千古仁君。”
徐嫔听出皇后语气中的不屑,也不争辩,她现在算是寄人篱下后再寄人篱下了。公主府是锦阳公主的,所住的院落是懿德皇后的。
两人说着话,有人来报。
“皇后娘娘,舒妃娘娘来请安了。”
真是天下奇闻。皇后今日才算尝着点身为一国之母的甜头,硬骨头徐嫔破天荒主动给她下跪道谢不说,以前一直装病从不请安的舒妃也来请安了。
“不见。”皇后回绝得很干脆。听说舒妃破了相,她不知道严重到哪个地步,没得见了吓得晚上做噩梦。她在秀水宫外差点摔倒的事,自从知道是舒妃捣鬼就恨上了舒妃,冰地滑硬,如果当日她真的摔了,说不准有个伤残甚至活活摔死。“你告诉舒妃,以后也不必来请安了。”
这么太太平平的又过了两日。舒妃突然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锦阳不禁皱了眉头,她只负责挑起些事端,对于西府那些女人的最后结果毫不在意,也没有杀人之心。
“怎么死的?”
才从西府回来的连好回话道:“听舒妃院里的人说,是半夜起夜时路过妆镜,被自己的容貌给吓疯的,有人听到叫声,赶过去时舒妃已投了井。”
“唔……”锦阳觉得心有些沉重。上辈子的舒妃欠下的债让这辈子的舒妃还,锦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对。舒妃的前世与今生,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吧,就像霁妃和怜月。
她始终捉摸不透怜月,和怜月之间,怎么说呢,总觉得隔着层捅不破的纸。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怜月总说怕霄儿,可不管她如何保证,怜月紧锁的眉头也没有松开一点。
“连好。你去护国将军府一趟,就说申将军要远征,霄姑娘府上有个主事的总要好些,以后常来找我说话就好,不必搬过来。”锦阳摸不准怜月的心思,只能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连好得了令转身要走,锦阳又叫住了她:“还有,把蝶儿那丫头指去将军府伺候霄姑娘。”和自己哥哥定亲之事,锦阳也觉得委屈了申霄,霄儿既然喜欢怜月,就把蝶儿送与她吧。反正蝶儿模样也不差,甚至比怜月更懂得讨主子欢心。
蝶儿在厨房帮环儿择洗蔬菜。
她在嘉王府时是闲人一个,到了公主府也无事可做。公主府的下人各司其职,蝶儿毕竟曾是连字辈儿的丫头,除了锦阳公主没人敢使唤她,公主不亲自发话众人也都躲着蝶儿,不让她做事也不大爱理她。
只有环儿肯与她说话,闲得无聊的蝶儿就整日跟着环儿,替环儿分担着杂事。
连好找到厨房,淡淡地对蝶儿道:“公主有令。让你以后去护国将军府霄姑娘身边做事,你拾东西与姐妹们道别也需要些时辰,公主恩准你明日再动身。”
“护国将军府……”蹲在菜盆前清洗着菜叶的蝶儿愣住了。
将军府可是个比公主府还没盼头的地方,申将军只有霄姑娘一个女儿,将军府连位公子也没有。而霄姑娘在皇城众贵女中是人缘极差的,申将军父女二人又常年在外征战,她从来没听说将军府办过什么宴席。
如果进了将军府,她想攀附世家公子的梦就彻底碎了。不久就是锦阳公主及笄大典,她还一心指着那日能被哪位公子看重呢!
连好传完话就赶去了将军府。
只留下魂不守舍的蝶儿和一旁忧心忡忡的环儿。
“你在府上不怎么和人说话,有的事你未必知道。”见四下并无旁人,环儿神神秘秘地看了蝶儿一眼:“申家霄姑娘脾气比咱家公主大多了,你过去了要万事小心。”
“啊?”蝶儿是真不知道,她以前在思月苑贴身伺候郡主时不是没见过霄姑娘,不觉得脾气差啊。
环儿看蝶儿不信,只得解释道:“以前在世子院做事的姐妹们说,有次霄姑娘破天荒地找世子爷说话,开门的妹妹也知道世子爷对霄姑娘是什么心思,就笑着请霄姑娘进去。你猜结果怎么着?”
蝶儿摇头,看着环儿的眼神带着崇拜,她羡慕环儿在府上的好人缘,什么事都知道。
“被霄姑娘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你说冤不冤?明明是好心不把霄姑娘当外人,霄姑娘却说世子爷府里的丫头没规矩,竟胆敢作主子的主了。啧啧!咱们公主脾气也大,但好歹是个讲理的,从没冤过咱们。”环儿有些唏嘘,蝶儿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公主怎么突然要把你送人?你是不是又做什么了?”环儿这么想着,再看蝶儿的眼神就有点恨铁不成钢了。姑娘家皮相太好也不一定是好事,比如蝶儿,偏偏死不了那颗想攀龙附凤的心。
“我整天和你在一块儿,哪有做过什么?”蝶儿不想去将军府,一时又想不到什么主意,只得问比她年幼却比她伶俐的环儿。“有没有办法让公主殿下回成命?将军府我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了连个可以说话帮腔的都没有。”
“抗咱们公主的命?你活腻了?”环儿白了蝶儿一眼,然后低头叹了口气:“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为了留下吃些苦头了。”
☆、097
皇后和徐嫔用了早膳后对坐在榻上下棋玩,舒妃院里的嬷嬷一早便来报,说舒妃夜里投了井。
“知道了。”皇后夹着黑子的手顿了顿。宿敌暴毙,她却没有多开心,待把屋里的人都遣走后,皇后木然地盯着棋盘对徐嫔道:“只怕你我也凶多吉少了。”
“嗯?”徐嫔因为舒妃的死倒是松了一大口气,她似乎可以回去住了,再不会有破了相的女人神情怨恨地等着找她算帐。“娘娘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舒妃夜里投的井,她院里的下人天亮了才来报,昨夜甚至没有闹出过大动静。什么时候捞的人,什么时候请的大夫,咱们谁也不知道。”皇后故意将黑子落在一堆白子之间,怆然地抬头望着徐嫔:“我觉得你是对的,锦阳把咱们接过来的目的不会简单。”
皇后曾罚过锦阳抄了一夜书,事虽小,以锦阳从前的行事作为来看,与她计较也不是不可能。于是问徐嫔:“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事得罪过锦阳,或是从前嘉王府的谁?”
徐嫔摇头:“那会儿最恨的就是娘娘你,哪顾得上别人。而且嘉王妃进宫只在咸康宫呆着,与锦阳公主也只是打过照面,话都没说过。”